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在下岂敢与名震天下的蓝苔山庄庄主同睡一榻,还是在外厅歇歇就好。如果方便,不防给在下一床被单。”何诗眼观鼻,鼻观心,端坐无视,提出要求。
她对美男脱衣秀不感兴趣。再怎么说也是从传统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儿,有些物事是视无不见为佳。
夏来候见她坚持,便作罢,随手从床上抓过被单往外扔去她身上:“随你,反正明日不能给本庄丢脸。”意思是样子憔悴的话会让引人怀疑。
“放心,在下家贫,自小习惯对睡具不讲究。”何诗背对着珠帘回了一句。
窗外无月,一片漆黑寂寥。烛火灭去,呼吸渐入平稳。
何诗摸黑摊开了被子,打了个简单的地铺,一躺就当床了。
人至坦然则无事,洞房花烛夜就这样了了。
一夜无话。旭日东升,万物生机勃勃。
在天蒙蒙亮的那一刻,何诗就已经醒来了。
迅速地收拾地板上的一切,左右打量了一下,这换衣成了难题。她上轿时,没有嫁装,没有包袱,就那样简单地被抬了过来。眼下,总不能穿这新婚衣裳出门吧?
丫环一早就端茶端水进门服侍,提醒新人今早要早起奉茶。
原来,蓝苔山庄大婚日全全闭关清修的老头子们今日一早就齐集在蓝苔殿上,一张张饱经风霜却威严无比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狡诈的意味。正等新“媳妇”敬茶呢!
他们倒要看看这秦公子是否甘心如意地做他们夏家的媳妇儿。
就要看看那个宝贝嫡长孙如何将这出戏排下去。
正发愁间,发现夏来候早已醒来,正侧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她。
何诗面有难色地问:“房内有没有更换的衣服?”
闻言,夏来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何诗打量个遍,然后说了句:“柜子里有新衣裳,你穿的话可能会显得宽大些。”“有就行,管它宽不宽。”
何诗低唔了一句,再也不看床上那人一眼,在衣柜里拿了套湖蓝衣掌走到屏风后面换起衣服来。
“你还真的跟个女人似的,换个衣服都要躲起来。”夏来候见此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