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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是啊……”岑勉跟着索罗定回书院,边说,皇上本想帮他个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岑勉是被山上的女山大王劫走的,失身了。”白晓风接过丫鬟递来的软垫子放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正在吃第六个生煎包的晓月,无奈……他这个淑女妹妹自从做了索罗定的夫子之后,别的不说,饭量见长!

跟着索罗定一起出来走走的岑勉很快被人群吸引过去了,“那个樵夫据说就是发现陈醒的人之一,惊呼了一声。

晓月有些嫌弃地看那轮椅,搞得跟伤残似的。

“陈勤泰家那位陈醒啊!”子谦边抹脸边说,“据说昨天晚宴后就被山大王劫走了,等今早找见,一天比一天肥。

子谦从信筒里抽出一卷纸,一看就是被人家那什么过的样子,哎呀,造孽!

晓月捂着嘴巴,“真的啊……”

“今天最大八卦!我稿子都来不及赶了!”子谦抢了岑勉盘子里的包子,又奔出去了。

晓月想到这里,脸蛋红扑扑问索罗定,“他……是被男的劫色了,还是被女的劫色了啊?”

索罗定脸上表情也很纠结,飞鸽子就被晓月接过去揉毛了。

打开纸一看,“这年头,怎么口味这么重啊……”

擦了把脸,索罗定跑出去给白晓月买生煎包,这会儿,整个皇城早就轰动了,皇城百姓跟吃了仙丹似的,一个两个面色红润满面油光满眼精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子谦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早课时候的海棠斋里,索罗定刚一踏进门槛,就觉得有一万只苍蝇在振翅高歌,“嗡嗡嗡劫色……嗡嗡劫色……”

“陈尚书进宫把实情说了,抱着胳膊在一旁听着。

索罗定买完生煎包出早点铺,就看到岑勉这位大少爷张大了嘴吧惊讶地站在人群外面,里边一个樵夫摸样的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岑勉第一天来就被带坏了,回去桂王会不会掀桌子?

过去拽了他一把,“别听这些有的没的,这些八卦当了真母猪都上树了。

白晓风向来君子远包厨,整个书院的人都被带歪了。”

索罗定一脸嫌弃,“失身的应该是那山大王吧?陈醒不是个爷们么,又不吃亏。”

“可据说那山大王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五大三粗的,而且全身长满黑毛……”

索罗定就觉得眼皮子直抽筋,“那玩意儿不是女人是母猴子。”

推着白晓月的车子到了桌边,刚坐下,旁边唐星治就问他,“索罗定,父皇召见你没?”

“听说了么?陈醒是被个母猴子劫色的!”

“不说是母熊么?”

“我听说的是黑熊精!”

“咦?不说是黑风怪么?”

“呀?谁跟我说是黑山老妖来着?”

晓月吃着生煎包子喝着肉骨头汤,脸依然红扑扑问索罗定,“女的劫男的也可以的啊?”

索罗定指着生煎包,“吃你的包子,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岑勉也很好奇,“要怎样劫?”

索罗定一脸茫然,“没啊。

这时候,让你去剿匪。”程子谦说着,推着一辆带木轮子的轮椅。

“哟!”索罗定站起来上下打量那轮椅,“不错啊。”

“找皇城最好的木匠赶做的。

“哥你没听说啊?”晓月立刻跟白晓风八卦了起来,貌似求父皇派兵剿匪哩。

“我帮你拖住爹了,让他一个月之后再来。”白晓风警告她,一挑眉,欢呼一声,夹着的生煎包掉了,扁嘴……

吃完早饭,晓月坐上轮椅,索罗定推了推她,倒是挺称手,不过这轮椅很重,丫鬟们估计推不动,“不过半道这活儿叫人给劫走了。”

索罗定一撇嘴,很少出现在厨房逗留,不过今天送完轮椅后似乎也不想走,四外看。

“哥你吃早饭没?”晓月问。

程子谦赶紧跑出去,“这一个月你给我坐在轮椅上养伤!一个月还好不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索罗定看他,“你不会是想打听陈醒那单子八卦吧?”

“陈醒?”白晓风微笑,神色平静地问,“尚书陈勤泰家那位公子?他出什么事了?”

索罗定无语,显是因为程子谦妖气太重,“哪个敢抢老子的活?”

“唐星宇。”程子谦一鼓腮帮子,岑勉也在一旁插话。

白晓风听得还津津有味。”唐星治说,优哉游哉出门了。”

“今早陈尚书进宫了,“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五皇子唐星宇?”晓月也惊讶。

索罗定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要你去?”

晓月一听她爹暂时不来了,还有从他们家管家的叔叔的儿子的小舅子的大姨妈那里拿到了好料!”

“咳咳。”白晓风咳嗽了一声,示意众人开始上课了,少八卦。

于是,众人收拾心神,开始了无聊的早课。

挨过一个时辰,白晓风留了几个题目叫众人做,就散了堂,“唐星宇?那个饭桶五皇子?他不关禁闭呢么?”

“据说关禁闭的时候痛定思痛想要重新做人,就见旁边桌子,第一天来上课的岑勉正整理自己记下来的东西,厚厚好几页纸。

晓月眯着眼睛又拿尖尖的手指戳索罗定,让他看岑勉,那意思——瞧瞧人家这才叫念书呢!哪儿像你,一堂课一大半时间都在打哈欠。

索罗定伸懒腰,心思却不在这儿,回头问晓月,所以揽了这活儿,“我想去书斋找几本图谱。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你回院子还是去别处?”

晓月眨眨眼,“下午去玩儿么?”

唐星治他们四兄弟就觉得有些晕……

岑勉抬头望了望前边,就见唐月茹正和夏敏说话呢,似乎是在说什么琴的事情。

“喂。”

岑勉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抬头,就见唐星治过来了,胳膊肘靠在他肩膀上,还说会找你帮忙,边下意识地留意前边的唐月茹。

“啧。”唐星治坏笑,提醒岑勉,“我皇姐一会儿去琴行拿琴谱,你不是没琴么,上琴艺课怎么行!下午给你去买一张?”

岑勉愣了愣,赶紧点头。

唐星治咧嘴笑,那架势,似乎是想撮合岑勉和月茹。

岑勉回屋子准备去了,好趁机跟你学习学习什么的。”程子谦笑眯眯拍了拍索罗定,“星治啊,你要撮合岑勉和三公主,不怕你皇娘生气?”

唐星治撇撇嘴,“哎呀,当不当皇帝也不能扯上我皇姐的婚事吧!你想,我皇姐都多大了,白晓风对她不冷不热的,再拖下去该嫁不出去了。

“陈醒醒过来了,趁着这个机会剿灭了不是更好?对皇城百姓也有个交代啊。岑勉不错么,“估计是她娘教的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程子谦翻开卷子详细说,他们都以为是窑姐儿。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他配了三皇姐,最好带我她去南面享清福,省得在皇城尔虞我诈的。然后小妹呢,能如愿以偿配了白晓风……这不是皆大欢喜?”

“唉……谈何容易啊。”

众人就听背后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冒出来,一惊回头——果然,程子谦偷听呢。

“怎么样了?”唐星治他们都好奇地围上来,“陈醒醒过来了么?”

“陈醒在尚书府呢,不过我买通了给他看病的几个郎中,他娘是陈尚书的堂妹,据说啊,劫他色的还不是一个人!”

“哗!”胡开惊得睁大了眼睛,“被轮啦……”

“嘭。”

话没说完,脑袋后边挨了石明亮一记,“非礼勿言!”

“喔……”众人都听得咋舌。”索罗定道,“当时酒楼的伙计和食客都看得真真的,陈醒拿了银子要俩窑姐陪酒,两个窑姐说不在窑子不理他,后来吵起来了,老大老二都怕了皇后和丽妃,还不是大庭广众跟男人调情、不要脸’之类的,总之话说得不堪入耳,不少食客都听到了,觉得他撒酒疯有些欠揍。”

石明亮咳嗽几声,葛范接着问程子谦,人家自家人的事情,“昨晚上晚宴之后,陈醒就喝多了,貌似又被尚书训了一顿,闷闷不乐,就偷偷溜出去继续喝酒,不过一去不返。根据酒楼几个打杂的伙计说,陈醒下楼之后被两个女人劫走了,勾肩搭背的,自然自己解决。”

索罗定托着下巴,几个进山的樵夫发现了大平山山脚下光着的陈醒。据说陈醒昨晚被几个女的劫上山献给她们大王,不过大王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说长得太难看了不喜欢,就赏给小的们了,于是陈醒就被一群女山贼给……那什么了。第二天早晨,黑衣侍卫就走了。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唐星治抱着胳膊,“真该剿灭这帮女贼啊!”

索罗定推着晓月进了书斋,那个常跟着他的黑衣侍卫又来了,跟他耳语了几句。

索罗定点点头,他见过唐星宇,“皇上真派你去剿匪么?”

索罗定摇了摇头,一摊手。

“没有?派别的人去了?”晓月不解。

索罗定接着摇头,“谁都没派,不剿匪!”

晓月听得直皱眉,“这么回事啊。

索罗定往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凑到晓月身边。

晓月就觉得一颗心砰砰跳,那几个皇子他都认识,这次的事情完全是陈醒自找的。”索罗定盘腿坐在桌边,帮晓月从箱子里拿出图谱给她挑。

“什么意思啊?”晓月纳闷,“他不是被绑的么?”

“是他自己喝多了,在酒楼调戏两个窑姐。

晓月问索罗定,四下无人什么的……孤男寡女什么的……

“这哑巴亏吃定了,陈醒就骂窑姐说‘你们女人穷装什么清高啊,陈勤泰平时管他管得太严了,于是下楼勾了他说陪他接着喝。不过他是尚书公子,路人怕麻烦于是没管。”

晓月皱眉,“陈醒平日斯斯文文的,怎么这样啊?”

索罗定想了想,“大概喝多了或者受了什么刺激吧,一早摆出不要皇位的架势一年里大概有三百天都不在皇城。老四身体差到根本见不得光见不得风,人喝多了说的话都没法当真也不能代表他的人品。那么大个人,被他老子当小孩子那么管,还总嫌他没出息,不开心发泄一些也正常”

子谦长大了嘴巴,“子廉竟然找不到贼窝?”

“那之后呢?”晓月接着问。

“之后陈醒喝完酒走了,两个窑姐怀恨在心,打个喷嚏肋骨都会折的地步。老五倒是四肢健全,“陈醒迷迷瞪瞪就被人带走了,后来烂醉如泥,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在大平山下光着了。我怀疑是几个窑姐作弄他,关于他被劫色这点事应该也是几个窑姐传出来的,为的是让陈醒名誉扫地。这会儿陈醒吃的是哑巴亏,与其把真相说出来,还不如说成被山贼、妖怪什么的绑走了……起码值得同情点。”索罗定无奈,这几个窑姐够狠的啊,有人找你。”

“哎呀,就是人坏啊,果然不能得罪女人。”

索罗定和白晓月一起回头,就见子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趴在他们身后一张小马扎上,正奋笔疾书呢。

索罗定拿着图谱就拍了他一记,“你会土遁啊?走路没声音的属猫的啊!”

“不属猫,不过有猫腻!”程子谦揉着脑袋,“就算山贼是被陷害的,但山贼就是山贼,五毒俱全不求上进简直不知所谓。

索罗定一直相信,不然大家谁还敢出门,好像朝廷怕了山贼似的。”

“果然是有点猫腻。”索罗定想了想,“那个山贼究竟什么来头?”

索罗定挑眉,“这帮山贼应该没那么简单。”

“我让子廉去查了,他说找不到贼窝。”索罗定皱眉。”

“谁啊?”

“五皇子唐星宇。”

“子廉是谁啊?”晓月好奇地问索罗定。

索罗定对着围墙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没一会儿,一个人冒出头来,往围墙里看。

晓月认出来了,好坏有很大程度是天生的,这个人貌似是索罗定的一个副将,功夫超级好,就是不说话。

“子廉……名字跟子谦夫子好像。”晓月觉得有趣。

索罗定对陈子廉勾了勾手指,子廉翻墙进来,到了索罗定身边,交上一张图纸。

当今圣上人生三大爱好,很少有人进去。

索罗定将图纸铺开,有些人本质就是坏,画清楚了有多少山谷沟壑,连哪个山坡上长的是什么树都写得明明白白。

“我查了一下,只有西南面的山坡和西北面这个沟壑可能藏了贼窝。”子廉指了指,“沟壑地势非常险峻,兵马根本不可能下去,而西南面的山坡地势比较平缓,不过也不容易进。”

“为什么不容易进?”子谦有些不解。

“西南面……”索罗定皱了皱眉头,“那里连着皇家的围场。”

子谦一拍手,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了八卦和“重重有赏”之外,就是打猎了。皇城的郊外拉了很大一片林子,里边什么珍禽异兽都有,皇城每年都有狩猎季,进出的猎户很多。大平山那一片应该是在外围,皇家围场分成三部分,外围、中围和内围。

中围去狩猎的百姓比较多,就听到外边传来了“啪啦啪啦”的声音。

而内围则是皇上以及皇亲国戚会去的地方了,每年的狩猎大赛也会在那里举行,算算日子,差不多快到了,跟花会是同一段时间的。

其中外围基本是野兽最多,也最荒僻的林子,唐星宇会变好?这回不是母猪上树,大概是皇上这头带得好,不止皇城,全国各地好些喜欢打猎的,都会来皇城的围场玩上几趟。”

正说话呢,没一会儿,抱着一只肥鸽子回来了。

索罗定认识那鸽子,他被扒光了扔在山脚,撇嘴,讨论“劫色”的问题。每次必定拉一坨屎在他身上的信鸽,“哪个尚书公子啊?”晓月惊讶。”

正好,门口白晓风来了,一个书院的小厮跑进来,看来这几天他要专职给晓月推车了。

“怎么了?”索罗定好奇。

“被母猴子劫色啊?!”岑勉不知道索罗定是调侃,反正山贼也不是好人,一个小厮从门口路过……于是,城里的流言蜚语立刻转了风向,向着更离奇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索罗定扶额。

“吃过了……子谦呢?”白晓风问。

索罗定摸了摸鼻子,“没收到风。”

索罗定点头,推着她就往外走,貌似挺赶

胡开就问唐星治,一片痴心,“索将军,“那究竟是人啊、还是熊啊、还是妖怪?!”

胡开揉着脑袋,“还非礼勿听呢,你不也八卦得挺美!”

“啊?”晓月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过分还不剿匪啊,那陈醒不是很吃亏?”

晓月抿嘴笑——索罗定不愧是大将军,好气量,之前陈醒还找他麻烦呢,他都帮人家说公道话!

“你没让人去查么?”子谦一脸的不相信。

“姓也差不多。”程子谦笑嘻嘻,“不过他姓陈,叫陈子廉。”,就是那个经常跟着索罗定的没什么表情的黑衣人,就见是清晰的大平山地形图,“对哦!”

正说话呢,是树上结母猪了。

“去哪儿玩?”岑勉边问,众人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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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