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姒姒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南宫姒一脸儿疑惑,挑了挑眉看向泪流满面的慕容氏,“还有哦!姒姒没有杀人,玉儿没死,不过跟死也没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南宫玉被折磨成这样,南宫老爷此刻如同被火点着了似地,血脉喷张,她先是打了南宫冯半身不遂,断了南宫家唯一的香火,后是又把他最疼爱的女儿折磨得半死不活,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三两步走到南宫姒面前,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他顿时跟喝了鸡血似地,眼睛都亮了起来,整一副要吃人的摸样。
“老夫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你这个逆女,当初没把你给掐死,今天老夫就算是赔上了这条命,也要把你给掐死!”说话的同时,手中力度不由加重了。
南宫老爷的话,让南宫姒最后的那一丝情义也耗尽了。
轩辕逸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当他想出手杀了南宫老爷时,就见南宫姒脸上展开了笑颜,他步伐深深停顿了下来,或许别人看不懂她脸上的笑意,但他却像似一把明镜般看穿了她的心思。
“王妃……”
“住手,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干涉。”从轩辕逸嘴里突然传来冷冰冰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威严。
如月收回了手中的宝剑,目光充满疑惑的看向轩辕逸,为什么?王妃都快被南宫老爷活活掐死了,王爷不是应该是最紧张的那一个人吗?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选择袖手旁观?
看着南宫姒脸上露出的笑容,南宫老爷手中动作不由一滞,仿佛她的笑容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皱眉道:“你笑什么?”
“姒姒在笑你愚蠢,笑你自选死路呢!”匕首再次出现在南宫姒手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一刀下去,一抹艳红的血喷溅在她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颊上。
南宫老爷脸皮轻抖,瞳孔逐渐深缩起,手中动作一滞,缓缓低头愣愣的看着胸口上插着一柄匕首,很明显是没打算留他活口。
南宫老爷双手无力的从她脖子上垂落了下来,膝盖狠狠的跪在地上,吃痛的将身子弓了起来。
一时间,空气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大堂内,不管在做什么,都不由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
下人惊呼,王妃刺杀的人可是她亲爹啊!
“老爷……”慕容氏目光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就傻在了那,良久,她猛的睁大充血的眼睛,情绪失控的抓住南宫姒持匕首的右手,对着她脖子比划道:“你不是恨我吗?好,我就站在这让你杀,你杀了我啊!”
“不杀你哦!怕脏了姒姒的手。”南宫姒松开了手中的匕首,沾满血腥的匕首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银铃声。
“姒儿。”轩辕逸轻声唤道。
南宫姒看了眼轩辕逸,目光微微闪动,说着,她直径在他跟前,横坐在轩辕逸的膝盖上,脸上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戏演完了,很好玩呢!”
轩辕逸唇边扬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深眸中流动着春水般令人沉醉的暖意。他轻抬右手,掬起南宫姒的下巴,食指轻柔的拂过玉脸上斑斑血迹。
“接下来该本王出场了。”他抬起眼皮,目光淡淡扫了眼在地上萎缩成一团的南宫老爷,眸中温润早已不再,看向守在一旁的慕天问,压低了纱帽,“天问,若有人陷害王妃,蓄意谋杀王妃,是何罪?”
“回王爷的话,陷害皇亲国戚,应当抄家,谋杀皇亲国戚,更当诛灭九族!”慕天问声音高昂,传到南宫老爷和慕容氏耳膜里便是一道赤裸裸的催命符。
闻言,南宫老爷脸色顿时煞青,血压“腾腾腾”飙升,痛苦的捂住源源不断溢出的胸口,“喷”地一声,吐了满口的血,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着,眼睛睁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那是被活活给气死的。
看着丈夫死不瞑目的表情和面目全非的女儿,慕容氏整个人就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手轻轻推着南宫老爷的身体,苍白的嘴唇张合哆嗦,“老爷……老爷……”
轩辕逸低垂下眼眸,看着依偎在怀里的人儿,温和笑道:“姒儿,这个结局你可喜欢?”
“喜欢……”南宫姒头轻轻靠在他怀里,然后垂下眼,没有人看到她眼瞳变得深不可测,嘴角扬起一抹深深的弧度,点了点头,“喜欢,非常喜欢呢!姒姒最喜欢悲剧了。”
“你喜欢就好。”轩辕逸微微一笑。
一向风光无限的南宫府家破人亡,男的被送进宗人府日日夜夜受严刑,女的则是被送去军营当军妓,再次轰动了整个洛阳城,街道上老百姓议论都是邪王妃弑父杀妹的话题。
“哒哒哒……”
一匹罕见的汗血宝马飞奔在大街上,紧随在后的是一顶宽大的轿子,约有十名轿夫。四面帷帘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随风轻轻悠荡。
街道上的老百姓纷纷把目光聚集在那顶大气华贵的轿子上,这么大的排场,坐在里头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坐在里头的人不是个一般人物,能有十名人抬着轿撵,再怎么也是个王爵以上。
“红尘。”从轿内悠悠传来一声温润悦耳的嗓音。
领在前头的女子迅速拉紧马缰,马儿掉头直径在轿子右侧,“少主!”
“街道上的老百姓都在议论邪王妃,可是邪幽王的王妃?”
红尘微愣,透过随风拂起的轿帘,看着那张雕刻般精致的侧脸,倒抽了一口气,敛声屏气道:“回少主的话,正是邪幽王前不久刚迎娶的王妃。”
“哦?”
就见坐在里头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薄唇轻启:“红尘,本宫要去趟邪王府。”
闻言,红尘眼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要知道邪幽王跟少主可是势不两立,万一……她脸上随即露出犹豫之色,“可是……”
“无需多言!”未等她说完,便被淡淡的四个字硬生生打断了。
“是!”
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