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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树遭虫蛀古松焦虑 女代父劳参仙寻鸟(1)

话说人参仙子,忙完了大山屯的事情,浑身一阵轻松,看到人们久病大愈,欢天喜地的样子,她心里感到由衷的高兴。想到碧水潭的龟丞相为救众生,不惜一己之躯,令人敬佩!觉得自己舍出两株参苗,换来百姓安康,造福千秋万代,实在值得!

趁着大山屯的人们沉浸在欢乐之中,她悄悄离开人群,腾空驾云,飞向莲花山。一路上,她思绪不断:这次大山屯救灾,多亏了两株参苗!没想到人参,竟会有如此大的作用!

“大地所生百草,都是用于天下生灵的。”她耳边回响起古松爹爹前日讲过的话,心中豁然开朗!爹爹说得不错!人参治病救命,功效胜过百草,就该发挥出来!可惜,这天下生长人参的地方太少。爹爹说得对,应将人参种子撒播到四面八方,让满山遍野到处都生长人参,为更多的病人所用!眼下,参籽即将成熟,我要不失时机,亲手将其采下,撒播到各地去!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莲花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情不自禁地低头下望:只见地面上古松爹爹领着一群参娃正翘首望她。

人参仙子眼里一热,急忙按下云头。

参娃们喊着:“妈妈!妈妈!”全围了上来。

人参仙子高兴地舒展双臂,将他们拢为一团,拥抱在一起。

古松面带慈爱的笑容,手捋美髯,站立一旁。

稍许,人参仙子抬头,喊声:“爹爹!”

古松长者应了一声,关切地问道:“大山屯百姓的灾解了?”

人参仙子点头。接着,向他讲述了救灾除患的详细经过。

古松长者边听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人参仙子讲完后,他高兴地举起了大拇指,连夸:“好女儿,干得好!干得好!”

人参仙子又把自己这次回来的打算说与古松长者,他马上表示赞成,说道:“女儿,你的打算很好,咱爷俩想到一块儿了!不过莫急,参籽成熟尚须过些时日。你这阵子东奔西走,没得消停,也该歇息一下了。这几天,爹爹要出去办件急事,你哪里也别去,就在家守着孩子,好好休息休息吧!”

人参仙子一听有急事,忙问:“爹爹有何急事非要亲自去办?”

古松长者脸上现出参仙从没见过的愁容,他“唉”地叹声气说:“我们树木家族遭虫害了!”

人参仙子道:“飞禽不是吃虫吗?我去多找些鸟儿来,让它们把虫子全吃光,树不就好了吗!”

参娃们嚷道:“找鸟捉虫,不用妈妈去,我们去!”

古松长者连忙劝阻他们:“别急,你们先好好听外公说。”参娃们只好站在那里静听。

古松长者这才对人参仙子道:“女儿所说的害虫是生长在树木表皮和枝叶上的,容易被飞禽发现和捉食,因而灭除它们也比较容易。我说的这种害虫是新生的,它生长在树皮里面,无时无刻不在用利嘴锯齿啃咬树木,表面却看不见它;直到树木被它蛀得千疮百孔、干枯叶败才会发现,可是蛀空的树木已经无法救活了。常言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隐蔽的蛀虫危害极大,树木一旦遭受虫蛀,只能等死。现在,咱莲花山已有不少树木遭受其害。你跟我来———”

古松长者说着领人参仙子走到几株参天古木前,指着一棵枝叶枯黄、树皮脱落、树干遍布虫眼的松树气愤地说:“女儿,你看,这棵活了上千年的大松树,竟让几条小小的蛀虫残害成这样!多么可惜!这几株,甚至前面这大片林木,也难保没遭虫蛀!如不赶紧设法灭虫除害,蔓延开来,怎么得了!”

有诗为证:

小虫不大危害凶,

暗藏木中施邪功,

昼夜切齿嘴不歇,

多少栋梁被蛀空!

肥胖之躯靠寄生,

以怨报德损恩公,

一木蛀出万千孔,

参天大树难活成!

仙子听了,愤恨地说:“这蛀虫太可恶了!您说,这该咋办呀!”

古松长者道:“咱们所以除不掉这种虫,是因为它在树木里面,咱们有劲使不上,无法捉到它。而一般的飞禽,有的尽管凶猛,但是面对这种蛀虫,同样无奈它何!纵然找来千只万只,也是枉然!若是有能凿木穿洞除虫的飞禽来此,受虫蛀的树木不就有救了吗!我说要去办的急事,就是去寻找这种具有特殊本领的飞禽!”

人参仙子道:“爹爹言之有理。不过女儿仍有些担心:这世界上真会有这种鸟吗?咱能寻得到吗?”

古松长者道:“女儿不必担心!天造万物,地俱五行,互关互联,相生相克,既然出现了蛀树毁森林的害虫,必然会出现除蛀虫救树木的良禽。芸芸众生的大千世界里定有这种良禽。爹爹对此坚信不移!我定能寻找到这种良禽!儿孙们,你们就在家静候佳音吧!”

言罢,起身便走。

人参仙子急忙向前拦住,跪倒在地,恳求说:“爹爹所言令女儿茅塞顿开!女儿愿代爹爹前往寻鸟,万望爹爹应允!”

古松长者沉思良久,伸出双手将人参仙子搀起,语重心长地说道:“女儿啊,此去寻找良禽,关系到我树木家族的生死存亡和未来的前途命运,责任重大!爹爹答应你去!但是你可千万别辜负了爹爹对你的信任啊!”

人参仙子斩钉截铁地答道:“请爹爹放心,女儿决不会让爹爹失望!您在家等我的喜讯吧!”

说罢,向古松俯身一拜,又向参娃们摆了摆手,然后腾空而去。

身后,马上响起一片参娃们争着要跟妈妈同去的吵嚷声。

人参仙子飞离莲花山,立在云端,犯起难来,到何处去找爹爹所说的能凿木除虫的良禽?脑子里茫然无绪。她苦苦思索,突然想到了天神肩上那只大雕,看它神勇无敌,嘴如钩锥,定能凿木除虫。对,就去找像它这样的飞禽。

主意一定,她马上振作精神,驾云向远处飞去。

飞过一片广阔无际的汪洋大海,眼前出现一座巍峨的大山,青如削翠,高似摩云;山间多巨崖峭壁,崖壁上虬根盘结,苍松翠柏直插九霄。

仙子不禁赞叹:“伟哉,奇山!这里或许有凿木除虫之鸟,我何不下去寻觅一番!”这样想着,迅即飞落峰巅。举目四顾,只见碧树枝头,鸟飞雀跃;丛林之中,莺歌燕舞———

黄鹂小巧玲珑,白鹳高大飘逸;鹦鹉聪明乖巧,鸳鸯美艳俏丽;画眉啼叫动听,百灵歌唱悦耳…………

千百只鸟儿各展风姿,令人目不暇接。

人参仙子看得眼花缭乱。她目不转睛,仔细辨认,看了半日,也没发现鸟群里有像神雕一样的鸟。

这时,她突然发现:一条长蛇吐着毒须,悄悄地奔向一只美丽的山雀,那山雀全然不知,只顾在草地上觅食;眼看长蛇很快接近山雀,正张开大口,要向山雀吞去……仙子岂忍心美丽的山雀被毒蛇猎食,急欲去救山雀……

恰在此时,忽闻空中传来一声震撼山岳的鸟鸣,仙子一惊,忙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如同神雕的大鸟闪电般俯冲下来。它的嘴弯曲而尖锐,两翼宽大而强劲,翎羽美丽而舒展,粗腿硬似铁柱,长爪坚如钢钩,躯体庞大遮掩半空,眼睛明亮放射光辉。立刻,山林里鸦雀无声。见那长蛇吓得闭上大嘴,身体僵直地趴在原地。大鸟直奔树下,伸出两爪抓起长蛇,掠过大树,扶摇直上,片刻不见了踪影。

人参仙子目睹了这一场面,心头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只大鸟和天神肩上的金雕同样威猛,猎取长蛇轻而易举,凿树除虫想来也会不在话下。我应该追上它,请它跟我去莲花山灭虫除害!可是,眨眼间,那大鸟竟飞得不知去向。仙子只好寻踪追去。

飞越一座座山,追过一道道岭。无数座山岭寻遍,仍不见巨鹰的踪影。人参仙子性急难耐,凌空跃上九重云霄,极目远眺,四面八方环视一遍,遥见北面江河湖海纵横交错,山峦峰岭连绵叠耸,满眼翠绿,郁郁葱葱。细瞧那山水之上,似有飞鹰盘旋。人参仙子不由心中大喜,精神陡振,径直向那里奔去。

越过数不清的江河山川,人参仙子来到一处群山环抱的碧水草地,按落云头。但见:

水面野鸭游,草间大雁卧。荆丛山鸡藏,枝头雷鸟跃。滩头苍鹭久立等,波中鸥鸽舞婆娑……

天空、草地、水中,无不是鸟的世界。如此之多的鸟儿,人参仙子还是第一次见过。她不禁惊叹道:“这里真是鸟的世界,鸟的天堂!”更让她惊奇的是好多鸟雀是难得一见的,其中有:

肥美的沙斑鸡,瘦俏的禾花雀;

好看的飞龙鸟,美丽的白天鹅;

娇媚的寿带鸟,高贵的丹顶鹤;

…………

闻其啼叫:百啭千声,悠扬悦耳。

看其羽毛:五颜六色,绚丽夺目。

观其举动:千姿百态,优美雅致。

赏其相貌:万模千样,超凡脱俗。

人参仙子的目光,被这众多鸟儿吸引住了,但她无心观赏,只想从中找到能啄木除虫的鸟儿。她寻找的目标仍然是鹰雕。她闻知鹰是不会在低处停留的,便将目光从水草地上移开,仰首注视着高空。

果然,高空中出现了一只银色大雕,俯冲急下,凶猛地扑向一只正窥视野鸭的狐狸。那狐狸躲闪不及,一下被它扑倒在地,巨雕飞掠过去;没等狐狸翻身,巨雕又一个俯冲,两只如钩的利爪牢牢地抓住了它,掠过草地,展翅凌空而去。

两个俯冲,瞬息之间,猛如霹雳,快似闪电。

众鸟雀一个个被惊吓得藏头缩颈,山林草地骤然间一片寂静。

“好威猛的海东青啊!”

人参仙子正欲纵身去追赶巨雕,猛听见有人高声赞叹,便停住了脚。她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湖水边上坐着一位银须垂胸的老翁,手举鱼竿在那里垂钓。

她走了过去,见渔竿颤动忙道:“老伯,鱼咬钩了。”

老翁“嗯”了一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将鱼竿挑起,一条金色的鲤鱼被钓出水面。老翁一手握竿,一手将鲤鱼接住,然后放下钓鱼竿,把鲤鱼从钓鱼钩上取下,又放回水中。

人参仙子疑惑不解,便问道:“老伯,为何把钓上来的鱼又放了?”

老翁道:“老汉并非食鱼,钓鱼只为修身,亦是喜好———每日坐于这旷野碧草之上,茫茫绿水之滨:

抬头见峰耸,洗耳闻鸟鸣;

闭目养精神,垂钓陶性情;

静气戒浮躁,修身信真诚;

专心求至善,其乐大无穷!

“老汉从垂钓中获得了人生极大的乐趣!老汉本无食鱼之欲,猎鱼何用?!再者,这鱼,乃水中生灵,焉能随意取之?故此将其放生。”

闻听此言,仙子觉得老翁语出不凡,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敬仰之情。

她点头说道:“听老伯一席话语,受益匪浅。我有一事烦问老伯,您方才高声赞叹的可是那只猎狐的大雕?它能否凿树除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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