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和小区。”
启动车子,打方向,朝着秀和小区的方向而去。
凯悦大酒店客房。
明静宽大的落地窗,窗外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
荆市的夜晚就是这样,热闹而又繁华。
凯悦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这两年新造的酒店。
黎倾雪站在那明静的落地窗前,皎白的月光透过厚厚的玻璃投射在她身上。此刻,她仅着一件紫罗兰色的真丝睡衣,娇好的身段,玲珑有致。修长的美腿露在睡衣外,迷眼而又令人遐想万千。大波浪长发过肩,在那月光的照射下,异显的份外的妩媚。
淡淡的月光,紫罗兰色的睡衣,似乎是如此的相衬。
黎倾雪,人如其名,优雅的名字,古典的美人。
只是此刻,却是显的如此的单薄而又寂凉。
脸上画着淡妆,迷朦的双眸平视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她的心却一寸一寸的剐痛着。
外面繁华一片,而她却是孤单凄凉。
康桥的话不断的在她的脑子里重复着,“我女朋友。”
康桥与那女子的亲密举动,那看着她的温柔眼神,是如此的刺痛着她的心,针一样的扎痛着她的眼。
而她,十二年后的初次见面,却是以一个如此不堪的形像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朋友!
呵呵!
女朋友!
那她算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轻描淡写的当着她的面,对着那么多人说那女的是他的女朋友?
康桥,为什么你要这般的对我?
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牵着我的手,直到白发苍苍,牙齿掉光也不放手!
可是,转眼的功夫,你却牵起了别人的手。
为什么?
泪顺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是康家的外甥女,其实更确切的说,她是方影的外甥女。自父母离世后,便由小姨方影接到了康家,照顾着。
初见康桥那年,他十二岁,她十一岁。
他给她的第一份见面礼是用弹弓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记,她的额头肿了,他却拍手跳脚的指着她说:哦,小龙人来了。
她哭了,他却笑的更大声,更没有形像了。
康老太太却只是慈爱的抚着他的头,半点没有责备的道:又调皮了。
他是康家的小霸王,没人敢对他大气的哼一声。他要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虽然康硕和顾美云都不怎么喜欢他,但是康老太太却是把他庞的上天一般的。
在康家,捉弄人,那是他的天职。只要是坏事,那就一定是他干的。似乎除了杀人放火,没有一件是他不敢做的。然而,康老太太每每的见着他的恶行,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你怎么就这么调皮呢?
对于他,康老太太从来不会有半句的重话。康老太太不动声,康家其他人更是不敢出声,唯只有被他欺负的份。
最过份的一次,是他竟然在她的被窝里放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蛇。
右脚情不自禁的磨蹭着左腿的小腿肚,那里还有两个浅浅的牙印。就是那次被他放有被窝里的那条蛇给咬的。
虽然现在那两个牙印已经不明显,但是却是永远的烙在了她的心里。而她,永远都不敢再将自己小腿上的肌肤示人。
那一次,康硕火了,对着他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非得让他向她道谦,而他却是连头也没转一下,恨瞪她一眼,离开。
顾美云则是瞪着康硕怒道:“不就一条蛇,又没毒,至于让你打自己的儿子?”
康老太太则是什么话也没说。
她的心凉了。
是的,没有毒,她死不了!她不过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外人而已。与他们康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小姨方影也不过只是康硕的小老婆而已。
她有时候甚至都想不通,为什么小姨会心甘情愿的当人小老婆来着。
他是康家的大少爷,是老太太手心里的宝,她在他们眼里不过只是一根草。
她惹不起,她躲得起。
自那天起,她便远远的躲着他,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她一定避退一百米。
而他亦是没再她面前出现过。
他依旧是康家无恶不作的恶霸,成天的吃喝玩乐,无所事事,学习倒数中的倒数,垫底中的垫底。
而她则是尖子中的尖子,出类中的拨萃。不管是什么,永远都是最好的,第一的。
本来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点的两条平行线,却是再一次的交集在了一起。
当她与男同学凑在一起讨论学习时,他一脸凶神恶煞的出现在她面前,手臂里还盘着一条一尺多长的蛇,对着她恶狠狠的道:要是再让他看到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就等着每天晚上与蛇共眠。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点也没错。
她知道,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为了不让自己每晚都与蛇共眠,她不敢再与其他的男人接近。每天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对着他亦是微微颤颤。
然而,他对她的态度却来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不仅不再对他恶言相向,甚至还对她轻言软语。
他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诉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呵……
黎倾雪冷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觉的好笑么?
她等了他十二年,为了他的这么一个承诺,无怨无悔的等了十二年。到头来,却是等到了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告诉她,这是他的女朋友。告诉她,他们之间:Game—over!
难道她这些年的等待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结局!
不甘!
十二万分的不甘!
黎倾雪的心中升是满腔的怒火。
蹲下身子,双手抱膝,背靠墙的蜷缩着。
除了不甘,那更多的便是委屈。
窗台的大理石上,摆着一瓶开启的红酒,一个高脚杯立于酒瓶边上,里面留着一点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