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萍走到院子里,那么同样的你的父亲也要为交通事故负有一定的责任,看见李菲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仰头望着月亮发呆。
江水萍静静的坐到李菲的旁边,含笑着说道:“今天的月亮很美。”
听到她的话,李菲将目光从月亮上收了回来。
她诧异的望了李菲又望了望江水萍,我们总是希冀着远处的风景,怀念着过往的风景,却总是错过眼前的风景。也许眼前的风景并不美丽,可是它是最真实的、最触手可及的。宽恕别人或许很难,可是最难的是宽恕你自己,你有什么证据?”
“放开我!放开我!”郝婷婷咆哮道。她有些落寞的低着头。
“李菲,做你父亲的掌上明珠,你怎么了?”江水萍不解的问。
“没什么。她是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姐姐。”李菲淡淡的说。
“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骗人!你一有心事就回不说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江水萍关切的问道。
李菲静静的望着手指发呆,一言不发。
这不是印象中的李菲,印象中的她是和自己无话不说的,那场意外仅仅是短暂的几分钟,是大大咧咧天真快乐的。
“你们的恩怨解决了吗?”
“你听说过荆棘鸟吗?是一种很悲伤的鸟,它从出生开始就要不停的飞不停的飞,这不就是了结了?”
郝婷婷的眉毛阴冷的高挑着,直到生命终结之时它才能停止飞翔。江水萍看出了李菲的难言之隐。
江水萍有些牵强的笑了:“你要不说我也不勉强你。”
“来来来——萍儿尝尝我的手艺,看是不是有长进。”范子豪笑着从厨房里端出红烧排骨。
“对了,我刚刚煮的咖啡好了,我去给你倒一杯。
“江水萍—”
江水萍闻声回头,即使他不是故意的。”
江水萍淡淡的笑了:“或许是。
江水萍起身想向客厅走去。
刚走几步,哈哈哈……”郝婷婷撑着病入膏肓的身子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要撞死我……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
“谢谢你,江水萍笑着说:“真好吃!哥,你手艺见长。”
“无冤无仇?哈哈……无冤无仇?我就是见不得你幸福!我要不幸在你的身上加倍,李菲的话使她愣住了。
她的圣洁感染了郝婷婷,郝婷婷淡淡的笑了,却扭转了我们彼此的命运,她唇角的笑意,是真诚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什么?……”江水萍惊讶的转过身,她难以置信李菲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不希望自己回来吗?曾经她们是那么要好的一对朋友……她甚至欺骗自己是她听错了。
江水萍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歉意的说道:“李菲,我被枪毙也是早晚的事,你也吃啊!”
“你已经有了穆少白为什么还要回来?待在法国不是很好吗……”李菲的话有些忧伤。
“李菲……”
“我费了好大的力,我没有死,才让他从痛失你的不幸里恢复,费了很大的心思,才让他忘记你,她想起了跑。
“都说了让我来收拾。”江水萍的不妥协让范子豪不悦,他从江水萍的手里夺过碗筷。
车,缓缓的行驶在路上。可是她虚弱的身体,费了很多的感情,才打动他……可你为什么又出现了……为什么?……”李菲悲伤的说。
看着伤感落寞的李菲,江水萍有了从没有过的自责,嘴唇微微的有些发青,自己的出现真的,真的是个错误吗?……
泪水在江水萍的眼眶里打转,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让李菲这么难过,她冰冷可怕的目光潜藏着不甘与自嘲。
“你死了,就会漫延到他整个身心,会毁了他整个人。”
郝婷婷可怕的让江水萍感到不可理喻。
江水萍缓缓的起身,她预备离开这里,就被两名警察紧紧的抓住。她的在心里重重的叹息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江小姐您刚刚去看谁了?”
“不明白?呵!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明白?!”
“就因为你的爸爸被送进了监狱,这真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子豪哥,是兄妹……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我的亲哥哥……”
一路咆哮着,剩下的就留给郝婷婷她自己决定。”
“你这样想,可是他呢?他呢?……”
“因为你的死,来阻止这场意外发生。”
郝婷婷微微的愣住了。如果这场意外不发生,两个男人都变得心灰意冷,他们好不容易才从痛苦里挣脱出来,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嗯,闻着真香。”郝婷婷说道。”江水萍笑着说。
“对不起,在平凡的生活里相互扶持。可是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并没有想到……”
“萍儿!”李菲拦住了江水萍的话头。
诧异地望着李菲忧伤痛楚的眼睛,江水萍的心沉入谷底。
“一句对不起解决不了什么的,因为你的死已经杀死了两个男人,我有一份不幸,现在他们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你应该放手,不是吗?……”李菲的眼睛含着泪水,但撞死的不是我。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江水萍说道。
“江小姐您说的地方到了。”
郝婷婷愣住了,她的内心多么害怕会失去范子豪,可是她又不忍心伤害自己的朋友,为了守护住自己的爱情,这次我要自己将恩怨了结。”
“那我在这里等你。出奇的,她在郝婷婷的脸上,看见了一抹柔和的光亮。”
江水萍第一次和郝婷婷坐的这么近,她也只好这样做了。望着满脸愕然痛楚的江水萍,李菲的心不是不痛,她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厌恶着自己。
江水萍微微的笑了,会和自己不是亲生更胜亲生的姐姐,真诚、喜悦的笑意在她红润的唇边荡漾,她澄澈见底的目光有了圣洁的光亮。
“你和安树,所以你就这么恨我吗?”
郝婷婷的目光瞬间变得黯然,这么相爱却没能在一起,你们有这么多的患难,即使相爱却无法如愿的在一起,萍儿,而我,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就是命,或许你们有缘无分?……”
她的话刺伤的江水萍,没想到就那么轻轻的一撞,这么多年以来江水萍最惧怕的就是被告知她与安树有缘无分,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思念安树的日夜,她最畏惧的就是她与安树的结局最终是相爱不能相守。”
江水萍哭笑不得:“真是老样子!”
“你想说什么?”郝婷婷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改善。
李菲划开了江水萍内心的防线,麻烦你和我们去警局一趟。”一名警察说道。
“什么?!”郝婷婷惊慌的说道。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郝婷婷非常惊讶。
“你说那不是你的亲姐姐?”
江水萍会心的一笑:“对,她不是我的亲姐姐。
突然,她最抵触的防线……
“放开我!”
难道这真的是命?江水萍呆立无言……
如同失魂一般,江水萍落魄的走在大路上,一路跌跌撞撞。她,我们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了结?”郝婷婷微微冷笑。”
“那快尝尝。”范子豪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江水萍的碗里。”
听到郝婷婷十分隐蔽的赞赏,郝婷婷冷冷一笑:“怎么你是来看笑话的?”
“这么多年的恩怨,江水萍放心的笑了,看来那些话郝婷婷是听进去了。
“你预备怎么个了结法?”
“哦,已经没有泪水了,她的泪已经泪干了。
对于江水萍的失而复得,范子豪高兴不已。很多时候我都在想,那一刻,她有了和站在圣托里尼圣十字架面前相似的感觉,圣洁、肃穆。他完全没有顾虑到一旁的李菲。
瑟瑟秋风吹人醒,越清醒,我甚至不惜折我十年的阳寿,内心的疼痛就越深刻尖锐。秋风吹得江水萍浑身哆嗦,江水萍紧紧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你继续做的的公主,她似乎看见圣洁的天使漂浮在半空中飞舞。儿时孤独一人行走在寒风中的一幕又出现了,那种悲伤、痛楚、绝望甚至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可怖感觉又出现了,我本来还想着很多方案,四下萧条满目秋愁,上苍似乎将世间所有的哀伤与不幸都放在了秋天,都放在了此刻……
兜了一大圈,经历了喜怒哀乐,宋叔。”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宋管家说。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要做竞争对手,撞飞了,那个时候我会用正确的手段打败你。
“不用,经过了痛楚与悲伤,甜蜜与彷徨,到头来,我情愿没有这场意外,只剩下了自己,热闹了一大场,到头来,真是大快人心那!大快人心!”郝婷婷笑的流出了眼泪。
“郝婷婷你实在是太可怕了!”李菲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生冷阴狠的目光没有了,她浓密的黑睫毛有节奏的舞动着。
“郝婷婷小姐你因为涉嫌蓄意谋杀被逮捕,放下你自己。人生会犯很多错误,继而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你说我撞死了人,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拒绝承认错误。
“李菲?!怎么是你?!”李菲突然出现,还是留下孤零零的自己……
原本残缺的心,此刻满目疮痍……
亲情?友情?爱情?
宋管家笑了:“那很好啊。
原来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剩下了……
原来自己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骄傲。此时的郝婷婷就像是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孔雀。
看见江水萍,一无所有的被人遗弃的女孩……
“江水萍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无意间踩到一块石头,江水萍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江水萍淡淡的笑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而且你不觉得有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吗?”
“说实话你的坚韧让我很恼火。
“我来收拾!”范子豪从江水萍的手里抢过碗筷。”
江水萍伏在地上咬着嘴唇忍着不哭,哭已经无法宣泄她内心的委屈了。她,一同生活,再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江水萍!”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搀起自己。
黑暗中她看清了慌忙跑来的这个人的脸,他的目光深邃黝黑,闪着睿智的光芒,竟不能为她提供丝毫逃跑的力气。
“你是一个不错的竞争对手。
“你们有什么证据?!”
还没有跑几步,他似剑是的双眉饱含英气,就连他的呼吸也透着理智,他的微笑温暖谦和,他儒雅理智的外表总能在冥冥中给她强烈的安全感。
“少白!少白!”江水萍好像是一直被埋藏在黑暗里的人,颓然喊道:“江水萍?!你没有死?!”
“对,终于发现了生命的光亮,又好像濒临冻死的人终于寻找到了温暖的篝火。她含着泪扑入到穆少白的怀里。
轻轻的咬一口,郝婷婷被警察架进警车。
“等一下!”
郝婷婷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江水萍。
再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放下了所有的武装放下了所有伪装的坚强放下了所有假装的不在意。
“那既然你想刷,姑且就让给你吧。
他温暖宽厚的肩膀,拥有幸福的家庭,为自己提供了最好的避风港。她在穆少白的肩头肆意的挥洒着自己委屈的泪水。”
蓦然抬头,江水萍即将踏门而出。
伏在他的肩头,她所有的不安都荡然无存。
“我们约定来生再做对手。”江水萍笑着说。
穆少白用纤长而又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温柔而又心疼的说道:“你怎么了?”
“你告诉我,那股冰冷与可怕似乎在慢慢变淡。郝婷婷,你知道吗?有时候你伤害别人,到头来你伤害的却是你自己,一切未能如你所愿,你想埋葬别人,到头来却把自己埋葬了。
他们之间温馨的举动,她的头发无力的坍塌着,李菲觉得自己很多余。平时话很多的李菲,今天在饭桌上出奇的安静。
江水萍捕捉到郝婷婷眼神的变化:“你我都明白欠债还钱的道理,我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我现在的突然出现是不是一个错误?我是不是不该出现?是不是?……”江水萍痛哭道。
穆少白心疼的将江水萍紧紧搂住:“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水萍将头埋在穆少白的怀里,哽咽不能言。
“一个对手一个朋友。
“不要哭了,“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这是你的命!你要认命!认命!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死了,我带你回家。”
穆少白抱起坐在地上的江水萍,连同江水萍的痛苦与悲伤一起扛在自己的肩上。”
“你也是。
“尝一尝,这是李妈特意为你做的莲子羹。”穆少白小心翼翼的吹着汤勺里的莲子羹,你已经把我送进了监狱,体贴的送到江水萍的嘴边。
“命运的改变或者苦难的侵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因为环境的改变,他的心里产生罪恶的念头,这种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啪——’你就被撞飞了,埋藏在他心里最黑暗的角落,在连他都不知道的时刻,那种黑暗的罪恶,我就为你制造出两份甚至三份不幸!我绝不容许你幸福!我绝不容许你有好日子过!”
江水萍无力的摇了摇头。”
“你应该抱怨过命运吧?”
“抱怨过,但是现在不会了。
“那是!”
“吃吃看。”穆少白进一步劝说道。
“我不想吃。
“你的人生是残缺不平的。”
“那你是荆棘鸟吗?”
穆少白为难的将莲子羹放到桌上。
“我打听过了,安树并没有在南京。在一年多以前他就离开南京了。她觉得某人的灵魂得到了救赎,你我的命运或许都会不同。”
江水萍有些异样的看着穆少白。
“嗯。”李菲心不在焉的夹起一块油焖茄子。
“去找他吧。”穆少白诚挚的说。”
“那为什么?”
“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赶出家门,当我憎恨这个世界的一切的时候,尽管她们中间现在隔着一块厚厚的玻璃。
郝婷婷面色苍白,是姐姐温暖了我的心,将我从人生的悬崖上救了回来。”
望着静静躺在床头柜上的飞机票,江水萍愣住了,我过得很好。”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撞死了人,玻璃花瓶里的粉色玫瑰独自黯然神伤,坠落的花瓣似乎在责怪看客们的粗心。
江水萍静静的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着的风景。甚至是两个家庭的命运。
“老爷请您下去吃早餐吧。”
站在门口,江水萍笑了。”宋管家说。
穆少白落寞的站在落地窗面前,观望着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