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云!”莫子聪背着手,笑着进门。
“莫哥哥!”暖云站起身,走到莫子聪面前,摸着莫子聪胸前的肌肤,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凸起疤痕,那一刀刀都差点要了他的命。
“爷爷,您都和暖云说了什么?哭成这样。”
“你受伤了!”暖云看着莫子聪,说道。
莫子聪马上会意,忍不住笑道:“傻丫头,早没事了。”比起心疼,那一点点痛算的了什么?
“你干嘛那么拼命啊?打不过就要逃嘛!怎么这么不珍惜生命啊?”
“呵呵,我要是不拼命,怎么立军功?怎么出人头地?”莫子聪柔情地看着暖云,哎!又怎么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立军功和出人头地有那么重要吗?人没了,要那些功名利禄有什么用?”
“咦?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是男人就该好好活着,闯出个名堂,而不是窝在李府当个看马的家奴,任人欺负!’你还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不能像一只蝼蚁一样,死得无足轻重?’这都是我离开李府那日,你同我讲得,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
“那个……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啊!那时候我是想让你快点离开嘛!所以才说那些话的。”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莫子聪很有体会似的点点头。
“那不是善变,那叫‘随机应变’。”
“是吗?我只知道,在你面前什么叫‘百口莫辩’。”
“你笑话我是不是?”暖云作势抡起小粉拳。
“我哪敢啊!”
“哈哈哈,你们啊,一点都没变。”老福头摸着稀疏的胡子笑道。
“才不是呢,是莫哥哥变得越来越滑头了。诶?对了,君心呢?”暖云探头向后望,直到现在,暖云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醉了!在厢房躺着。”莫子聪平静地说道。
“醉了?君心喝酒了?”
“恩,杜小姐对边防生活很向往,也似乎对边防战士驱寒的酒很感兴趣,喝了几口就醉倒了,那酒太烈了。”莫子聪发誓是那个杜君心自己要喝的,自己只是将那酒放在一个显眼的位子,并且在君心对酒流露出浓厚兴趣时,没有说明这酒的厉害,也更没有制止。要知道,撂倒一个毫无心机的丫头真是太容易了。他可不想错失好不容易得来的,同暖云详聊的机会。
“我去看看她。”暖云急着出门去看君心。
“不用了,”莫子聪急忙拉住已经半个身子跨出门槛的暖云,“她已经睡下了,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我已经吩咐了丫鬟去照顾杜小姐,你不用担心。”
“可是,她一个姑娘家喝醉酒,我还是不放心啦!”
“暖云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不能抽出点时间同我好好聊聊吗?”莫子聪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哀怨。
“对啊,小小姐,留下来好好和聪儿说说话吧,我们会照顾好杜小姐的,等她酒醒了,吃了晚饭再回去。”
“吃了晚饭再回去?可是我家相公让我早些回家诶。”
“不准回去!”莫子聪薄斥道。
“咦?”暖云看着莫子聪,莫哥哥怎么突然有些生气了?
“咳咳,”莫子聪惊觉时态,假咳掩饰道,“我是说我们都两年没见了,不是该好好聊聊吗?”
“小小姐就先留下来,老福头去让下人去准备些吃食,小小姐还没吃午饭吧?”
“对哦,莫爷爷怎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
“好好好,你们聊着,我这老头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老福头就笑吟吟地走开了。
“等一下啦,莫爷爷!我答应相公要早些回去的。”
“我会派人同他打声招呼的。”
“可是相公已经不在洛阳了。”
“他不在洛阳?”
“对啊,本来相公要跟着一起来将军府的,可是生意上临时出了点事,就不能来了。哎!这一去至少要一个多月。”一想到要这么久见不到杜君逸,暖云眼里没来由地就显出了相思。明明放开才几个时辰啊。
“他……还真是放心。”
“放心什么?”
“没什么,他……对你好吗?”
“相公吗?他对我很好啊,虽然我家相公有时候有些小孩子气,但是他待我真的很好。”幸福的红晕浮上暖云的脸颊,看着她含羞带臊的模样,莫子聪的心一冷。他甚至希望暖云过得一点都不好。那么他才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抢回来。
“你刚刚说你相公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莫子聪问道。
“对啊,怎么了?莫哥哥找相公有事么?”
“没什么!”莫子聪隔着外套,摸摸怀中的一个圆形物体,笑道。一个多月可以做很多事情,既然如此,就不必那么急于向暖云倾诉真情,他怕吓坏了心性单纯的暖云。
“想去洗马吗?”莫子聪笑得温柔。
“想啊!”暖云脸上显得很兴奋,“好久没和莫哥哥一起洗马了呢。”
“我带你看看我的战马。”
“真的吗?一定很神气!”
“走吧!”莫子聪拉起暖云的手走向马棚,动作自然得让人想不到暧昧。
“你看,那个单独在马厩的就是我的追命。”莫子聪指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说道。
“哇!真的很神气诶,它叫追命,那不是和追风是本家。”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好好照顾追风?”
“当然有啊,我对追风是视如己出,好的不得了。”
“视如己出?你……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
“呵呵!反正就是我对追风很好的意思嘛!下回我带你去看追风,它现在在我家,是我专门求爹爹用船将追风运倒洛阳来的。”
“追风现在在杜府?”
“恩,我知道莫哥哥最喜欢追风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追风。”
“谢谢你,谢谢你照顾追风,更谢谢你替我照顾爷爷。”
“谢我什么啊,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