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我什么时候说要吃燕窝了?”拓跋睿疑惑地眨眨眼睛,而后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你……呵,真是一个会躲避问题的鸵鸟。”
“香雪,你去让爹爹调查一下那个李暖云的背景,越快越好。”德妃的爹是西夏国四个辅政大臣之一,在朝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不是她执意要嫁给睿王爷做侧妃,只怕她现在早是皇贵妃了。
“王妃,你是要对付那个李暖云了吗?”
“何需我们动手对付,你跟我这么久,怎么一点都学聪明?难道你忘记了这睿王府还有一个没长脑子的蠢女人?那蠢女人可帮我们挡去了不少狐狸精。”德妃冷笑,和她温婉的气质真是大相径庭。
“香雪明白了!”
“哼,我说昨夜怎么会那么吵,害得我都无法入睡,原来又是那个女人搞得鬼。”兰妃气得鼻子鼻子都快冒烟了。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连得到消息都比别人晚些。
“王妃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找到她,然后给她点颜色看看。”兰妃弹弹染成蔻红色的手指甲,说道。
“可是她现在是王爷面前的红人。”
“怕什么?我好歹是太后姨娘的亲侄女,就是真出什么问题,姨娘会帮我的。而且我就不信王爷会为了一个被相公休了的弃妇为难我。”
暖云盯着灶台里的跃动着火苗发愣,王爷没说要吃燕窝,但是为了防止那色王爷的骚扰报复,自己还是躲在厨房比较安全些。
“嘭!”厨房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穿着桃红色薄衫的妖艳女子走了进来,眼神落到了缩在灶台边的暖云身上。
暖云怔了怔,才站起身:“见过兰妃。”
兰妃在暖云身边转悠了几圈,那丹凤眼盯得暖云极不舒服:“听说你这骚货昨夜勾引王爷到了你的房间?”
“诶?”暖云瞪大眼睛,“我哪有勾引他啊?”骚货?勾引?好刺耳的词儿。
“你不必否认,反正这事王府上下都知道了。”兰妃又打量了一下暖云的身子,而后摇摇头,不屑地说道:“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你看上去这么瘦,哪里承受的了我们那英勇的王爷的欢爱,我想啊,过不了几日王爷就会厌倦你的身子了。”暖云一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她的话太露骨,暖云听着实在难受。不过想想也是,有多少女人是靠脸蛋和身子留住男人的心的。
看着暖云一副纠结的样子,兰妃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刺激道暖云了,所以也越发神气了:“我是睿王府的侧妃,也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所以你最好认清自己的立场,不要不知廉耻的在王爷面前卖弄风骚,否则……”
“否则如何?”门外传来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只见拓跋睿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兰妃一看是拓跋睿,就连她那上等的胭脂也盖不了她吓得惨白的脸了。
拓跋睿盯着兰妃,杀气重重地重复道:“否则如何?”
“王……王爷!”兰妃“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王爷恕罪!”
“谁容许你对暖云这么说话了?你是什么身份?说到底不也是一个小妾?我拓跋睿都不曾有正妃,何来女主人?”
“兰兰知错了,兰兰口拙,请王爷恕罪。”
“哼,恕罪?你明日就从惜凤阁搬出去吧!”
“王爷的意思是……”
“像你这样的女人还是比较适合住在集美楼。”说到底,那集美楼就是住了一群失了宠或犯了罪的疯女人的地方。其中有些神智清醒的,多半会被送到军营中充当军妓。可以想象,一群待在战场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没看到过女人的士兵来说,面对躺在床上的赤裸裸的女人,会做得有多卖命。所以很多的军妓的下场都是十分凄凉的,她们单纯只是那些禽兽般的男人的泄欲工具。
“不”兰妃尖叫,“我是太后姨娘的亲侄女,你的亲表妹,你不能这么对我。”谁能想象,堂堂一个王爷真会狠下心,把自己的妻子送到集美楼?可是兰妃不会怀疑,以她了解的拓跋睿完全会这么做。因为他是无心之人。尖锐的叫声,却也再次唤醒了暖云惨痛的记忆。
“王爷!难道在你心中女人甚至是自己的妻子都这么无足轻重,犹如草芥一般?”暖云抬眼冷笑。
“暖云!”拓跋睿一愣,然后蹙起了双眉,不满地看着暖云。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自私自立,都是些喜新厌旧的风流种。兰妃,我真是不明白,一个如此不在乎你的夫君,你又何苦留恋?何苦为他下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影响到你的地位,莫要说王爷已经有那么多妻子侍妾了,就算他没有成亲,我李暖云也不会要这样的男人。”暖云幽幽地开口,那神情,完全不似平时那个天真柔弱的暖云。
跪在地上的兰妃一听,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敢情这李暖云是扮猪吃老虎,今日竟说出这么大胆的话来。
“你……”拓跋睿握紧了拳头,怒火让他全身发抖,即使是被阴谋地夺去了皇位,拓跋睿也不曾这般愤怒。拓跋睿盯着暖云的双目,想在她的眼中寻找一些他想要的答案。而暖云也毫无惧色地回视着。半响,拓跋睿别过脸,转身,大步离开。终是没将怒火撒在暖云身上。
看到拓跋睿离开,兰妃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可是走到了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暖云,那眼神,带着五分怨毒,四分惊叹,还有一分的佩服。
书房内,拓跋睿舒适地躺在软榻上,拿着一本闲书,看得是悠哉游哉。
暖云站在他身后,没一会就不耐烦了,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又从右脚换到左脚。心里不知把拓跋睿诅咒了几十遍。
前几日顶撞拓跋睿,还以为这暴戾的王爷会想出什么卑劣的法子来惩罚自己。可是这王爷硬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反倒每日准时早朝,少有见面,越是如此,暖云心里就越是不安。
拓跋睿也感觉到了身后暖云的烦躁,嘴角一勾,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盯了暖云一会后,才淡淡地开口:“怎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