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暖警惕的感觉到床边的凹陷,静观不动,乌溜溜的眼睛有些困乏的看着房间中一个点。
双手俯撑在她身体两侧,清冷的古龙水气息渐渐靠近,嘴角邪肆的一笑,“你以为我把你当做简爱那个女人?”
提到简爱,慕诚西没有一点感情,冰冷的如同一个陌生人。
回暖塔拉着一张疲惫的脸,一夜没有睡好的她可怜的皮肤都干燥了很多,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怨气横生,小乖的模样看起来特别委屈。
“外界都在传说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不过你们挺般配的,恭喜你啊!”能把客气的话带着怨气冷嘲热讽出来,口气凉薄得让面前的慕诚西身体一僵,回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嘴角抿着一丝笑,无声的扩大,凌乱的头发看起来别样的慵懒贵气,一向清幽深沉的眼眸炯炯发亮的盯着她。
温凉的手指一把勾起她的下巴,胸腔起伏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再说一遍,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
“干什么!”啪的一巴掌闪过来,挥开这个古怪的男人,“我不喜欢她是我的事,可我没说我不喜欢你跟她的事情。”
“你!”一盆冷水凉凉的泼来,从头冷到脚,浇灭了慕诚西一腔热情,脸上一瞬间的失望化作愤怒。
咻的一下站起来,背着手抬脚在床边来回走,每一步都踩踏着难消的怒气。
打小就没有碰到过一个男人对自己怒气汹汹的样子,回暖丝毫不觉得害怕,反正自己没有惹到他。
伸展四肢,揉了揉还有点麻木的手臂,认真的说道,“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作为下属我很乐意跟随你,但是我要结婚了,我应该对谁在意我心里清楚。”
慕诚西脚步一怔,警觉的偏头看她,一双阴鸷的眼眸气极,森冷的道,“然后呢?”
扫视整间房间,回想他说过的那些狂妄不舍的话,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道,“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人说有了小三,郎俊逸是我好不容易追求而来的幸福。”
那双眼睛幽深之处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灼热的冒着热气,怒火即将爆发一般。
回暖继续说道,“曾经我爱过你,可是你不爱我;现在你想要我,我却不爱你。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从一个小打工妹到如今业界口碑颇好的业务总监,本来连郎俊逸这种身家的人都是配不上的,更何况是慕家呢。”
言下之意,回暖想要的是婚姻和家庭,而不是曾经花痴的年代,那些懵懂的爱情。
慕诚西愤怒的眼眸渐渐地变得沉静,肃冷的气息萦绕周身,嗤笑一声,“不,你会是我的妻子,我慕诚西光明正大的女人。”
“可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回暖急道。
“那是你还不愿意信任我!”慕诚西上前一步,摊开手掌,“几年前我失去你是迫不得已,你又何尝信任过我?你喜欢钱想要钱,区区五百万就让你心动!”
说到这个让他多年来无法痊愈的伤疤,如鲠在喉的痛,是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启齿的羞辱,一个自己最爱的人给的背叛!
愤怒到羞红的脸,看得回暖怔楞当场,脸色僵硬的没有一丝表情,张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对这件事情如此看待,受伤如此之深。
浓浓的愧疚汹涌而来,哪怕当时被逼无奈,那时候自己的绝望和负气离开,在他面前显得多么的不值一提。
“我……”余音沉入地底,回暖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低下了头,眼里的无奈的情伤难以察觉,“收那笔钱,你当真以为我心甘情愿。”
愤恨的一挥手,慕诚西大踏步离开。
回暖抬起头来,眼角的泪光盈盈闪动,仿佛有些东西失去机会就不再回来,对着房门口的人吼道,“那笔钱在你那里,一直都是。”
“我没有动过那笔钱,我发誓。”对天发誓,回暖双眸坚定的看着他停住的背影,那个秘密就要跳出心口一般,鼓动着她说出真相。
“还记得你给我的附属卡吗,我存进去了,后来用你的身份证号注销了,五百万一直都在你的主卡上。”
也就是说,慕振华当年给五百万让回暖离开自己的儿子,可是这笔钱却到了他儿子的手里!
讽刺!这是回暖无声的抗议!
可是后来,他们断绝联系,又有慕振华出面阻拦,简爱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权势的打压之下,回暖凄凉度日,只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连他都决绝分手。
本以为永世不再相见,可谁知道,他也有虎落平阳扫地出门的时候,才有了并购宁雪杂志社,和自己成为了上下属关系。
真人相见,这样的时机,第一次说出他们彼此心中深藏的伤害,回暖突然有一种胜利的喜悦,洗净了自己那段不见天日的屈辱。
慕诚西惊诧的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双眸里亮光闪现,却在下一刻涌起一股滔天怒火!
“啊!”回暖尖叫一声,身体腾空翻转,耳边听到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来不及细想,屁股上就“啪啪啪”三下响亮的巴掌声。
惊叫声戛然而止,脑袋闷在枕头里看不见一脸扭曲的痛苦,火辣辣的感觉穿透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坚强的抱着枕头低泣,咬牙切齿的闷声道,“慕诚西,你不是男人!”
一脚着地,单膝跪在床上的男人难掩的激动神情,气极反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狡诈的小狐狸,责罚又心疼的道,“你真是有把死人气活的本事!”
妖精,她就是那只收了自己魂魄的妖精!
慕诚西的心里的那块寒冰悄然融化了……
房间里萦绕着捉摸不透的气息,两颗不再交汇的心突然静止了,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慕诚西嘴角的苦笑还未散去,一双眼睛炯亮的看着趴伏在床上的女人,一扫而过她受伤不轻的臀,心疼的靠过去。
“埋在枕头里不闷吗,快起……嗷!”
触不及防,勃颈上一阵刺痛袭来,才触碰到她的脑袋就被反过来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