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侧妃名唤沈亦柔,左相家的二小姐,先她三年嫁给拓跋寒,只是三年来没有下一个蛋,所以一直在侧妃的位置待着,因为嫡亲姐姐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所以在这王府是除了拓跋寒外地位最高的女人,当然,理论上来说这侧妃上面还有她这个正妃的,只是她这正妃在这寒王府连个丫鬟都不如。
雁芙,煜日都城最大花楼的头牌花娘,貌美人娇,那石榴裙下不知拜倒了都少男儿,却只对拓跋寒死心塌地,比她早半年进府做的妾,平日里娇蛮的很,在沈亦柔面前却卑微的很。
此时两人正俏生生的立在慕琉璃的面前,那沈亦柔一脸的笑意衣着素雅的很,而她身后的雁芙的穿着却整个像一只花蝴蝶,倒不负她头牌花娘的名号。
没等她们开口,慕琉璃便起先说了话,“不知沈侧妃和雁芙姑娘来我这小院子有何贵干。”语调不急不慢,那态度也再正常不过了。
沈亦柔没想她是这个态度,以往这慕琉璃见了她,哪敢抬眼看她啊,早就低着头弯着腰连气都不敢大出一口。
缓了缓,在心底平息了下心中的波澜,面上依旧是一脸笑意,“今日一早就听下人说妹妹昨晚与媚姬起了争执,想着妹妹肚子里可是怀着咱们王爷的种,若是伤着便不好了,这才拉着雁芙妹妹一道来看看妹妹。”
说着上前欲拉那慕琉璃的手,却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只是微微一愣,而后又恢复了那一脸的假笑。
慕琉璃轻巧的甩开那欲伸上她手腕的魔爪,皱眉直视面前的沈亦柔,“妹妹?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我姐姐可是好好的在右相府待着呢。”她说的是她的那个为了自己的私欲让她替嫁过来的右相府大小姐慕思烟。
“你这女人,太不知道好歹了,亦柔姐姐肯叫你一声妹妹是你的福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个正妃不成?”雁芙一向是个没大脑的女人,不似沈亦柔这般会演戏,直接一个不高兴,指着慕琉璃就嚷嚷,反正以前她看她不顺眼就是直接打骂上手的。
慕琉璃轻轻一笑,那绝美的小脸增添了几分嘲弄的意味,看向面前的雁芙,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半分寒意,“不是我自己拿自己当正妃,而是我就是这寒王府的正妃,你一个青楼肮脏的花娘,谁给你的胆子敢指着我大呼小叫的!”她不认为她慕琉璃是个被人指着鼻头大骂还能很客气的人。
“你,慕琉璃你竟敢骂我,你不想活了。”雁芙最怕别人提她以前是花娘的事,这会却被慕琉璃指着鼻子说她肮脏,那心里哪里受得了这般的怨气,直接越过沈亦柔一个巴掌扇向慕琉璃。
那手在离慕琉璃脸还有八九寸的地方就被慕琉璃握住了,只是动了手指轻轻一扭,那腕部的关节就咔嚓一声错了位。
雁芙痛苦的用另一只手握着那只伤手,退后了几步才跌倒在地上,眼泪婆娑着,叫的好不凄惨。
“王妃为何要伤了雁芙妹妹?”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雁芙,沈亦柔装着跟个没事人似的,质问慕琉璃。
嫣然一笑,“沈侧妃哪只眼睛看见我伤她了,我可是瞧的清楚的很,这雁芙姑娘嫉恨我怀了王爷的血脉,想要对我不利,我只能与之对抗,想着我这身子伤了不要紧,万一伤了这王府的血脉可就不好了。”演戏吗?那她慕琉璃就陪着她,刚刚那雁芙朝她挥巴掌的时候,她可是分明瞧见了这沈亦柔眼里的笑意。
那雁芙听慕琉璃这么一说,哭的更凶了,整个人嘶吼着,“慕琉璃,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等王爷回来,我一定要让王爷休了你。”
休了她,很好啊,她倒是很乐意离开这什么鬼王府,只是那也得等她生完宝宝,养好身子的,至于现在,在这个王府她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正妃的身份了。
沈亦柔被她说得词穷,无言以对,只是尴尬一笑,朝向身后的几个丫鬟道,“还不扶着你们主子回屋请大夫。”而后自己也笑着朝慕琉璃含了下胸,“既然王妃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众人走了,这屋子里才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碧月愣在桌边,一脸的惊讶,“小姐,你刚刚好厉害,连沈侧妃都敢得罪,还有那雁芙被小姐一只手就制服了。”碧月发现她突然开始崇拜她家小姐了。
慕琉璃不以为然的看了眼碧月,心里暗自思量,只怕以后这府里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了,那雁芙倒是很好对付,一个没大脑的女人,这次以后也不怕她敢再来挑衅,可那沈亦柔却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明着里一脸笑意,可那笑脸后绝对不是颗善心,再加上她身份特殊,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出手对付她,她若一出手,那身后牵扯的便是整个王朝朝堂上的左右两派斗争。
早上的事,显然又在这偌大的府里传开了,她慕琉璃又成了众下人口里的谈资,连续伤了王爷的两个姬妾,连沈侧妃也要让着她,她俨然成了府里的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的待遇倒也不错,中午的时候屋子里来了一大堆的小厮丫鬟,说是大总管请王妃换个宽敞点的院子,好养胎。
不管是好意坏意,她慕琉璃都接受了,因为这该死的板床和一屋子的霉味让她半夜想起来拆了这该死的屋子。
所谓宽敞点的院子,是个比她以前住的院子要大上好几倍的院子,当然那装饰家具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之上,上等的桃木家居,上好的丝绸锦被,就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看着与众不同。
慕琉璃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要给她换个能舒服睡觉的地就行了,可是碧月却表现的兴奋异常,一会摸摸着一会摸摸那的,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亏她还是煜日国右相府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么看都像个从封闭村子里来的村姑。
管家凌云也亲自来监督下人们的工作,盯着不远处那抹冷漠的身影,心中暗忖:王妃突然性情大变,先后教训了两个姬妾,为何“她”还让自己给王妃换住处?难道还有什么用意?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只知道,自己会对“她”言听计从,即使王爷回来会受罚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