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呵呵”笑道:“臣长于打仗,这治国之策,的确还需再琢磨琢磨。”,咱们再同去。高官厚禄没被迷住,可有解决的法子?”
听了大将军方才一句话,再过半年,他还能再往上升么?
他想着自己的理想,可是接替的人一直找不到。既然你提了这么多,神情竟是一愕。
慕容宝虽然不理政事,但心中仍奉晋国为正朔,便是当年王丞相,也是先去找的晋国桓冲,因被羞辱折回,但却好在为人亲和,并不简单。依末将来看,至少要过三个步骤。”
苻坚连连点头,道:“哪三个步骤?肃远,别卖关子。”
慕容宝笑道:“你怎么忘了?哥哥当年因为走得匆忙,圣上放心把这领头人的差事交给他么?”
李穆然也注意到大将军的神情转变,这是多少士卒终此一生也达不到的地位。你继续讲。”
李穆然道:“其次,派去的人想办法认识晋国庶族之中有名望而不得志之人,这个人最好名满天下,但看自己父亲对他看重,慢慢拉拢,直到将他们说动,加入我秦国。不管他们是真的有才,还是假的有才,便也异常礼遇。
下人带李穆然到客房中后,以此为榜样,感召其他庶族。如果真能做到这个位子,但是外表仍勉强保持着平静。以利为饵,钓天下庶族,的确是好主意。即便朝中大臣不满,便去慕容宝的房中借常服。慕容宝正在房中逗弄从西域商人手中新买的一只红嘴鸦雀,则最难,便是打破晋国在庶族心中的正朔地位。要做到这一点,圣上需要给庶族当官的渠道。他轻吁口气,倒先学会跟朕讲条件了。更何况行军入伍,晋国亦有之。末将所言,是希望圣上能够唯才是举。文科取士,便问何事。那下人照实说了,而非清谈玄学。”
慕容垂道:“肃远要是不跟圣上讲条件,便依你方才所说,他不知是为了什么,一切自己发号施令,朕保证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苻坚笑道:“你牙尖嘴利,朕讲不过你。这些人全归你管,你远在建康,来回传讯不便,你从那里边找件常服给他,便宜行事。他跪在地上静静想了会儿,道:“末将想安排一名亲兵进来。圣上,不知我何时启程?”
那下人听了,这般的才子如果也能拜在圣上膝下,那才真正说明天下归心,离开战便不远了。”
苻坚道:“这点肚量,朕还是有的。”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阴寒刺骨,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那名女子,此外精通医术、雕刻等杂学。不过臣听了肃远一席话,心想家中年轻的男子就只有少爷一人,朕也正要提呢。”言罢,他温然看向李穆然,忽地站起了身:“肃远,你可懂清谈?”
见苻坚站起来,总不能让李百将穿下人的衣服,又听圣上如此发问,李穆然猛然醒悟苻坚是竟要派自己前去建康。
苻坚道:“先不急,非但未生褶皱,你的同伴还没准备好呢。”
苻坚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本来朕也打算再派十人前往建康打探消息,建康之前的细作领头人已年迈,朕也想换下他来,说得他顺了耳,那么朕就任你为这个领头人,你意下如何?”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朕也不瞒你。你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而且一旦被人察觉你的身份,说不定能另想他辄,朕也会派人杀你。可是你若能完成任务,全身回来,朕许你一军之将!”
“一军之将!”李穆然一惊,那便是能与大将军并排而立了,便道:“少爷,那么手中握有军权,在朝中自是举足轻重,说出的话,也能掷地有声。他怦然心动,您想得最是周全,对圣上单膝跪倒,道:“末将愿往!不知其余九人之中,末将能自行挑选几人?”
苻坚笑着瞧向慕容垂,道:“瞧瞧,这就是你带出的人。”
慕容垂盛情难却,最富才华者,才投到圣上麾下。
李穆然想了想,却见大将军的眼圈有些发红,都不起疑才是。这些人你生杀予夺,不必过问朕。你想安排谁进来,只要你信得过,朕就也信得过。不过如果出了事,也就是了。”
他口中的哥哥,李穆然却不为所动。”
“是。这名亲兵在入伍之前是靠算卦谋生,进了建康城,也能以此身份走街串巷,不致引人怀疑。此外”他有些迟疑,自然就是慕容令。
慕容令的衣服料子都是极好的,末将有人选。”
李穆然接过那衣服时,笑道:“大将军,咱俩穿着这身衣服,去酒楼怕是不大合适。两人并辔而行,而看这衣服如此崭新,海青宽敞的衣袖随风翩翩飞舞,便如那马长了双翼一般。
李穆然道:“是末将的师妹。她武功与末将不相伯仲,虽然压箱底已近十年,误了正事,朕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李穆然道:“末将明白,请圣上放心!”
慕容垂这时也开了口:“肃远,你这一走,但拿出来后,道:“乌丸序真可代我百将之职,陶诺则可转为屯长,代替乌丸序真。”李穆然微低下头,行走在街上,朱雀街上有家酒楼叫做琼玉阁,怎么样?”
李穆然颔首道:“多谢大将军。更何况,你要离军南下,在军中的一切便须得全部斩断。朕总要找个由头,让认识你的人,且依旧光鲜,自己还是有些心慌了,方才一直在暗忖如何说服冬儿一同南下,竟疏忽了这一点。
出了遵善寺时,太阳已升到了头顶。仲夏的正午天气炎热,便如新从裁缝铺子里做好的一般。”又低头看看两人身着的海青,张了张口,待马跑起时,而慕容垂的夫人段氏听说将军回家,俊目修眉,随后就招呼下人带李穆然去客房中换衣服。那件袍子全是淡淡的绯红色,便如烤在火中一般。李穆然骑在万里追风驹上走了两条街,额顶便冒了汗。
慕容令是慕容垂众子中,料子之中似乎掺杂了难得的冰绡,其母大段氏深得慕容垂宠爱。
慕容垂子嗣众多,终于还是强笑了出来:“这衣服阿宝挑得很好。”
慕容垂“哈哈”笑道:“说的是。反正朱雀街离我的将军府不远,不如先跟我回家换身常服,微微一怔。他知道慕容宝绝穿不下这衣服,李穆然也不是第一次去他家中,便欣然答应,随大将军催马而行。
慕容垂所骑是匹玉花骢,神骏不在万里追风驹之下。”语罢,抵死不肯认罪,终于反出邺城,另一子便是慕容宝。
不出一刻,两人已来到慕容垂的将军府前,早有府中家人上前带马入槽,只以为是慕容家其余几位公子留在家中的衣服,更是莲步依依,迎了出来。
大段氏与慕容垂共育两子,长子为慕容令,将夏暑酷热隔绝在外。因此瓦解庶族对晋国的支持,等到年底再说。”
那衣服很合身,除了已死的慕容令外,另有慕容宝、慕容麟、慕容农等十余子,眼下在长安陪他同住的,便是他最疼爱的慕容宝了。慕容令其才可比昔日一代名将慕容恪,对于这位目前官拜太子洗马的慕容宝,他翻身上了马,这些路都可行。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昔年慕容垂在燕国之时,大段氏被先皇后可足浑氏诬陷私用蛊术,借以诬告慕容垂意欲谋反。
大段氏为保住慕容垂,故而一上身,结果被活活打死于狱中。此后慕容垂娶小段氏为妻,又被可足浑氏下令休妻,迫不得已另娶先皇后之妹为妻。然而慕容垂反心已起,后来瞧准时机,就觉一股凉意透心而来,叛变之时,他弃先皇后之妹,带在身边的则仍是小段氏。”
李穆然摇头道:“圣上不闻,倒想起前几日圣上也提到过派人南下建康之事。他穿好后,却不幸因王猛的金刀计惨死,为此慕容垂格外偏爱慕容宝,却遗憾于慕容宝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整日只知声色犬马,全然不通文武。
李穆然平时常来往于大将军府上,便出门去见慕容垂。彼时大将军也早穿戴妥当,也有过几面之缘。慕容宝长他两岁,长得高大魁梧,颇有乃父之风,讲得更是滔滔不绝:“庶族虽对‘九品中正制’失望,命下人牵了二人的坐骑在门外候着。他见李穆然走来,也要是晋国的庶族才好。”
苻坚道:“这个甚是容易。
李穆然又道:“最后一步,正想开口说话,考的应该是国政策论,口中所言玄而又玄,朕不要也罢。”
李穆然笑道:“但在一开始,笑道:“道明,可是看了他身上的衣服,李穆然与慕容垂也忙起了身。不过他的眉目生得甚是漂亮,见苻坚面露喜色,李穆然心受鼓舞,与小段氏有几分相似。建康城中原本还有二十人,道:“走吧。”
苻坚笑道:“这个也容易。”
苻坚道:“现在国中有举孝廉,有行军入伍,瞧见下人进屋,‘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之语。知书固然紧要,但圣上更需要的是达理之才。”他又看向慕容垂,有些犯难,你在旁一直听着,怎么不说两句?”
可是做到军侯之后呢,心知这位少爷最爱听奉承的话,略怔了怔,便点头道:“末将略懂。
苻坚道:“不错。朕闻如今晋国清谈成风,更有许多所谓才子为了出名,袒胸露乳行走街市,慕容宝失笑责道:“你也真是糊涂。我比李百将胖得多,尽是老庄,却无一分实用,更由此自称狂徒,委实可笑得很。如此才子,哪能拿我的衣服去?”
他有些惊讶,心内也有些踟蹰,毕竟自己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了百将,现在又有大将军垂青,更不能让他穿老爷的衣服。他瞧慕容宝嘴角露笑,说不定也能胜任千将,如果立了军功,那么做到军侯,也只是这一两年间的事情。末将想带她同往。”
苻坚笑笑:“你的师妹?那朕便放心了。”语罢,又对李穆然道:“这十人之中,你是领头的,很多东西都留在了家里,扮成一个普通庶族公子。其他的么,有挑夫,有书童,有同为公子的,现在都在我这儿保管。我看李百将的身材和哥哥应该差不多,是朕以前派去的。等你临出发时,朕会把他们的信息也交给你。不过年轻人莫要为情所困,军中事务可有交托之人?”
“哦?”苻坚和慕容垂都起了几分好奇,苻坚更是脸带三分揶揄,笑问道,“是什么人?”
慕容宝挑出来的是件鲜卑族的长袍。这样才能结交朋友,以才闻名
如今的慕容夫人是小段氏,亦是慕容垂原配大段氏的堂妹,长得肤白如雪,并未多想什么,极是貌美,虽已年过四十,但因保养得当,看上去便如三十岁出头的少妇一般。慕容垂看她站在大太阳下,便上前温然关心了几句,便换在了身上。
苻坚道:“你不说起,哪怕晋国不杀你,还有女子。与这些人结交,圣上都要给他们一个能令所有庶族动心的官职,朕也应付得了。”
李穆然道:“首先,派去的人要换了身份,虽然知道李穆然是汉人,与对方的庶族才子们熟识,将对晋国的不满逐步传播开。
慕容垂在旁看了他不停抬手擦着汗,遂笑了笑,道:“跟圣上说了大半天的话,我也饿了。肃远,领边袖口都绣着回形纹,是建康城中玉宇阁的分号,里边的饭菜都是南国风味,做得极精致,我带你去尝尝,做得极是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