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无视他那打量疯子的眼神,自顾的御马前行,夹着马腹吆喝一声直奔那林子深处。
韩碐哪敢怠慢,这女人可是寒王妃,若是有个好歹,以刚刚看那寒王对她的态度,他便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了。
林子深处,杂草丛生,马匹向前行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韩碐指着那前方不远处道,“就在那里。”
远远的便见那高没马腿的杂草后面,有着层层白雾腾起,像是山谷里的雾气,又像是那林子里的瘴气。绕着那疯长的杂草却有着仙境般的美。
杂草划拉着马腿,马儿走的更艰难了,慕琉璃懒得去等,一把拉过“坎肩”甩在肩头,点着杂草便向那雾气的方向飞身过去。
那韩碐只觉得眼前白衣一闪,再看那马上早已没了人影,额头冷汗冒出,这王妃的动作可真是快,他只是低头再一抬眼人便没了。
只见不远处,他那有些不正常的王妃,正点着草飞着,白雾环绕,倒像是仙女在林间嬉戏。没敢耽搁,夹着马跟了上去。
这般走了几步,便有个不规则的水池显现眼前,慕琉璃直接把那“坎肩”扔到身侧的大石上,“去看看那水里可有毒。”
“坎肩”一摇尾巴,看着那冒着气的水池,小爪子挥动着放在水池的正上方,见没什么热浪袭来,才试探性的探下了水。呜嗷的叫着,“没事,这水可真舒服啊。”说完,小腿一蹬跃了进去,在那温泉里戏起水来。
慕琉璃随即也一跃下了水,在三尺深的水里弯腰摸索着,匕首从袖口滑下,在温泉里划了几下,从水底摸出几块石头,放在鼻尖闻了几下。
摇摇头,不是,又向前趟了几步,再次弯腰在水里摸索了半天,寻了块小石头放在鼻尖下方闻了下,还是不对。这般换了几个地,摸出了十几块小石头,却依旧没找到她想要的硫磺石。
倚在岸边的石头上,手指试了下额前被水沾湿的发丝,却闻见一股难闻的臭味,对,正是这个味道,忙着转身低下腰伸头看去,在白色雾气里隐约的瞧见那温泉水池边上有着一块块发黄的石头。
手里的匕首对准那石头狠狠的敲打了几下,用手接着递到眼前,又仔细的观察了下,才会心一笑,是硫磺没错,指着那岸边干愣着的韩碐道,“你,过来,这石头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带走。”
韩碐一脸疑惑,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王妃,现在那前方的阻碍没排除,你却在这弄这些玩意儿。恕韩碐无法奉命。”反正寒王不在,他为何要听她这无力的命令,这小石头都搬去了又有何用,那挡在他们军队面前的石头又不会自己移开。
慕琉璃绝美的小脸,因为水温而变的红扑扑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这些玩意儿?待会我便让你瞧瞧这些玩意儿的威力。”说着自顾的敲打那硫磺石,不管那干愣着的韩碐,他不乐意干便算了,她自己有手有脚的,这几块石头还是能搬走的。
找不到包裹的东西,只能褪下那身上已经湿了半截的外衣,把那一堆碎石包裹起来,才招呼“坎肩”几步飞身上了马。头也不回的向回赶去。
那韩碐见她褪去外衣,心中大叫着非礼勿视,吓的别开了脸,等听见那马蹄扬起的声音时,才发现慕琉璃人已经策马在杂草里往回赶了,急着追赶过去。
慕琉璃沿路砍了几根结实的竹节,扔给身侧的韩碐,“拿好了。”说着策马又向着前方狂奔过去,心里算着时间,那小家伙该是饿的直叫了吧。
果然,远远的就听见小家伙嗯嗯啊啊的嚎哭声,慕琉璃本就揪着的心又一阵泛酸,脚下积攒着力气拍打着马腹,那马突然受力吓的向前狂奔起来。
“坎肩”的美丽毛发都被扬起的小风拉的竖着的笔直,显得有些滑稽,此时的它一脸惊恐,眼看着拓跋闹闹那小子就要扑过来了,吓的一哧溜蹦到了地上。
慕琉璃翻身下马,接过扑过来的小饿狼,宠溺的拍着那小子的背,哄着道,“乖啊,乖啊,饿坏了吧。”
碧月长长的叹了口气,夸张道,“这小世子脾气太大了,还好有王爷在,否则,我要跪下给他磕头了。”
拓跋寒看着眼前只着内衣的女人,被风拉开的白色内衣,隐约的裸露出粉色肚兜,弄的他喉头一紧,眉头皱起,极迅速的褪下自己的外衣覆在慕琉璃的身上,声音低沉,“你的衣服呢?”
眼神极凶狠的看向那跟着的韩碐,“怎么回事?”
韩碐被拓跋寒那眼神骇住,断断续续道,“这,王妃”
喂饱儿子是大事,可在做这大事之前,得让拓跋寒命人去弄些木炭来才好,“让他们都别搬了,你命人弄些吃的,顺便去寻些木炭了,大家吃饱了才会有力气上战场不是吗?”
“不搬了?上战场?可这大石还挡着呢!”风行指着那进度极慢的运石工程叹了口气。这样搬下去,还得十天半个月的吧,到时候,就算他们赶到了,那敖汉不知亡国了没。
“你只管去寻我要的东西来便好,木炭和干燥的麻绳。”风行的办事效率她还是放心的。
风行自从被拓跋寒上次呵斥过后,便不敢只听慕琉璃的话了,抬眼看向拓跋寒,谨慎的问,“王爷,这?”
“按照她说的去做吧。”拓跋寒看着一脸自信的慕琉璃,自己那焦急的心也跟着信心百倍起来,他知道,她定是想到了法子了。
风行听令,带着几十个人便朝着最近的城镇奔去;慕琉璃则是抱着儿子回到马车内喂起奶来。小家伙饿坏了,逮到吃的便吧唧吧唧的猛吸起来,弄的慕琉璃胸部痒痒的,脸上的表情也温柔了许多。
过了半会,小家伙约莫是吃饱了,小手拉扯着慕琉璃的发丝,发出咯咯的笑声,悠得打了个饱嗝,弄得车内一阵阵的奶香味。
整理好衣服,才发现肩头还挂着拓跋寒的外衣,想着刚刚那男人要杀了人般的模样还有那喷着火的双眼,不由的嘴角扬起。把儿子搁下,又从新找了件外衣穿好了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