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现在情况。”慕琉璃把儿子横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椅子便坐了下去。
夜雪留下几个将领便开始讲起这场令她心颤的战争来。
“那日,我与三哥收到父王的书信,便从煜日赶了回来。父王有意与巨野交好,便设了个宫宴宴请了巨野的二皇子萧战忌和其随行的人,哪里晓得那人却盗了我们设在巨野边界的军队布防图,里应外合连夜便攻下我们的一座重要城池。敖汉本就比他们巨野弱小,这般一段时日下来,被他们攻下十几座城池不说,大哥也被他们俘虏了,三哥还被那萧战忌手下的四大战将联手打成了重伤。”
想到被俘虏的大哥和重伤的三哥,夜雪的眸子突然暗淡下来,带着重重的忧伤。
“三哥受了伤,没办法,我只好披甲上阵,带着将士们奋战至今,却仍抵不过那巨野的铁戟战马军,连连后退,此时已经丢了大半的城池了。”
拓跋寒面色低沉,“萧战忌领了多少人?你们还剩多少人马?”
“巨野有十万大军,而我们敖汉只剩下三万人了。”
“萧战忌,巨野的二皇子,传闻是个极善战的人,十岁便已经到了火行七段,可谓是这大陆上难得的天才,现在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风行本是拓跋寒安排在巨野的暗卫探子,对于那萧战忌自然是有些了解。
“接着说。”拓跋寒示意风行继续。
风行点头继续道,“他手下有着四大战将,黑影,白道,红颜和青蒙。黑影的暗杀技术一流,堪比修罗殿的杀手。白道,是萧战忌战场上的左右手,一支龙纹火枪使得出神入化,传闻曾连挑了的八个守城将军。红颜是个女人,一个极美却极恶毒的女人,使得一手好暗器,名曰,凤翎飞羽。青蒙,最正常的也是他,最特别的是他,之所以说他特别是因为,他根本是个不会武的人,却又可以一句话便要了成千上万人的命,因为他是个排兵布阵的高手。”
夜雪听完点着头,“对,我三哥本是和那使枪的大块头打的不分高下,岂料突然出现了个极美的女人,向着三哥一挥袖子,几道黄色的光芒随即从她那袖口飞出,再看去,三哥便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了。”
咬咬牙,又暗自咒骂了声,“小人,那萧战忌就是个小人,卑鄙的小人。”用着卑鄙的手段攻占她们的城池,抢夺她们的土地,这般行径与盗匪强盗有何区别。
亏他还长的人模人样的,现在想来就觉一阵寒意,那日在皇宫里见他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却没想再次对阵沙场,全然变了个模样了,阴狠恶毒都不足以形容他。
慕琉璃没理会夜雪暗自的碎碎念,凝眉道,“十万大军,为何不攻城?”她实在是奇怪,她们到这也有一个时辰了,却没听见攻城的消息。
这一问,又弄的夜雪咬紧牙根,狠狠道,“那萧战忌狂妄自大,自以为是,每次攻占我们一座城池了,便在那城池里大肆抢夺,还办宴会庆祝,并不会穷追猛打的。我们的军队从上个城撤退他并未急着追过来,依照以往的惯例,得过个三四日才会兵临城下。”
那情景就好似,一个垂钓者,明明钓到了鱼,却不急着拉上岸,看着鱼在水里游得筋疲力尽了,等到心情如意时才把鱼竿提起。
“他这是何故?”拓跋寒俊脸布满疑云,征战沙场多年,常听说乘胜追击的,却没听说攻下一个城便大肆庆祝,休息几日再战的。
夜雪道,“我想他们这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的将士觉得他们是必胜了的。”
“嗯,这萧战忌确实是个极难对付的人。”拓跋寒冷着脸,沉思片刻,“说说他们的攻城方式,我们得想想怎样破他的铁戟战马军。”
那边上的敖汉将领,布开地图,道,“巨野的十万大军,有一万人留守在敖汉和巨野的边界处。其它九万则是随着萧战忌一路攻城作战的。”
手指指着那地图又道,“萧战忌带着大军从我们敖汉的关口一路狂扫而过,夺了我们十个城池了,现在大军虽有伤亡但也还剩下八万之多,而我们残兵伤兵加起来还只剩下三万人,兵力相差太大。”
“可有守城的方法?”拓跋寒看着那地图,一脸严肃的问。
“我们的城墙很坚固,硬攻很难,但巨野的军队有一种极厉害的梯子,专门用于攻城的,我们前面的十几座城池便是被那梯子所破的。”那将士现在说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当一群人抬着梯子直奔你的城墙脚下,一群扛着盾牌的士兵挡在了最前面,他们的弓箭攻击根本没任何用处。
只能愣愣的看着敌人竖起长梯,顺着梯子爬上他们的城楼,攻进他们的城池。
梯子?慕琉璃抱着儿子看似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却一直注意他们的谈话,那人所说的梯子该是个与古代攻城的云梯一般的东西吧。
她虽然没经历过古时的战争,可多喜看一些古代攻城布兵的书籍,记得书上说云梯乃极轻便的木材所制,弱点便是极易燃,只要用蒿艾、秸秆、麻布等编成火把,浸渍油脂,点燃后扔到云梯之上便可破了那利器了。
抬眸,声音婉转淡然,“命人要用蒿艾、秸秆、麻布等编成火把,浸渍油脂,待敌人竖起梯子时,直接扔下便可制敌。”
她突然插出的这一句,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夜雪面露喜色,“你们全都按照我师父说的去做。”马上挥手吩咐那将士下去准备。
拓跋寒也点头道,“这个方法可行,那梯子是木头做成的,遇火便燃起来了,你是如何想到的?”她只是凭借别人的只言片语便能想到这对敌之策,那番心思该是怎样聪灵的人才有的啊。
若是别人问她,慕琉璃自然是直接一个冷眼甩过当做没听见罢了,可这问话的却偏偏是一脸柔情的拓跋寒,“以前在书上见过。”对上他那双好似布满千言万语的眼,慕琉璃别扭的回了句。
拓跋寒知她性子,便也没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