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姒挑眉对上那双似水柔情的眸子,手指在他胸口上画个圈圈,“要你的心。”
轩辕逸回神又发出欢悦的笑声,道:“这颗心一直都是属于你的。”
如月端着洗脸盆正往书房走去,就见慕天问从书房走了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刚刚他还生龙活虎的,现在怎么就成瘸子了?还捂着臀部……
慕天问抬眸看向如月,见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没好气道:“藩婆,你盯着我做什么?”
如月将手中的洗脸盆放在一旁的长凳上,她走了过来,看向他右手捂着臀部,“你又被挨打了?”
什么叫“又”被挨打了,这话怎么就听起来好似他常被挨打?慕天问暗叹了一声,确实,打从南宫姒出现后,他常挨板子,也不知道他是跟王妃是不是八字相克。
见慕天问要走,如月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你不能走!”
慕天问扭头厌恶的看向如月,“别碰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口气带着浓浓的鄙夷,上回他话都说得那么绝了,她怎么就一根筋赖上他了?
如月强忍心头那团随时会爆发出来的火,从长袖内取出一瓶药水递在他面前,没好气道:“谁稀罕碰你了,若不是看在你伺候王妃的份上,我还懒得理你呢!”
慕天问眯起眼眸,道:“这是毒药?”
“慕天问!”如月彻底被激怒了,这是你逼我的!她伸手当即给他来了个过肩摔,慕天问狠狠的在地上摔了个跟头,正中臀部要害,疼得他那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月“哼!”地一声,往书房走了进去。
“疼疼疼……”慕天问连声吃痛,目光憋屈的盯着如月离去的背影,看来他不是跟王妃八字不合,是跟如月八字不合。
一弯新月高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辉普照着大地。
轩辕逸站在走廊上,负手凝视着柔和的月光,眸中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手中的丝帕捂住嘴猛地咳嗽了几声。
慕天问从屋内走了出来,将手上的金丝斗篷披在轩辕逸肩膀上,视线落在王爷手中丝帕上的血,心不由一紧,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他没有打搅轩辕逸,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天问。”轩辕逸薄唇轻启,手中的丝绢随风卷走了。
慕天问低声道:“天问在!”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很自私?明明就是个快……却还是抓着她不放。”
闻言,慕天问抬眸触到王爷眼里前所未有的忧伤,有些惊讶,是错觉吗?记忆里,王爷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随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他从未见过王爷眼神这么……悲凉。
“王爷,鬼医不是说能治好你的病吗?”
轩辕逸倒抽了一口薄凉的冷气,“谁知道呢?”他的病是日积月累,就连妙手回春的鬼医都没有把握治好他的病。
慕天问低垂下黯淡了眼眸,不知该如何安慰王爷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抬起头道:“对了!王爷,木将军送来几位姬妾,你看……”话还没说完,被轩辕逸一个阴冷的眼神瞪了过来,打了个冷颤,“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
一大早南宫姒就被如月从床上挖起来,说是大婚就定在后天,必须按照礼俗回娘家等待大婚之日,结果南宫姒一边打瞌睡一边任由丫鬟沐浴更衣。
媒婆扭着屁股走了进来,催着道:“好了没?王妃必须要赶在辰时回南宫府,过了辰时不吉利。”
只听如月道:“好了。”
南宫姒慵懒的睁开眼眸,透过铜镜,那头长发在如月心灵手巧下挽成牡丹髻,两腮留有两缕微卷的丝发,斜插着一致精致的赤金衔珠步摇,发髻中间戴上一条金链子的华胜,中间镶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玛瑙,柳眉间点缀着一朵牡丹妆。
微微一愣,平日里她习惯了素颜,如今却浓妆艳抹,还真有些不习惯。
媒婆走了进来,看着南宫姒这身打扮,不由感叹道:“好生漂亮啊!”说着,她便乐滋滋地将南宫姒送上了轿子,哪知道南宫姒一上了轿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她的身体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摇晃了一下,轿子缓缓悬在半空中,一路往西街行驶。
“咚咚咚……”锣鼓震天响,南宫姒心猛地一惊,悚然睁开了眼眸,白皙如藕的玉手掀起了帘角,只见一匹烈马从大街上冲过来,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南宫大小姐回阁,闲杂人等自行退去。”
听到锣鼓声,周围的百姓赶紧退到一旁,他们摩肩接踵,纷纷探着脑袋打量着,议论声滔滔不绝。
说起南宫大小姐,不知者定会被道一句无知。
“哟,邪王妃这又是唱了哪出戏?”
“谁知道呢?”
“邪幽王该不会休了邪王妃吧?要不怎么那敲锣的人直呼邪王妃”南宫大小姐“?”
“错,都错了!据说邪幽王和邪王妃是要再婚。”一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向前,道。
不出所料,人群一片惊呼,不是吧?众人皆知南宫姒一年前代妹嫁给了邪幽王,他们就已经是夫妻了,邪王妃这是唱了哪出戏?
“呸!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南宫大小姐已经是邪幽王的人了,还搞这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靠山是邪幽王,南宫家六十人口皆糟她毒手,亏她还有这个脸回去,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另一人吐了一口唾沫,吐糟道。
见轿子缓缓行驶了过来,其中一人连忙道:“少说几句,别让邪王妃听到了,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听着边上百姓的风言风语,南宫姒冷冷的沉下眼眸,眼底泛起一道冷咧的寒光。
良久,她开口道:“停轿!”
锣鼓声停了下来,轿子缓缓落在地上。
南宫姒在如月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她,她淡眸一扫,视线落在那瑟瑟发抖的男子身上,“方才说我不要脸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