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全身的每个毛孔都舒畅得不得了,就差仰天大笑了,原来留着那个孽种在丞相府里还是有点作用的。
“本殿随意经过这里游玩,这时候也应该回宫了,恭喜丞相大人岿然屹立朝堂之上,日后我们就成为一家人了。”
轩辕雪衣好看的唇角翘起,温和的话语分外动听,宽大的衣袂飘飘,折身往丞相府的门口走去。
洛鸿缨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笑得合不拢嘴,“太子殿下折煞老臣了,还希望殿下不要嫌弃天瑜才是。”
送走了轩辕雪衣,洛鸿缨箭步流星的往回走,眼睛看向洛江南院落的方向,狠狠的扯着嘴唇发出一丝冷笑,一颗没用的棋子而已,也不配再住着这么好的院子。
“来人啊,到大小姐的院子里去。”
一声暴喝,洛鸿缨已经率先走在凶神恶煞的家丁前面,脚下的步伐虎虎生风,以最快的速度闯进了洛江南的房间里,弄得正在喝药的洛江南和洛奕阳十分意外。
“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奕阳不着痕迹的把江南护在身后,看着脸上尽是嫌弃之色的洛鸿缨,不解的问道。
“奕阳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你就没有公务要处理吗?不要总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耽误了前程。”
有些失望的瞪着自己的侄儿,洛鸿缨沉声说道。
“叔叔,江南的身体还没恢复,侄儿想多陪陪她,这也是太子殿下应允了的。等到江南的病情稍微见起色一些,我就回吏部复命了。”
洛奕阳警惕的护着江南,像炸毛的刺猬,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洛江南端着药碗,宁静的注视着来势汹汹的家丁,心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是要赶她走了吗?
“她都如此不要脸的和野男人纠缠在一起了,你还护着她,你就不怕名声受损吗?”
洛鸿缨恶狠狠的瞪着脸色苍白的洛江南,恨铁不成钢的对侄儿进行教育,“别再管闲事了好不好?叔叔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将来还想让你继承大任,别自己毁了自己。”
“江南的事情不是闲事,她是我的妹妹,是叔叔的女儿。”
听到别人如此诋毁江南,洛奕阳挺直了脊梁不悦的瞪着叔叔,强力的反驳道。那么维护宝贝的态度气得丞相脸色铁青,胡子一翘一翘的,“那么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也觉得是好的,奕阳你真是太让叔叔失望了。”
知道让洛奕阳离开是没有希望了,洛鸿缨憎恶嫌弃的冷哼一声,指着洛江南铁血无情的说道,“皇上都已经下旨解除了你和太子殿下的婚约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尊贵的太子妃吗,还敢不知廉耻的勾引奕阳,洛江南你是想死是不是?低贱肮脏的女人,脸皮怎么就能够这么厚,你怎么不横刀自刎死了算了,省得还丢了丞相府的脸。”
“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江南是你的女儿啊。”
洛奕阳听着那些恶毒的话,心疼的维护着洛江南,急切的说道。
“您来这里有事吗?要是来看笑话的,你可以走了。”
极尽恶毒的话语没有激起洛江南的一丝反应,她脸色依旧平静,眼神璀璨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淡然打断了丞相的话。
来势汹涌的攻击宛若落在了柔软的棉花上,让洛鸿缨心里憋着的怒火散不开,脸色铁青得难看,额头上的青筋暴涨,“当然有事,没有事本相就连看你一眼都嫌脏。”
那些话像尖锐的刺扎在洛奕阳的心口,疼得鲜血淋漓,他惊恐的回过头去观察洛江南的反应,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传递勇气,“叔叔,求您别再说了好吗?江南心里不好受。”
“奕阳你走开,这种低贱的女人没有必要对她这么好。”
洛鸿缨粗鲁的推着洛奕阳,妄图将他从江南的面前推开,可是俊朗的少年却像磐石一般怎么都推不动,“值得的,江南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值得我对她这么好。叔叔,江南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狠心残忍?就不能将对天瑜和玥婷的父爱分给她一点吗?为什么人要这么做?”
尖锐的质问让洛鸿缨心口堵得慌,那些耻辱般的记忆潮水一般涌来,恨得他想要杀人,“叔叔的事情不要你管,既然你不愿走开就算了。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对这个败坏家门的孽种说清楚。”
“你说,我听着呢。”
洛江南嘴角翘起嘲讽的弧度,璀璨的眸光直直的瞪着洛鸿缨,脊梁挺得笔直,“我倒是想看看,堂堂丞相大人还要用什么更残忍更狠毒的话来刺激我,还要不留情面到什么时候。”
对待女儿都能够像对待仇人一样,她总算是开眼了。
要不是她身体真的很虚弱,浑身无力,又没有对这个朝代有足够的了解,她早就离开这里了,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听这个老头冷嘲热讽的骂人?
“你是丞相府的耻辱,我绝对不容许你这样的女人再出来丢人现眼,从今天起你就滚到西北角那个院落里去吧,要是敢再出现在后花园中,我让人打断你的腿。来人啊,将她从这里轰出去!被退亲的残花败柳不配住这么漂亮的院子!”
洛鸿缨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眸光绿幽幽的像狼一样,下手毫不留情。
“叔叔不要啊,江南的身体遭受了重创,把她丢在那个废旧的院子里会要了她的命的,你就心疼心疼她吧。”
洛奕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叔叔竟然冷血无情至此,真的太恐怖了。
听着那指使颐气的命令,洛江南心底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苍白的小脸因为熊熊的怒火染上了几分嫣红,她冷冷一笑,冷幽幽的声音寒澈人心,“洛丞相,人可以无耻,但是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还是当朝首辅呢,在江南的眼里,你简直禽兽不如!不要说这间屋子,就连整个丞相府都是我娘亲和亲过来的时候,皇上下旨盖的公主府!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出这间屋子,应该滚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