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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兵帅克精心伺候卡茨神父

于是,帅克就在两名扛着刺刀枪的士兵的押送下,向卡茨神父的住处走去。

这两个士兵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他们的脸绷得紧紧的,神情很严肃。帅克穿着一套宽大的旧军装,样子看上去非常滑稽。路过的人看见了忍不住都笑,帅克就用他那特有的甜蜜的笑容来回应那些人。

看见帅克这么高兴,两个押送兵都感到很好奇。那个矮胖子的押送兵忍不住问帅克: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带到神父那里去吗?"

"去忏悔,"帅克很肯定地说,"因为我明天就要被绞死了。"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那个瘦高个的押送兵很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帅克的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我想是命该如此吧。"

"嗨,路过的人都盯着我们看,是不是我们的刺刀太显眼了。或者咱们把它拔下来?"那个矮胖子对瘦高个说。

"也是,"瘦高个说,然后他转身对帅克说,"我们找个地方把刺刀拔下来,你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吧。"

过了一会儿,矮胖子和瘦高个回来了,帅克真的还待在原来的地方,一动都没动。两个押送兵对帅克就不再疑神疑鬼了,他们边走边和帅克聊起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我渴了。"帅克说,"或者咱们去紫荆花酒馆喝一杯。"

两个押送兵相互看了一眼,就和帅克一起去了紫荆花酒馆。

紫荆花酒馆非常热闹,帅克和两个押送兵在那里玩得高兴极了。瘦高个在喝完第五杯啤酒之后开始跳舞,矮胖子则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天快黑了,帅克提议他们该上路了,可是,瘦高个和矮胖子说什么也不肯走。没办法,帅克只好威胁他们说如果他们不走的话,他就自己上路了。这下两个押送兵才恋恋不舍地从紫荆花酒馆出来。

可是,没走多少路,他们又碰到了一家咖啡馆,这两个押送兵非要进去。于是,帅克只好又跟着他们进去。矮胖子把自己的手表卖掉了,这样他们才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气。

当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两个押送兵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帅克不得不一手搀扶一个,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弄到卡茨神父住的地方。

"报......报告长官,"那个瘦高个押送兵吃力地对开门的士兵说,"我......我们......带......带来了一封......一封信和一个......人!"

"进来吧,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刚好神父也有点喝醉了。"那个士兵说,然后就进去汇报了。

过了好长时间,神父才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你......你来啦?"神父对帅克说,"这是你......带来的两个人吗?"

"他们是押送我的士兵,长官。"帅克说。

"哦,看......看起来他们好像都醉了嘛!"神父指着那两个押送兵说,"你......你们怎么可以在办公事的时候喝......喝醉呢?帅克,把......把他们带到厨房去,我......我马上给兵......兵营打电话。"

于是,帅克缴了两个押送兵的来复枪,并把他们押到了厨房,当两个押送兵明白是怎么回事时,瘦高个踉踉跄跄地向帅克走去。

"伙......伙计,让我们回去吧。"瘦高个说。

"不行,神父说了,让我看着你们。"帅克说。

这时,神父出现了,他冲帅克挥了挥手,说:

"放......放了他们,兵营的电......话打不通。不......不过,你们两个人给......给我记住,以......以后办公事的时......时候不许喝......喝酒,听见了没有?"

"报告长官,听......听见了。"两个押送兵说。

就这样,帅克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神父的传令兵。可是,整整三天了,他才见过神父一回。第三天下午,海尔米奇中尉的传令兵让帅克去接卡茨神父。他对帅克说,卡茨神父和海尔米奇中尉都喝醉了,他们两个人大吵了一架,现在正赖在海尔米奇中尉家不愿意回来呢。

当帅克赶到海尔米奇中尉家时,看见卡茨神父正躺在过道上,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报告长官,我来了!"帅克说。

"你来干什么?"卡茨神父迷迷糊糊地问。

"我来接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卡茨神父大喊大叫起来。

帅克想上前把卡茨神父拉起来,可是,卡茨神父拽着旁边的一扇门就是不松手。

"我不走,我不走,"卡茨神父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卡茨神父。"

帅克可不理这些,他对神父说:"你到底是撒手还是不撒手?你要是还不撒手,我就狠狠地揍你一顿。"

神父只好把手松开了,于是,帅克就推着神父,到了街上,然后一路拖着他往家走去。

"那家伙到底是谁呀?"路过的人都觉得很好奇。

"他是我哥哥,"帅克回答道,"他喝醉了,我这是要把他带回家呢。"

走了一半,帅克实在拖不动神父了,于是他叫了一辆马车,把神父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在神父身边,这才回到了家里。

可是,要把神父从马车上弄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下来,有人要绑架我!"神父大喊大叫。

帅克不由分说就煽了神父两个耳光,然后和马车夫两个人把神父从马车上拖了下来。然后,帅克把神父拖进大门,又拖上楼梯,一直拖到神父自己的房间里,把他像一只口袋一样扔在了沙发上。

这时,马车夫向神父要车费,可是神父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袋,说什么也不给。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表现得很慷慨,只见他把钱包丢给马车夫,说:

"你全都拿去吧,反正多一块钱少一块钱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可是,他钱包里根本没有多少钱,马车夫一看钱不够,又把神父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但还是没搜出一个子儿来。马车夫非常生气,他冲着神父嚷嚷:"我真恨不得扇你两个耳光!"

"好吧,你扇吧,你以为我怕你扇我耳光吗?来呀。"神父说。

后来,马车夫终于又从神父的抽屉里找了几块钱,他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可是,神父一直很兴奋,他一会儿要弹钢琴,一会儿要跳舞,一会儿又要吃东西,折腾了很长时间后才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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