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混球,你聋了是不是?我叫你滚开点啊!”她一路上忍无可忍地嘶吼,双眼瞪得大大的。就在她打算停下车,扭头痛扁他一顿的时候……
像是看穿了她一般。
“不要!”他那双大手握住她紧握把手的纤细手掌,强迫她催紧油门:“不要停车哦!”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天气太热了,人家想兜风!”
“我要杀了你!”她大声地吼道,却没有办法反抗。她这才发现,他的手劲大得可怕。原来,他并不是朵弱不禁风的花儿。说不得,是棵吃人的魔花……
虽然妖冶,却食人!
这个猜想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头一想……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自己和他初中就认识了。他是个啥人她很清楚。
听了她的话,皇震霁并不以为忤,甚至还低下头来,再次用他那男性的肌肤磨弄着她细致的脸庞。
嘴角带着谜般的笑容,在耳鬓厮磨间低语:“太煞风景了吧?人家最怕死人了。况且这荒郊野岭的,很吓人的好不好!今后要是害人家做噩梦,人家就找你……”他的声音软软糯糯,像个耍赖的孩子。
某女听得满头黑线。她觉得,她这辈子真的遇到了个不得了的人物了……
不行了,中国她是呆不下去了。
得赶紧跑路才是正事儿。
再和这家伙纠缠下去,自己都快变成具有暴力倾向的疯子了。
感觉她的脸儿越来越烫,他扬了扬眉。为什么他觉得,逗这丫头生气是件越来越有意思的事情呢?
没错,对他来说,她是个很危险的存在。按照他过去的作风,她现在变成尸体才是最保险的。
可是,他不想让她变成尸体。他只想逗她,看她生气,欣赏她气得通红的脸儿,被抓狂的她追着到处跑……
这样的体验是他从未有过的。只有她才会这样对他,也只有她才会这样和他相处。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不会害怕他……
为了生存,为了父母的悲剧不在自己的身上再次重演。
他选择了成魔。
年纪轻轻,他就成了黑道上人人惧怕的黑夜帝王。
抛弃了太多……后来……他甚至有些迷茫了。
直到……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无是处的人存在。活着,总有闪光点的……”
他考全校倒数第一的时候。她对她那两个奚落他的朋友说的话。至今还在他脑海里铭刻着。
或许,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没想到。她的这一两句话让他从此不再迷茫了。
她是个奇怪的丫头……
因为,她一次次打破了他的行事风格。
老爷车开在镇子的青石街道上。街两边是木结构的老式框架房屋。偶尔有家庭条件好的,就将房子临街面改造成砖混结构。车子在一家小饭铺前停了下来。皇震霁乖巧地下了车子,一副标准乖宝宝模样。街灯下,她瞪着他……
这丫头片子比我还记仇!他在心里笑翻了!
车子停下没多久,铺子大门上的一闪小门打开了。从门内走出一个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张擦汗的毛巾的中年男人。这光景,想必在看电视,孩子们的笑声和电视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哎呀!是钟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男人看了一眼摩托车,随即了然:“你这是要去赶火车?还有一个小时火车才到,你就在我家玩会儿吧!娃子些,钟老师来了……”中年男人一声吆喝,屋子里的大大小小全部出来报道。
又是十多分钟过去,她才将村长家的摩托车放在男人家,告别这家人。
走在灯光稀疏的青石街道上,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过去都习惯借村长家的摩托车?”
“嗯!因为这个地方只是个小站,去省城市区的火车就只有两趟。早上七点一趟,晚上十一点钟一趟。过去我经常去市区给学生买东西,此外还要完成其他工作。因此,一般都是晚上批改完学生作业之后。借村长的摩托车到这里。然后,将车子放在村长哥哥家。”她看了看手机,十点二十五分……
“方才那个哑巴青年怎么知道你要借摩托车?”他记得,他们出村口的时候,哑巴青年推着摩托车过来给她的。
“我坐火车会晕车。因此不敢吃东西。赶火车的话,一般晚饭我只敢喝汤。”
“哦!”
这会儿,他终于明白那个哑巴青年在看着她喝汤的碗几眼之后就出门去了哩。当时,就连他和上官靖恐怕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闹了半天……
“你问这些干嘛?”某女突然恶狠狠地盯着他!
皇震霁皱眉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我……我……人家只是好奇……”
“好奇?”她偏着头凝睇着他。
低声下气的哼唧着:“嗯!”黑眸可怜兮兮地瞅着她:“你别生气……人家真的只是好奇!”
“算了,或许是我多想了……”或许她刚才真的是多虑了。这家伙根本就是软脚虾……
“你多想了什么?”某只不怕死地凑上去。
“我在想你是不是白痴这个问题!”
“人家不是白痴!”某只大声抗议。
“你不是白痴?”
“当然,人家很聪明的哦!”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成天无所事事。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吗?”某女不改老师的德行,开始教育某只了。
“责任是什么?”某只一脸单纯地眨巴着眼睛……
“你不工作吗?靠你爷爷养你?”
“人家当然不用工作,因为有人帮人家工作啊!”
“自己的工作要自己完成啊!”她重重地说。
“可是人家都不懂嘛!”某只理直气壮地反驳。
简直不敢相信,不懂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吗?
“你不会学吗?”
“人家没兴趣!”
“你是小孩子吗?一定要有兴趣才肯做。”她没好气地说:“是男人就该明白,顶天立地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