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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战争消息

母亲说,到处在打仗。

那年冬天,雪很大。前两天刚下过,才停,就又再开始下。原来的沟壑全没有了,风把平地上的一些积雪吹到沟里,填平了。因此看上去,整个平原就像是一块平坦的雪白的羊毛褥子。黄河一点声音也没有,封冻了。这是很少有的。有人说,有人推着板车,从黄河的北岸到达了南岸。当然,那只是一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听到的人,也不会去试。那太危险了!但母亲说,她听长工老赵说,靠近河岸的地方,冰层至少有一尺厚。

那是一个滴水成冰的大冬天。母亲和她的母亲以及她的姑姑和婶娘们一干女眷,是不必出门的,在西厢房里围着铜炉烤火取暖。母亲那时候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穿得厚厚的,棉袄棉裤棉鞋,把自己包得结结实实的。她喜欢在火炉边,听这些长辈们讲古。她们总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尽的故事。有些故事是很轻松的,有些故事则很恐怖。尽管恐怖,晚上都吓得不敢一个人睡觉,却又格外爱听,大人轰都轰不走。耳朵都被她们那一圈人拴住了。除了这些好听的故事外,她还可以吃到好吃的,比如说姑姑婶婶们会在火炉里炸玉米、毛栗子、香榛子什么的,甚至还有瓜子和花生。于是整个屋里飘荡着一股暖烘烘的甜蜜香味。母亲说,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样香的东西了。什么味都不是原来的味了。

关于战争的消息,老早就传过来了。母亲的父亲算是一个消息灵通人士,因为他经常往返城里。各种的消息满天飞。很多消息并不一致,甚至是相矛盾的。但是,总起来说情况正在越变越糟。可是,当时他们家的人并没有非常的担心,他们不相信战争会打到这边来。然而,事情的发展和他们的愿望总是背道而驰的,战争正以想不到的速度向这边推进。母亲那时候还小,却经常听大人们谈论。大人们的语调也是时而轻松,时而沉重。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只要战争还没真实在眼前发生,总相信自己能逃过这一劫。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理由会有战争发生。战争应该发生在一些紧要的战略重镇。这里只是乡下。再说,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有战争呢。

然而,战争却是不分季节的。

不分季节,也不分昼夜。就在接近年底的一个晚上,乡下人都已经睡觉了(乡下人本来就睡得早,何况又是大冷天),却感觉到床在抖。不仅是床在抖,似乎连整个房子都在摇晃,同时耳朵里听到隆隆的轰鸣声。他们最初以为是雷声。可是,细一想就不对了,这可是三九寒冬。脑子里瞬间糊涂了一下,终于明白了,是隆隆的枪炮声。有一阵子枪炮声近了,很响,密集的子弹就像正在通红的铁锅里爆炒的豆子,炸得一阵紧过一阵。村里普通人家听到的就更为清晰了,因为他们是土坯房,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门窗,窗棂纸都是破的。呼啸的北风把枪炮声填灌满了他们的耳朵朵窟窿。战斗就像发生在屋外一样。母亲说,那个晚上,家里人没有人敢睡觉。也不敢开灯,大家全在黑暗里屏住呼吸。她的祖父带着家里雇佣的三个“枪师傅”,一直在院子里转悠,不时地爬到炮台上去观望。显然,他在观察战争的状况。一有异常,也许他就会号召全家采取行动。自家的庄园为了防范海盗,构筑得是比较牢固的。但是,对付小股的海盗不成问题,要对付军队,肯定则是不堪一击。登高远望,四下里一片暗暗的寒白色,白色无边无际。雪片还在飘,时紧时缓,时密时疏。村子里的人家,都是低矮的小屋子,分布在这个大庄园的四周。零零碎碎的,就像是只巨大的黑豹子在雪地里踩出的黑脚印。战斗发生在西北方向,她的祖父站在炮台上,能看到那里的火光,还有滚滚的浓烟。他能看到子弹发射的火光,就像流星雨一样。有两次,仿佛有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母亲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就像听那些关于鬼怪的恐怖故事一样。她不知道打仗是什么意思。关键是她不明白谁和谁打,为了什么打。家里的人也说不清,或者说,说了她也不懂,似懂非懂。也有人问她的祖母,对于四处打仗的看法,她却冰冷着脸,毫无表情,一言不发。可能她只是对自然的异常有感应,对于人祸,则很麻木。

“你外公不在家,他是经常住在城里。”母亲说。

因为生意的关系,外公大概是经常到城里去的。在城里有产业,自然也就有房子。当然,也有女人。但是,更多的时间他还是回到李家庄里住。他并不是因为有了女人才住到城里去的,而是不得已才住进城里的。他的父母曾经说,除非他们死了,才能让那个女人踏进这个庄园。事实上,这个女人是来过李家庄的,而且是他们的儿子亲自领进来的。在这个庄园里,她只住了一个月,然后就被赶出去了。“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母亲的祖母说。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已经瞎了。她的双眼像是蒙了一层白云,几乎看不到眼珠了。但是当陈美莲进门的时候,她仿佛闻到了一种不好的气息。

“让我来摸一摸她的脸。”她对她的儿子说。

母亲的祖母坐在椅子上,命令她的儿子。围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不吭声。当陈美莲跨进门槛的时候,大家都惊住了。那实在是一个太美丽的女人。她看上去太年轻了,身材高挑。满头乌发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高高的髻。她有一张非常精致的脸蛋,明眸皓齿,腰肢细长。见了众人,颌首一笑。太祖母颤抖着手,在她的脸上摸索着,摸着了她的头发,摸着她的额头,摸着她的眼睛、鼻梁和眼睛,摸索着她的下巴和耳垂……摸完了,她一声也不吭。她的脸变得特别的阴郁。再后来,她就把她的儿子叫进了自己的房了,说了上面那句话。“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她说。但是,她的儿子不相信。没有谁能够相信。

外祖父的形象一辈子都刻在了母亲的心里,可见他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可能这辈子她最不能忘怀的,就是她的父亲,而不是我的父亲。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她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再娶一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漂亮。以她那样的年龄,当时当然是不可能理解男人的。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想法,永远都是不一样的。何况,当时她太小了。她太简单了。简单到她的世界,只有庄园那么大。甚至,都有可能没有庄园那样大。庄园里也有一些地方,是她没去过的。

母亲说她最愿意去城里。她所说的城市,也就是当时的县城。县城里当然很热闹。除了有各种各样的店铺,各种各样的吆喝声,各种各样的街头把戏,还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人也多,人来人往的,比自己家的庄园里要热闹多了。过去她随她母亲一起去过。但后来有了陈美莲的存在,她母亲就不愿意再去城里了。她母亲是个正经女人。她一共为她的父丈夫生养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这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可是,他现在居然娶了一个小的进来,她不能不生气。她的出身,也算是户好人家,是经过公婆的同意,明媒正娶回来的。这些也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她的婆婆说,这个女人进门,可能会害了全家,太让她担心了。她婆婆的话,总是让她心惊肉跳的。婆婆虽然眼瞎了,可是比她在明眼时,对她更有所惧怕。加上婆婆在失明后,话更少了。有时,半天才说一句。那一句,蹦出口来,常常是没来由的,弄得人想半天。想明白,想不明白,都有些怕。

人人都有些怕的祖母,母亲却不怎么怕。她喜欢经常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这孩子……这孩子……”她喜欢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谁也不明白她的意思。母亲一直到几十年后才明白,她的祖母是大有深意的。作为一个女人,她同情她。她看透了她的一生。但是,她当时却不对任何人说。一方面,她自己亲手埋葬了那么多的子女,已经是对连生死这样的大问题都看透了,一般的苦难更不足挂齿;但另一方面她很爱这个孙女,更愿意一个人独自品尝这样孤独的痛苦。她要把她的心思埋在心底,一直到死,带进自己的坟墓里。

她做到了。

这个晚上,密集的枪炮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大概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后,然后就是稀疏的,零星的,再后来就根本没有了,四下里寂静得不行。他们都以为是双方打累了,暂时休息。到了第二天早晨,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样的寂静,让大家心里都挺不好接受的。他们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到了中午,有消息传过来,说当天晚上双方的部队就撤了。那只是两支路过的部队,交上了火,各自死伤无数。谁和谁打的,具体的也没人知道。当兵的反正也没有多少道理可讲,打仗就是他们的使命。老一辈的人听了根本不觉得奇怪的,过去军阀们互相乱打的多了。一会打东,一会打西,一会东西联合起来打南北,一会东北联合起来打西南。受苦的当然就是老百姓。战火所过之处,百姓没有不受影响的。轻的是家里的粮食或牲口被拉走,重的是人也被拉走了,甚至是房倒屋塌。

战争停止的消息是周相贵带回来的。周相贵是我母亲的姑太太家的儿子,她应该叫他表叔。她不喜欢他,甚至在心里讨厌他。那是一个瘦瘦高高,满脸粉剌的男人。名字叫相贵,但事实上他的面相一点也不尊贵。“他长得像他的父亲”,我母亲说,“尖嘴猴腮的”。当然,这只是我母亲的说法。她说她的姑太太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可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太太,怎么会嫁给一个尖嘴猴腮的姑爷爷呢?而且,她说,她的那个姑爷爷,抽大爷,赌钱,无所不会。刚开始,周家也是有点家底的,后来全被他抽大烟败光了。于是,姑太太就索性搬回了娘家来。而她的儿子周相贵,就在我母亲的父亲在县里的绸布店,学着做生意。因为倚仗是他舅舅家开的,所以他在店里也根本不好好地干活,经常像个少爷一样晃荡着膀子,时不时地去泡澡堂子。或者,就是逛戏园子。我母亲不喜欢他,不仅是因为这些。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这样的是非判断能力。她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总是爱偷吃她的东西,暗里欺负她。而且,他似乎和二姨太陈美莲关系不错。在她的心目中,谁和陈美莲好,就是她的仇人。当然,她的父亲除外。

她对她的父亲永远只有爱,没有恨。

全家的人,都是仰仗着她父亲的。她父亲一共有九个兄弟,他是家里的老五。他上面的几个哥哥都不在人世了,有算是英年早逝的,也有半途夭折的。活着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是个傻子。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她们都嫁出去了。但是,她们又差不多都是住在娘家。大家每年的生活,也就靠那些田,收上来的租子。因此,实际上整个家族的开销,都是她父亲在出钱。母亲说,他的祖父不让分家(虽然事实上都有分割,但真正负责经营的,还是她的父亲)。好在那时候,各项生意都还不错,祖父祖母都健在。所以,整个庄园都还是太平的。她父亲是整个李家的灵魂人物,是中心。

其实她父亲不但是整个大家子里的人物,也是这方圆百里,有头有面的人物。他和县上的一些要人,都是相互来往的。当官或从商的,都会尊称他为“李大先生”(虽然他的排行是老五。但是,“大”是一种尊称),一般的佃户,都叫他“老爷”。“老爷”的父亲当然就是“太爷。”

母亲说,她的祖父虽然被人尊称为“太爷”,但完全还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农忙的时候,他和别的雇工一样,下地干活。所有的人都劝她不要干了,但他忍不住。他像一个监工。雇工们在他的眼皮底下干活,一点也不能偷懒耍滑。在农活上,他甚至是斤斤计较的,因为他是一个门槛精。

太爷是一个火爆脾气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他又是一个节俭的人,自己穿的衣服常常是打满了补丁,和他的身份明显不相配。不但农户们敬畏他,家里人也怕他。怕他指责他们浪费。但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他越是这样,越是有人浪费。比如说,他对自己的女婿的吃赌嫖遥,就毫无办法。甚至是眼睁睁地看他败家。也许,那是因为他是外姓的缘故。一般来说,她的祖父对外人,要比对自家人更客气一些。我想不明白,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母亲的少年怎么可能过得快乐。当然,每个时代的幸福感都是不一样的。也许,那个时候有饭吃有衣穿就是一种幸福。

周相贵回来,真正要说的并不是关于战争的消息,而是陈美莲怀孕的消息。他真正的目的地,也不是李家庄,而是要到下滩村去,告诉那里陈美莲的父母。谁都知道,怀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一直想怀孕的,但是,却总也怀不上。没有子嗣,她就觉得没有安全感,就是一棵浮萍。她要在李家扎下根来。孩子,就是她的根。据说有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到院里天井里去打水,一不小心却掉了,这让她伤心得不轻。她的父母自然也希望她能怀孕,生个孩子。她的父母倒是老实人。

母亲的母亲听了这个消息,开始的时候显得很木然。因为她不认为这对她构成什么威胁。毕竟,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有男有女。她的地位是没法撼动的。另外,她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她的父亲在县城里,开了个茶叶店。她的几个哥哥,也都是有模有样的,靠着勤劳,也都有一点小家业。陈美莲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家里的其他人,对这样的消息也很木然。毕竟,是女人都会生孩子的。他们并不指望她生个什么孩子出来,但是既然怀了,也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高兴的只是陈美莲自己。但不管怎么说,周相贵带回来的消息都还是轻松的,尤其是打仗的消息。停止了,并且过去了,对所有的人都算得上是件好事。家里人都还为城里的父亲担心呢。在县里的不止是我母亲的父亲,还有她的两个哥哥,都在县中读书呢。住在乡下的人,总觉得城里虽然热闹,但也是最不安全的。周相贵说,城里甚至都没有听到枪声。他是半路上听来的消息。虽然是半路听来的,却是可靠的。他说他亲眼看到了战争在雪地上的痕迹,到处是弹坑,炮弹炸起来的黑土,洒在雪地上,就像大片的鸟粪。还有丢弃的军衣、鞋子、旗帜、草料,也有尸体,断胳膊断腿的,到处是血,和雪凝结成了一块,红得发乌,发黑。他在地上,还捡到了一些弹壳,黄铜的,亮晶晶的。大家都看了那些弹壳,有大有小。周相贵说,大的是机枪的,小的是步枪的。

我母亲从他手里得到了一枚弹壳,暗黄的,并不很鲜亮。她说她并不明白,为什么那种东西可以杀人。后来才知道,空掉的弹壳里原来填满了火药。弹头已经深入了某个人的身体里。甚至,她还得到过一枚完整的子弹,一枚手枪子弹,弹头居然是圆乎乎的,像个小馒头。它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简直可以说是可爱的。但是,这可爱的东西,只要深入到人体,一定就会要你的命,非死即伤。

在小时候,我也玩过弹壳,可以放在唇边,当哨子吹。

当然,需要一定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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