这是个陌生的号码,贝一铭并没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感觉这个号码很熟悉,他呼出一口气接听了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的人并没立刻回复,手机中有的只是安静,贝一铭也没在说话,这份安静一直在持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是我,你能出来一下嘛?我有事跟你说。”
贝一铭的心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停止了跳动,他双耳中嗡嗡作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同时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秋诗雅察觉到了贝一铭的异样,关切道:“你怎么了?”
贝一铭摇摇头叹口气道:“把地址发给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秋诗雅坐在那担心道:“你真的没事?”
贝一铭苦笑道:“真没事,只是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呆在这里好好休息,别乱跑。”
虽然贝一铭说没事,但秋诗雅却知道他肯定有事,可她并没问,她知道有些事自己能问,而有些事是她不能问的。
安顿好秋诗雅贝一铭便出了酒店,打车直奔苏慕雪发给他的地点。
这事一家相当有特点的咖啡厅,粗木制作的桌椅并不精致,给人一种粗犷的感觉,墙壁也是做旧的木质结构,上边挂着一些徽章之类的照片,猛一进来还以为来到了十九世纪的美国。【ㄨ】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虽然放着60年代的爵士乐,但去依旧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贝一铭没心思仔细打量这家咖啡厅,他迈步上了二楼,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苏慕雪。
她似乎还是老样子,但似乎又变了,还是那么的美,但在这么美中却有着太多的寒意与凄然,炎炎夏日苏慕雪穿的却不怎么清凉,上半身是一件修身带领的灰色T恤,下身是一条白色的铅笔裤,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看到贝一铭她只是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贝一铭坐在她对面随便点了一杯咖啡,他在等苏慕雪揭开找他来这里的原因,可不知道为什么苏慕雪却久久没有说话。
对于苏慕雪贝一铭是有怨气的,怨她的绝情,怨她的冷漠,今天看到她坐在自己面前只是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心里立刻无名火气,很不耐烦的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苏慕雪终于侧过头看向贝一铭,脸上依旧满是冰冷之色,没有一丝丝的感情,此时的她根本就不是像是个人,而是一尊冷冰冰的神像。
苏慕雪终于说话了:“你离开华夏吧,最好今天就走。”
贝一铭心里火气更大,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华夏?”
苏慕雪脸上的神色突然大变,一脸怒色的道:“因为你接二连三的搅黄了我的婚事,先是沉存剑,又是穆元飞,你想害我到什么时候?请你离开,永远的离开,永远都不要回来。”
贝一铭沉默了,他低下头,过了很久又抬起头看着苏慕雪,脸上有留恋,有不解,有不甘心,还有愤怒,他轻声道:“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华夏?”
苏慕雪重重点点头道:“对,我希望你离开,在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永远。”
贝一铭笑了,只是这份笑容中有太多的凄然与无奈,他缓缓站起来点点头道:“好,我会离开。”他没在看苏慕雪一眼,就这么转身走了。
贝一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这个很无理的要求,但他就是答应了。
看着贝一铭落幕的身影下了楼,出了门,终于消失不见,苏慕雪顷刻间泪如雨下,她抱着头不停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必须让你走,如果你留下,他们会毁了你的,对不起。”
贝一铭出了门找到一家超市,买了一包烟,蹲在大街上看着马路上的车流人流,一根根的吸着烟,烟是个好东西,因为他伤肺但却不伤心。
花灯初上的时候党浩打来了电话,告诉贝一铭明天就要收网了,那些被四爷他们拐来的孩子会在明天送到他面前。
贝一铭只是发出“嗯”的一声变挂了电话,他依旧坐在那,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当他回到酒店的时候,他突然很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因为这里有一个叫做苏慕雪的女人,他想逃,逃得远远的,他不想听到苏慕雪结婚的消息。
秋诗雅看出了贝一铭的不对劲,来到他身边轻声道:“你怎么了?”
贝一铭只是长长叹口气道:“没事。”说完轻轻把她拥有怀中,他抱秋诗雅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他此时需要一个拥抱来安慰自己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心。
……
第二天下午那些孩子被送来了,每一个都已经残疾了,失明的贝一铭没办法,但是被打断了手脚的孩子他却可以治疗,他并没在京城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带着这些孩子回到了省城。
从这天开始贝一铭没日没夜的泡在医院,他基本不说话,只是一台接着一台的做手术,半个多月后他安顿好了这些孩子,也安顿好了秋诗雅,随即宣布他要出国深造,整形医院院长由胡杰接任,春之韵集团则交给了费佳音。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亚于平地惊雷,震得贝一铭身边的人一愣愣的,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贝一铭要离开。
所有人都不理解,但贝一铭却是去意已决,以他现在在医学界的身份,想去美国哈佛医学院读研究生、博士,根本就不用考试,贝一铭只是让人打了个电话,便被录取了。
三天后贝一铭在胡杰、党浩、费佳音、秦武等人的注视下过了安检,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挥挥手,然后迈开大步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飞机呼啸着冲入蔚蓝的天空,贝一铭走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