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并无多言,阿好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生日快乐”。然而阮树辰一直面带着笑容,英伦心情似乎也不错。那些在阿好眼里只是差强人意的小菜,被两人抢了个精光,差点打架。
饭后,阿好和阮树辰赖在沙发里吃点心,英伦则被阿好很坚决的赶到厨房去收拾碗筷了。难得今儿这小美少年对她没有敌意,不好好奴役一下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边吃点心边看些无聊的电视,阿好和阮树辰东拉西扯的聊天,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尽管无法原谅,但表面的和谐已是可以的了。
“对了,今年地下世界会议的事你知道了吗?”阮树辰问道。
“不知道。”阿好摇头,自从来到N市,她就没关心过地下世界的事了,地下世界会议虽是五年一度的盛会,可是对她的吸引力还不如陌洪做的一顿晚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杀手界的事都懒得理,何况是其他。”
“这次可不一样。”阮树辰轻笑,“好妹妹这次可以去玩玩儿呢。”
“怎么说?”阿好挑眉。
“因为今年的地下世界会议就在N市举行,做东的是银家的紫罗兰,好妹妹你说你是不是可以去玩玩儿?而且……”
“而且什么?”阿好不满阮树辰这时候停下。
“好妹妹泡的茶真不错。”阮树辰笑着,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饮了一口,才道:“而且因为七十多年前那场大屠杀,N市不但一向是地下势力猖獗之地,更是……阴气甚重之地。地下世界会议在这里举行,对那些暗黑生物的吸引力可不小,譬如说吸血鬼、黑暗教庭什么的。毕竟银家能在N市地上地下盘踞近两百年,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收集的宝贝定然不少,尤其是……带暗黑性质的宝贝。而且据说,今年有某样极为珍贵的宝物将会出现在拍卖会上,你说,会不会很精彩?”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月光从半撩窗帘的窗口探入,落在鹅黄色的地毯上,明媚柔和,冷淡疏离。
兴许是早晨睡得太久,在这寂寞的雪夜里,阿好竟是辗转难眠。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她的心很乱,现在,一个人静下来,她觉得迷茫极了。阮树辰、夜如水、陌洪,这三个在她生命中占着无比重要位置的男人,她真的不知该将他们置于何处。
阮阿好,你怎么这么悲催呢?恨,不想恨;爱,不敢爱。
她有点怀念以前那些单纯的日子。
可是一个父母双亡,一切都没有了。
而现在,有些事也再也不能拖了。
比如……复仇。
阮树辰二十五岁生日已过,便意味着,再有不到三个月,父母七周年的忌日要到了。
披了件大衣,阿好信步在房中走着,突然在窗前停下了脚步。
后院临屋的树枝上,白雪反照着淡淡的灯光。阿好的房中未开灯,英伦住楼下,那灯光是由阮树辰房中透出的。
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做什么?
在自己家里放着大门不走,非要翻墙走壁的人不多,阿好算一个。
透过玻璃窗,阿好看到阮树辰坐在电脑前忙碌。那电脑玄黑为底色而镶银边,尊贵华丽,和阮树辰的人一个风格。
复杂的凝视着阮树辰的背影,阿好等待着,她知道,她站上窗台那一刻他就发现她了。
敲下最后一键,关机,拔线,阮树辰才起身不忙不紧的向窗户走过来,但看到是阿好的时候,他明显愣了愣,随即笑了,“好妹妹,有们不走你怎么爬窗啊?害我还以为你这房子保安性能很差,随便就让人闯了进来了呢!”
“开窗。”阿好只是淡淡的道。
阮树辰开了窗,看看阿好轻轻地跳了进来,扯了扯嘴角:“也不叫我一声,我以为来者不善,所以才懒得理会的。你身体本就不好,要是冷风吹生病了,我爸知道了还不得扁死我啊!”
“那你说我自作自受就行了啊!”阿好往里走,在长椅沙发上坐下。
阮树辰正在关窗,听到阿好的话,回头嘴一撇:“我敢么我?”
“不敢。”阿好实话实说,他敢那样说的话,叔叔会把他丢去幻狱的。
阮树辰大概刚沐浴完不久,墨绿莹润的中长发还有些湿润,身着一件米白色浴袍。浴袍样式简约华丽,袖口、领边有着金线所绣的复式滚云边,与他胸膛上那条苍青色的青龙刺青相衬,他就那么随意一站,便有种君临天下的气魄。
阿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只要他愿意,恐怕少有女人能逃出他的掌心。
可惜他能迷惑她的日子早已过去了。
在阿好身边坐下,阮树辰伸手理了理她的大衣,道:“这半夜的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阿好看了阮树辰一眼,没有躲避他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阮树辰,查清东条十五的行踪了吗?”
“东条十五?”阮树辰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意料阿好会突然问这事,顿了顿,他沉声道:“这事,我本来准备过些天确定了才告诉你的,既然你现在问起,我也就说了,上个月告诉你了,我们的人在马来发现了东条十五的行踪,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的相关情况。”
“这些我知道,说重点。”阿好道。
“最新的情报是,大概是家族出了什么事,东条十五现在已经回了R国,在D京,但是具体行踪不明,有待确定。”
“D京……”阿好点了点头,“你认为,多久可以确定他的行踪?我要的,是所有情况。”
“一个月。D京这地界很乱,各种势力鱼龙混杂,蛇歧八家的势力根深蒂固,东条十五隐藏方便,我们的人却不好行动,所以得多花些时间。”阮树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溜了。”
“让大家注意点儿吧!”阿好想了一会儿,沉吟道,“那家伙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为人却是狡猾的很,前几次都让他逃了,如今爹和妈妈七周年的忌日就要到了,我不希望在出什么意外。我……要拿他的血去祭奠。”阿好说着,咬牙切齿,明媚的面容染上了阴沉,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恨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