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既然不相信迷离,为何还要与迷离扮戏?”我绕过他们三人一圈,直言不讳,在他面前,我从不隐藏自己想要讲的话,因若我隐藏,自然永远找不到那个藏于冷漠残忍里的另外一个他。
赢政扭头,“你不敢杀他们?”
我摇摇头,轻笑,“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去杀。”
“他们可想要杀你,寡人给你机会,取他们的性命,而你不知珍惜,改天若成为他们的刀下魂,可别怪寡人没有给过你机会。”赢政说的挺严重,神情一直严肃冷漠。
我扶起李斯,用手指摸摸李斯手中的刀,接过刀后,对刀大加赞赏,“好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男人配此刀,定是上战场杀敌而用,决不会去取那些无关痛痒的老弱妇孺的,李斯,我说的对吗?”也不知李斯是何等官,只能称呼其名,李斯神情很楞,许久未回过神,可我从他的眼睛里,明显看出他对我的看法改变。
“迷离姑娘所言甚是,李斯虽是文人,却也知刀杀敌将,不乱杀妇孺。”李斯对我恭敬道。
赢政不解,“李斯,你何解认同她的观点,上次寡人在望月楼杀那些女人,你可是事先知道,而你未可阻止的。”
“大王是大王,李斯只是大王的一个臣子,哪里有阻止大王的权力。”李斯双手拱起,弯起腰身,一副谦卑样。
我接过李斯的话,“臣子尚且明白的道理,大王岂会糊涂呢?”
他肯定能听出我话的意思,说他在装。他这样冷漠的人,任何出乎意外的决定都可能出现,杀人,他有那个权,而那次杀那些人,也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你越来越大胆,不要惹怒寡人,不然寡人也许等不到六国被秦统一那天,便会要了你的命。”他拿起我手中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向前一推,后背正好搁在城墙上,有些痛。
“我不记得,你是第几次说要杀我了,可我知道,你利用我的目的,你一日未统一六国,便一日不会杀我,你要保阿房的性命。”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完全像蚊子声音。
刀背面架在脖子处,他用的力量过大,使得刀弄的下巴处很痛,我强忍着,李斯在赢政身后,动动身体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赢政向我近一些,“寡人随时可以要你的性命,也照样可以找到别人来做寡人的女人,再去保护阿房。”
“不会有第二个迷离!”我坚定的道,目光左右不闪,直视他的深眸,好看的眸子,总是令我不自觉往里陷。
“确实不会有第二个迷离!”李斯仓促道,赢政微侧目,想听李斯往下说明原因。
李斯继续道,“明知被利用,仍然义无反顾去帮助大王,这世间,恐怕有极少这样的人,即使是阿房姑娘,也未必——”李斯的话未说话,便不再往下说。
看来赢政与阿房的事情,有很多人都知道,那么吕不韦知道吗?我猛然想到什么,赶紧道,“吕不韦如果知道阿房的存在,一定会拿她来威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