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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深夜,陪你

“这个胤祥,是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管,你不是说你和十三哥只是朋友吗?那我和你不可以是朋友吗?”

“好好好,我答应你。”对他,我除了无奈就是无奈。

切好了,快吃吧!

等一会,这个胤祯还真是花样百出。

快速的斟酒,他轻举酒杯:“蔓琦,生辰快乐!”

轻柔的语句,不同于往日的霸道和胡闹,直直的插入心底。我一直以来压抑的感动,终于一点,一点的在心中蔓延开来。

胤祯为我做的真的很多,只是一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选择忽视,觉得唯有这样才是对我们都好,可是我有感觉,心中的堡垒正在被胤祯一点点的击垮,理智正在一点点坍塌。他竟然会记得我的生辰,我自己都忘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对自己说。他虽然对你好,但生活绝不仅仅是谁对谁好就可以的。它有太多的附属品,更何况,胤祯已经有了福晋,有了孩子。

抬起头,让就要流出的眼泪再次流回眼中,我告诉自己:蔓琦是最坚强的!

“胤祯,谢谢你!”听到我这样叫他,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浓浓的笑意。

“牛排的味道也不错。”我边说边赞许的点头。

“可是胤祯,我们可以做朋友,却不可能是夫妻。不要再在我这里花心思了,不值得。”我狠了狠心,终于,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今天不是很感动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那是我们打的赌啊!”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紧紧地,不肯撒手。

“我反悔了,对不起。”然后,轻轻地,抽出我的手。

是清清凉凉的夜,无风。耳畔不时传来的蝉鸣,让原本就没有睡意的我更添了一分烦躁。披上外衣,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才发现今天的星星很亮,一如站在我前方男子的笑容。

“睡不着?”霍瑾徐徐的向我走来。

“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点都不困。”我和他并肩走着,漫无目的。

“是太激动了吧,十四爷的手艺还行吗?”

又是调侃的语气!我最近真的被这样的语气弄疯了,十三这样问过我,冰蓝日日在我耳边念着他的名字,就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竟然也无法摆脱他!

“霍瑾!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能什么都告诉他,还教他做牛排!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看着旁边笑弯了腰的霍瑾,我真想在这里“杀人灭口”。

“我看他对你真的挺上心的,学牛排的时候也很卖力,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康熙的儿子啊,虽然你也不错啊,可是他娶你总不能是委屈了你吧!”

“你这是什么论调啊!刚来没有几天怎么像古人似的,等级观念这么重,先不说别的,他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啊!”

“所以这件事,就请你们都省省心吧,不可能的。”我边说边继续向前走。

“你慢一点啊!可是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会一点都没有动心吧?”霍瑾仔细的观察着我的脸色。

“动心,呵,应该有一点吧!可是霍瑾,你我都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的鸿沟太长太深,我们跨不过去的。你若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帮他。”

“看来你还是不够喜欢他,不过,你能这么说,就是代表你还是感动了的?”

“感动于我们而言有什么用?我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就不应该有交集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感性。”

“随便你怎么说,我们都知道,没有跨不过去的鸿沟,只不过你还不够喜欢他而已,所以你不愿为了他去跨越。看来我得去告诉十四爷他要多多加油才行。”

蝉鸣声渐渐的小了,看来夜已经深了。

“你不要再闹了,我想,今天我应该已经伤了他吧。他应该已经放弃了。所以他应该也不需要你这个军师了。”我抬头看着天空,星星已经一颗一颗的暗了下去,偶尔有飞鸟掠过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好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我管不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早日得到幸福。”

“我知道,谢谢你霍瑾。希望我们都能够幸福。”

春去秋来年岁疾,只是皇宫中似乎从没有出现过萧瑟的场景,唯有当屋外一树的翠绿转为一片火红时,我才惊觉,秋天到了。

本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却也因为冰蓝终于要与胤祥完婚而离开这里,而感到一丝悲伤,毕竟是近一年来朝夕相处的,同喜同悲的朋友。突然间,知道那张床就要空了,心中也觉得空落落的。

在这期间,小顺子曾来过几次,给我带来了不少精致的玩意儿和漂亮的首饰,为了不难为他,我都一一收了起来。可是最后还是要一并归还的,毕竟,我没有理由收着胤祯的东西。

闲聊中,我知道了胤祯现在被派到南方历练,怪不得这些天我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着。而胤祥,却是日日往御药房跑,看着胤祥和冰蓝幸福的模样,我从心里为他们高兴。

“冰蓝,你要大婚了,我也没有什么送给你的,就自己编了一罐星星。我们家乡有个传统,折一千颗星星就可以许一个愿望。我现在将这一千颗星星送给你,愿你和胤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呀,真漂亮!蔓琦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新鲜的玩意儿啊!我真喜欢。”冰蓝的脸因为害羞而红彤彤的。我握着她的手笑言:“你喜欢就好。”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明日就会是胤祥与冰蓝的大婚了。而冰蓝也因为要准备婚礼而早在半个月前就回家了。现在我独自一人住在房中,习惯了冰蓝的陪伴,一个人,竟觉得有些寂寞。

呆呆的望着天空,我看着偶尔飞过的大雁,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胤祥的声音,今日的他,一身的绛蓝,让人觉得英气逼人。

“在看天空啊!怎么,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忙婚礼的事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闲逛?”

“没什么事了,想过来找你聊聊,明天你会不会到?”

“那里怎么会有我的位子。”自嘲的笑了笑。“能和你这个阿哥成为朋友蔓琦是三生有幸了呢!”

本是调侃的语气,却听得胤祥的声音一沉“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告诉你啊!你和冰蓝欠我的人情我会记得的,我可等着十三爷和十三福晋的大礼呢!不要让我失望哦!”我轻摇着双腿,一副开心的模样。

“好啊,一定会有大礼给你的,好好地等着吧!”

胤祥离开的脚步声,和着萧瑟的秋风,撩起漫天的落叶,想着胤祥和冰蓝一身火红的模样,心中竟感到无限的幸福。

而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在他们大婚的当晚,在屋内点上一根红烛。看着红烛随风摇曳,然后在心底默默的送上一份祝福。

“谁!”门外突然有一个黑影闪过,然后门就开始乒乒乓乓作响。

“蔓琦……”含混不清的声音响起,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门口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才迟疑着开了门。

“十四爷!”我惊呼着。窗外大风呼啸着,他几乎是一头栽进了我的房间。他喝了酒!

“蔓琦,我知道今天你不能去十三哥的婚礼,没关系,我给你带喜酒来了。”艰难的扶着他做下,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鼻尖发出的温热气息。“你怎么不说话?”

“十四爷,你先做好,我去给你倒一杯浓茶。”正在转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他紧紧的握住了。“不要倒茶,来,咱们喝酒。”

无奈的看着十四的模样,我只得轻哄着他放手,然后向他嘴里灌入了满满的一杯浓茶。

“唔……蔓琦……”他不满的呻吟着,然后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里?”我坐下来耐心的问。“听小顺子说你去了南方。”

“东西还喜欢吗?”他开心的笑着。“我是今天回来赶着参加十三哥的婚礼的,没想到竟然在那里没看到你。所以我就先溜回来了,给你带来了喜酒,给!”说着,一个酒壶便被送到了我的眼前。

“好好,谢谢你了。”我示意性的喝了一小口,然后便催促着他快些离开。毕竟,时间已经太晚了。

可是他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对我桌上的红烛感兴趣了。“咦,你怎么在屋里点这个东西。”

“是为了祝福胤祥还有冰蓝啊!哎呀,你快放下,它会烫到你的。”

“你在意我。”忽然他坐了过来,浓浓的酒气向我袭来,我竟然感到头脑发晕。

“你快别闹了,我忙挣脱了他。”好在,他仍旧乖乖的坐在那里。

“蔓琦,你的脸在这红烛的映衬下红红的,真美!”他趴在桌子上轻轻的说。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脸上似是火烧一般。

“你不要胡闹!”我掩盖着自己的羞涩,拽起胤祯的袖子就将他往外拉。可是胤祯好像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任我怎样努力也没反应。

“好吧好吧,你要睡在这里我也没有办法。”自言自语着,我顺手拽了一个薄被为他披上。

虽然昨晚睡得很晚,奈何今日是我当值,只得匆匆穿好衣服出门。看着仍旧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胤祯,我真是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天还未大亮,昨夜有大风呼啸而过,原本在树上挂满的红红的枫叶,如今却零星的只剩几叶在枝头飘零着,地上已结满了白霜,看上去白花花的一片,让人感觉一阵炫目。

“怎么起的这样早?”熟悉的声音,不可能是冰蓝,是水玉!

“昨天你没有去,冰蓝和十三爷都很遗憾。”她握住我的手说,“所以他们托我告诉你,在今日他们行过家礼后会过来找你,你若是没有事,就和我一同在永和宫等一会吧,正好也和我做个伴。”

“我知道了,可是今日我当值,永和宫怕是去不成了,让他们来这里找我吧!我可要好好看看冰蓝,一定变漂亮了!”

我和水心一同发出了欢快的笑声。突然间我才发觉,也许,这个深秋并不冷。

各式各样的中药在我的手下来回移动着,我现在已经和它们很熟悉了。芍药,龙胆,忍冬藤……

我欢快的哼起了歌来,啦啦啦……

“扑哧!”是谁在我后方偷笑。我没有理会,继续着我的快乐。

“蔓琦,你唱的歌可真是特别啊!”这个折腾了我一个晚上的大魔头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故作沉默,想要好好的整整他。

“蔓琦,蔓琦……”胤祯仍旧不死心的叫着,只不过一声比一声急促。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着急的模样。“你不会生我气了吧?我不过是想给你带杯喜酒,没想到我喝多了。对不起啊,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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