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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卷

卷一 第 五 章  天龙大帝

凉州即今甘肃武威县,万里长城蜿蜒而去,古朴的城墙在漠野沙石的击打下,灰黯而荒凉。

秋风下,白荻摇曳,碧云连接衰草,孤雁离群悲鸣,这是个凄凉的秋。

掠过了空中的寒风,带着呼啸之声,苍荒的古道上,此刻,正驰来一匹红色的骏马。

马上骑士青衣飘飘,宛如玉树临风,潇洒俊美。

他纵马来到长城下,抬头望了望墙头雉堞,他控马退了几步,霍地急驰,提着缰绳,汗血马长嘶一声,纵上城头。

石砥中轻轻拍了下坐下宝马,缓缓在城上走了一下,见城内筑有石栏,中有甬道,每三十多丈有一墩台,这乃是古时放锋火用的墩台。

他急目远眺,黄色的漠野在日光下泛着金光,苍荒的云天相接处,广阔无边,一望无垠。

回顾祁连山高插入云,悠悠云天,茫茫衰草,顿时只觉得万籁无声,大千无限,已如一粒沙子,渺小异常。

他低声吟哦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秋意深沉,荒凉无比,石砥中只觉得胸中抑郁难消,他长啸一声,飞马跃下长城。

越过长城便已是宁夏省内,快马急驰,转眼便来到沙漠之中。

淡黄色的沙丘,堆堆竖立,有的高有丈余,有的仅数尺,红马好似来到了自己的家乡,有用武之地,鬃毛竖起,全速急奔而去。

这等汗血宝马为大宛宫内所畜,蹄上生有纤细的绒毛,平伸开直,贴住四蹄,踏在沙上也不会被浮沙所陷,好似平贴沙面而行,快速无比,真个是千里神驹。

日影渐移,马行更急,生似腾空凌虚蹑行一样,在沙漠上全速飞奔着。

天气渐热,日正中天时,热气自沙漠上冒了出来,石砥中全身都已湿透。

亢热无风,这沙漠中气候变化真个奇怪无比,石砥中只见坐下汗血宝马,也都浑身透湿,汗血的红珠,一颗颗涌现出来。

他怜惜地轻拍一下马颈,道:“哦!不要这么快了,慢点!”

红马神骏,果真慢了下来,石砥中掏出白绢,在马背上擦了几下,将一条手绢都擦得通红。

他口中很渴,极想找个地方歇歇,但是四顾茫茫,眼前尽是沙丘,只得驰到一个大沙丘后阴影之处,打开水袋,喝了几口。

他下得马来,让红马也喝几口,再一看水袋,只剩下半袋水了。

他苦笑了下,忖道:“往西而去,大概再有二百里便可到白亭海了,不过这么大的太阳,水袋中的水不知够不够?”

他拔出背上长剑,朝地上沙层挖去,一直挖进约有一丈也都没有看见潮湿的沙粒,于是抽回长剑,闭目趺坐,养起神来。

休息了一个时辰,他上马又行,朝西而去。

这一下直行了约两个时辰,没有看见一点城池的影子,石砥中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只喝一口水,将水袋里的水全数倒给红马喝了。

他苦笑道:“这下可好了,连一滴水也没有了。”

他摸了摸昏沉的头,拍拍马背,又往前驰去,这下行了约有数十里,红马忽地仰首向空中连嗅几下,长嘶一声振鬣向北而去。

石砥中精神一振,心知红马可能已发现水源之处,故尔任它飞奔向北。

驰了好半晌,便见到一些乌黑的小草长在沙丘,再奔一阵,沙粒渐少,地势更平,青草也多了起来。

石砥中大喜,果然听到前面水声淙淙。红马四蹄如飞,转眼越过一丛丛小树,来到一条小溪旁。

石砥中朗笑一声,跃下马来,就着水旁,捧起泉水便喝,直灌个满心开怀,又把头脸浸在水里洗了洗,方始将水袋灌满站了起来。

红马见到石砥中立起,方始轻嘶一声,跃下溪水里,引颈痛饮起来。

石砥中擦干了头和脸,深吸口气,侧首四顾,只见两岸各有着一个小小的山丘,蜿蜒而去,竟然愈来愈高,直到云天尽头。

他正惊诧在这大漠里怎会有这样一个世处桃源的地方,只见丛丛花树,红白相间,绿茵碧绿,潺潺流水,在丛树花间流去。

数片落花飘下水面,清冽的溪水缓缓而去,载着芬芳馥郁……

石砥中忖道:“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怎的这儿却温暖如春?”

他好奇一起,便觉不该就此便走,故尔牵着红马,顺着溪水而去。

走了好一会,眼前一排松树,翠绿参天,矮小的花林片片,参差不齐地遍布在溪旁。

水流之声渐大,好象汇聚在一个小湖里似的,两旁峭壁高耸,眼看这已是一个山谷。

他牵着红马,走入花林里,只见水面倒映蓝天,白云,奇花,织成一幅绚丽无比的图画,周遭幽香传来,中人欲醉。

他只觉此刻自己所处之地是仙境无比,眼前群花含笑,竟然是都象活着的俏丽少女一样。

他自花林参差间,往青翠的松林后望去,只见雪白的大理石砌成一座高大的宫殿,金碧辉煌,红檐绿瓦,高楼方阁,重重叠叠,直深入松林内。

他顿时目定口呆,惊得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往那座大理石的宫殿走去。

但是他走了一会,止住脚步,自言自语道:“今天我怎么如此神魂不定,这明明是以花林布出的一个阵法。”

他家学渊源,阵法之学已至登峰造极,这下回过神来,略一察看,便已看出阵中枢纽。

但见他左绕右转,转了两个弯便已来到一个白石砌成的道上,顺着道而行走,没走几步,便看见当中一个大湖,湖面上花片轻浮,清香四散,湖旁垂柳依依,倒映水中,美丽异常。

他连日来俱行驰在荒凉之地,这下眼见如此似画风景,真个使他做梦也没想到,当下目定神住,缓缓坐在如茵的碧草地上。

他忖道:“象这样的世外桃源,我若能在此住一辈子多好?”

微风穿过山谷吹来,细柳轻拂湖面,激起圈圈涟漪,水声突地一响,一个人头自水里探了出来。

石砥中吃了一惊,只见那人黑发披肩,湿淋淋的露出雪白如玉的肩膀。

那人似是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草地上,惊叫一声,便潜入水底。

石砥中站了起来,走向湖边,喝问道:“什么人?”

湖水一响,柳枝间探出一张艳丽的脸庞,黑长的发丝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周围粉红的花瓣,衬托着她如玉的肌肤,真个使人目眩神摇。

石砥中愕然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那少女轻笑一声,露出雪白晶莹,有如编贝的玉齿,清脆地道:“你是什么人?”

石砥中只觉得自己脸发热,一时被她那圣洁无邪的笑容慑住,不知怎样回答。

那少女见石砥中这等模样,噗嗤一笑,自水里走了出来,莹洁的玉体在阳光下发出圣洁的光芒。

石砥中大惊失色,没想到那少女一点都不懂,好似天真未齿的婴儿一样,他吓得赶忙掉过头去。

水声一响,那少女上了草地,拿起搭在柳枝上的罗衣,披上身去,姗姗走了过来。

石砥中心头猛跳,他知道那少女已经走了过来,却仍然不敢回头。

一阵幽香扑鼻,眼前那张美丽的脸孔,闪动着慧黠的目光,好奇似地望着他。

石砥中见到这少女一身蓝色罗衣,黑发如云洒下,明眸皓齿,真个有闭月羞花之貌,沉渔落雁之容。

他被对方艳丽的神光所逼,不由退一步,目光凝住在她似花的笑脸上。

少女问道:“喂!你是什么人?”

石砥中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少女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哑巴!真可怜!”

石砥中剑眉一皱道:“谁说我是哑巴?我叫石砥中。”

少女喜极拍手道:“原来你不是哑巴!这下太好了,喂!石砥中,你知道我是谁吗?”

石砥中见对方如此天真,他笑道:“你没告诉我,怎会知道你是谁呢?”

这少女秀丽的眉毛一扬,睫毛扇动了两下,笑道:“我叫东方萍,喂!石砥中,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爹曾说天下没有任何人敢不问他而进这花园里的,你问过我爹了?”

石砥中摇摇头道:“我是从那条小溪边过来的。哦!你家前面还有路?莫非就是那座宫殿前面的山谷?”

东方萍点点头,眼睛眨了两下,一微笑道:“我爹叫东方刚,我哥哥叫东方玉。喏!我哥哥就在右侧山上住。喂!你认得他们吗?”

石砥中摇了摇头,红着脸道:“我没有到江湖上去,我不认得他们。哦!你这儿真好,那宫殿的房子我从来没见过。”

东方萍拍手轻笑道:“真惬意哟!你也说这房子好。喂!你知道这房子是谁画的图样?”

石砥中见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脸,只觉心中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答道:“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画的!”

东方萍睁大眼睛,诧异地道:“咦!你怎么知道?”

石砥中心想:“你这莫不是明告诉我了吗?还要问我怎样知道?”他只是微笑不语。

东方萍掠了一下垂下的黑发,轻咬着红润的嘴唇,黑亮深邃的眸子,正凝望着石砥中。

她诧异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的?莫非他是真的认得爹?不然他怎会认路,能穿过花林来到这里?”她好似想通了似地,笑道:“我知道你骗我,你一定认得我爹!我哥哥说天下没有人不认识我爹,他说天龙大帝的威名如日中天,震烁天……”

石砥中浑身一震,失声道:“什么?天龙大帝?你爹就是天龙大帝?”

他想不到在这大漠里会闯到天龙大帝的宫殿来,被狂妄的七绝神君所欣佩的天龙大帝,天下二帝三君中第一位高手,竟然住在这儿,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儿,使得石砥中不由大惊起来。

东方萍睁大秀丽的眼睛,望着石砥中,愕然道:“你难道不知我爹?”

石砥中定过神来道:“哦!我晓得天龙大帝的威名!”

东方萍一笑道:“你的红马好看!全身通红跟擦了胭脂一样。喂!你肯让我骑一骑吗?”

石砥中道:“你这儿怎么没有一个人呢?若是你跌下马来,我可不负责!告诉你,我这红马很凶的呢!”

东方萍自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银笛,用劲一吹,一声尖锐的声响,传了出来。

刹时之间,娇笑阵阵,自松林那边奔来十几个穿着花衫的少女,有如蝴蝶翩翩飞来。

她们一见石砥中,惊叫一声,飞扑过来,人影纵横奔走,顿时将石砥中围在里面。

石砥中微微一愣,已见玉掌如雪,片片飞到,齐往自己要穴拍来,还没容他考虑清楚是否要还手,沉重的劲道已触及他的衣衫。

他低哼一声,左足为轴,旋身飞掌,身上衫袍立时鼓了起来。

“啪!”“啪!”数声,他双掌接下那拍到的如玉手掌。

他闷哼一声,感到这股掌劲沉重无比,竟然使他的身子微微一震,方始站住脚跟。

他大喝一声,一股内力自掌心涌出,气劲汹涌,将身旁那些少女逼开丈外。

他神威凛凛,昂首屹立,使得那些少女齐都目眩神移,个个怔在那儿,没有动弹一下,脸上显出醉人的红晕。

东方萍凝目相视,缓缓走了过去,低声道:“好俊的武功!但是你快点回头走,因为嬷嬷马上就会来了,你是赢不了她的。”

石砥中皱眉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们这样?”

东方萍道:“我嬷嬷是幽灵大帝西门熊的姐姐,这几天她……”

这时远处一声威严的呼唤道:“萍萍,你怎么啦?尽自玩得不想回来……”

东方萍花容失色道:“快走!我爹来了!”

她大声道:“爹!我就来了。”

石砥中犹疑了一下,已见到松林后出现一个高冠峨带的中年儒生。

那些少女齐都一震,悄无声息地扑了上来,将石砥中围住。

那高冠儒生沉声道:“是什么人?站住!”

石砥中只觉得耳鼓一震,隐隐作痛,那低沉的声音宛如巨锤在他身上一击。

天龙大帝御风行空而来,转眼便站在石砥中面前。

石砥中脸上色变,但是很快地便恢复正常,高傲地将头倾侧着。

因为他已见到天龙大帝那高傲冷峭,无视于一切的漠然表情。

他知道对于一个高傲的人,最有力的反击便是更加高傲。

天龙大帝目光自远处收回,冷峭地道:“你自何处而来?”

石砥中答道:“在下石砥中,因迷失路途而致闯入长辈宫院之中,尚祈长辈原谅。”

天龙大帝冷哼一声道:“你是柴伦之徒?”

石砥中知道柴伦乃是七绝神君,故尔他摇摇头道:“七绝神君并非在下之师。”

天龙大帝冷哼一声道:“你可知我天龙谷之规矩?”他斩铁断金地道:“入谷者死!”

“爹!”东方萍惊惶地翩然而来,美丽的脸上,有着惶恐表情。

她那黑亮眸子,反射在石砥中浓眉上,一掠而过,向着天龙大帝道:“爹!他……”

天龙大帝脸一寒,道:“你认得他?”

东方萍吃了一惊,圆睁双目,委屈地道:“我……我不认得他!”

天龙大帝脸色和蔼地道:“你回宫里去,不要多说。”

东方萍无可奈何地向宫里走去,带走一大群的彩衣少女。

刹时之间,在宽阔的院里,除了潺潺的水流声之外,没有一点声音。

石砥中被对方逼人的威严逼得甚为不安,他问道:“前辈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告辞了。”

天龙大帝冷哼一声道:“依你的根骨来看,确为不世英才,但是你却坏了我所订的规矩,只有死路一条。”

石砥中只觉心中一股怒气直冲上来,他喝问道:“你凭什么要人死?你又凭什么订下这个规矩?”

天龙大帝一愕,似是没想到会有人对他说出此话来,他忖思了一下,却没有话来答复这个问题。

他注视着石砥中那张英俊又略带稚气的脸,突然狂笑道:“就凭着我的意志,凭着我的双掌!”

石砥中冷哼一声道:“我道是二帝三君为天下之最,必有与众不同之处,没想到还是以力服人之辈。哼!凭你的拳头能慑服我的意志?”他昂然无畏地道:“凭着我的意志,凭着我的双掌,我就不畏死!”

“好狂的小子!”天龙大帝欺身而上,骈指斜划,道:“我看你怕不怕死?”

石砥中眼前一花,对方两指夹着刺耳异啸闪现过来,指影片片,利风削面,迅捷有如电闪风驰。

石砥中骇然色变,两掌一翻,全身往后奋身一跳,劈出两道掌风护住面门。

岂知他刚跃出丈外,天龙大帝已如影随形,指风一缕划破他劈去的掌风,将他的衣袍削开一道长长的裂痕。

“嘶啦”声中,石砥中怒吼一声,双臂一抡,奇幻地攻出一招,将对方指影挡出外门。

天龙大帝诧异地道:“啊!原来你是千毒郎君的徒儿,更留你不得!”

石砥中深吸口气,双掌缓缓提起,佛门“般若真气”运集双掌。

只见他脸孔通红,身上衣袍无风自动,一股宏阔的劲道进发而出,仿佛大山倾顶,声势吓人之至。

天龙大帝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高耸而起,目光愕然而视,惊愕道:“般若真气!”

他两只大袖平拍而出,宛若铁板,自袖底涌出的劲道旋激荡动,袖中双掌乍隐即现,宛如白玉所雕,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轰”然一声巨响,草土翻飞,泥沙溅起,石砥中闷哼一声跌出一丈开外。

他脸色苍白,衣袍全被那股犀利的掌劲削成片片飞去,他那肚前七颗红红的大痣有如北斗星在夜空中排列着,闪出奇异的神秘光辉。

他胸中气血激荡,“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

但他却很快地站了起来,两眼狠狠地盯着前面。

天龙大帝身形微倾,被对方发出的“般若真气”震得几乎立足不住。

他愕然于对方年纪轻轻竟会有如此深厚的攻力,几乎有三十年以上的修为,他暗忖道:

“昆仑何时出了如此高手。竟然超越各大派掌门人之上了!”

待他仔细一看,却见石砥中胸前那七颗鲜红的大痣,顿时之间,他暗自忖道:“没想到他倒是个七星朝元之人,据古籍所载,这种人聪颖绝顶,具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能,但是却对于善恶之念最为固执,记仇之心极强。”

石砥中两道怨毒的视线凝注着他,竟然使他起了一阵寒意,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从没有人敢以这样的目光盯着他,而他也从未畏惧过任何人。

他忖道:“这孩子一身技艺好杂,杀气好重啊!”

刹时之间,无数的念头如电光石火在他脑际闪过,他走了过去,平和地道:“原来你是昆仑弟子,亏得你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他自怀中掏出一颗金黄色有如梧桐籽般大的丸药道:

“你的内腑震伤了,快服下这颗丸药。”

石砥中一愕,随即冷笑一声,爬上汗血马,掉头便往花林里而去。

马蹄声声,花香阵阵,他方来到花阴旁,便听天龙大帝沉声喝道:“回来!”

石砥中心神一震,不由自主掉转马头。

天龙大帝道:“你是否知道你纵然骄傲,却挽救不了你的性命?你已被我以‘白玉观音手’震伤任督两脉,若在十个时辰内不服下我的‘金梧丸’你将全身血脉断裂而死!”

他微微一顿道:“我不忍你就此年轻轻的死去,所以给你颗金梧丸!难道你以为我会给你毒药吃?”

石砥中冷冷道:“连千毒郎君的毒也没将我害死,我岂害怕死?哼!死又有何惧?但是我若不死,将会回来向你领教一式‘白玉观音手’!”

天龙大帝朗声大笑,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就杀死你?”

石砥中冷峭地道:“你真以为我怕你杀了我?”

天龙大帝脸色一变道:“你走吧!我廿年也没碰见如此不怕死之人,这颗丸药你拿去吧!

我不怕你再来!”

石砥中接过掷来的金梧丸,看都没看,便又扔回去,道:“我石砥中绝不受人无端的恩惠,拿去吧!”

他纵马急奔入花林,朝林外飞奔而去。

天龙大帝轻叹口气道:“只可惜这不世的英才了。唉,我为何因他目中闪出一股怨毒的目光而骤然下了毒手,难道我真会怕他报仇吗?”

他掉转头去,只见东方萍正在目含泪水地站在一丛花树前,那娇艳的脸色上一片同情与哀伤的表情,这种表情使得他心头大震。

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女儿是个不会爱,不会流泪,只知欢笑,从不知哀伤为何物的天真纯洁的孩子,然而此刻却如此地伤心。

他微笑道:“你怎么啦?”

东方萍放声哭了起来,叫道:“爹,你坏死了,我……我恨你!”

她掩脸飞奔而去,留下惊愕的天龙大帝,他望着她逝去的身影,喃喃道:“十七岁,她已经十七岁了……”

他仰首望天,眼中充满泪水,喃喃道:“若萍,你已离去十七年了,你知道萍萍已经长大了吗?她已经会关怀别人,她已经有了少女的感情,若萍,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他踉跄地朝宫旁松林道里走去,风,吹过松林,传来阵阵松涛夹杂着的哭泣之声。

□□  □□  □□

空中白云悠悠,大风自沙漠彼端吹来,扬起蒙蒙的尘沙。

无止尽的沙漠,无可数的沙丘,茫茫的黄沙中,石砥中拉紧了缰绳,任由汗血宝马向西北边飞驰。

他的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睛紧闭着,在眼角里有未干的泪水。

因为他认为此刻的自己被一切所遗弃了,他的武功竟在天龙大帝一式之下便被毁了,现在身怀内伤,不能活过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无数飞快向后退的沙丘,苦笑地忖道:“我现在剩下几个时辰?生命就是这样?

如此渺茫而不可知?”

一股寂寞的感觉浮上心头,他不由兴起“天地悠悠,沧然泣下”之概。

他拍了拍马头,轻轻道:“现在只有你陪伴着我了。”

自红马想到七绝神君,又令他想到东海灭神岛与本门的纠结,于是他忖道:“若是我的功力未被天龙大帝所破,那么此刻我一定赶到灭神岛去与他们一拼。”

纷至沓来的念头,如电光火石般在他脑海掠过,他叹了口气道:“唉!我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办,岂能就此一死?我一定设法将内伤疗好。”

他拉了拉身上披的一件大袍,用手拍拍衣囊,但他却颓然地忖道:“金戈玉戟又有何用?

上面刻的字,我一个也不认得,嘿!”

他突觉头脑一阵晕眩,胸中气血一阵翻滚,几乎栽下马来。

他呻吟一声,赶忙抖了抖缰绳,红马放慢速度,缓缓而行。

耳边响起滔滔的急骤水流声,他睁眼一看,只见一条混黄不清的河水,滚滚自西而来,水流急湍,带着两岸的泥沙,向下游而去。

他顺流直上,只见水势渐缓,水流渐清,碧绿的河水潺潺流下……

突地,一只苍鹰掠过空际,自北边辮来,想要横过这条宽阔的大河,谁知它刚飞到水面上,便双翼一敛,悲鸣一声,落在水面上,转眼便沉下去。

“弱水!这是弱水。”他愕然道:“飞鸟不渡,鹅毛不浮,这是弱水……”

他的目光自滚滚的流水,移至对岸,因为大约十丈开外,此刻一条人影踉跄奔来。

那人身上插着一根银箭,银色的箭羽,闪出阵阵光辉,在箭杆没入背上处,鲜血流满了衣裳,此时正随着他的移动,而滴在沙上。

他脸上神色痛苦无比,肌肉阵阵抽搐,但仍踏着不稳的步子,往这边而来,生似一到弱水便能救了他的命似的。

石砥中愕然地望着那个人冲向河岸,然后地上一趴,反手拔出深没入背的箭簇。

“啊!”那人惨叫一声,头上汗水冒出,他拔出长箭,朝河里一扔,然后绝望地站了起来。

那人扔在河里的银箭,竟然使得碧绿的水流,立时冒起一阵黑泡。

石砥中悚然忖道:“原来这支银箭上有毒,怪不得那人会如此绝望,原来他中毒已深,不能救治了,但他为何会见到弱水便脸现喜色?难道这水能治伤或者他能渡过弱水而逃命?”

他正在忖想之际,那人已见到他了,大声喊道:“喂!你可愿意替我做件事?”

石砥中一惊,没想到那人中毒以后,仍能支持如此之久,看来真是个内家高手无疑。

他问道:“你有何事?”

那人擦了擦汗,道:“我是幽灵大帝座下十二巡查使之一断日钩吴斧,我这次拿……”

他痛苦地呻吟一声,自囊里掏出一个黑色发亮的锦囊,颤声道:“这是昔年常败将军公孙无忌所著的《将军纪事》,你……”

他话声未了,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液,身形一阵晃动,栽倒地上。

石砥中惊诧地叫了一声,他没想到引起西凉派覆亡与崆峒发生争端的《将军纪事》会到了幽灵大帝手下人的手里,看来断日钩是被银箭所射而致中毒。

吴斧形同鬼魅,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将手中锦囊投了过来。

黑色的锦囊,带着闪光的光辉,落在石砥中脚前。

石砥中下得马来,将锦囊捡起,只见这是一个似丝非丝似绢非绢,象是一种什么毛编织而成的,柔细滑亮,闪着烁烁光辉。

他抬起头来,已看不见对岸吴斧的人影子,看来是已经被滚滚的流水所吞噬了。

望着悠悠弱水,他似乎象做梦一样,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锦囊。

他发了一会怔,方始苦笑了一声,骑上了汗血宝马,缓缓向上游而去,在马上,他就将锦囊口打开,只见里面一本厚厚的小书,上面题着“公孙纪事”四个龙飞风舞的小字。

他翻了开来,只见里面密密的蝇头小字,用隶书写就的纪事,尽是纪载着公孙无忌一生与人比武后的心得。

原来这公孙无忌原为宫中武将,曾作过潼关总兵,后来弃官不做,投入华山为徒,习练武艺。

然而他一生好战,却从未胜过敌人一次,每次都是借着他自幼所习的天竺异功“瑜伽术”,将所受的内伤自己疗好,然后详细地体会对方武功的脉络,而创出破解之法。

故而这本纪事上,记载的尽是一些怪招,并有多门多派,各种武功的来路以及破解之法。

石砥中不禁大喜,他翻到书中最后一页,只见所记的乃是天竺“瑜伽术”疗伤保命的大法。

他是过目不忘的,将书中所载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然后把书放回锦囊中收好。

刹时之间,他的豪气大发,一扫刚才那股忧伤孤寂之感,现在,他所需的是一个静谧的所在,好供他练功疗伤。

他眼望着弱水三千,脑海里忽然记起了上官婉儿那撅着的小嘴,几欲泪下的脸庞。

那时上官夫人一怒之下,几欲将七绝神君杀死,然而她终于不忍地收回手掌,将她女儿穴道拍开,然后带下山去。

他送出山门之外,却见上官婉儿含泪对他一笑,那凄然别离,真使他有了点离愁……

“唉!”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由碧绿的流水,又使他溯想到东方萍那天真无邪的凝眸微笑,以及她那披散的如云黑发,和晶莹如玉的肩胛……

思绪飘飘,水声渐杳,石砥中自幻想中醒了过来,见到天上红霞遍布,寒风飕飕,自大漠吹来,沙砾卷在空中,茫茫大地加深了迷蒙。

他找到一个大沙丘,下得马来,将包囊抖开,拿起一把铲子,在沙丘旁挖了个大坑,然后将蒙古包架好。

等他架好了营帐,满天的云霞尽去,风也静了下来,一轮明月在空中升起。

冷艳的光辉,照射在静静的沙漠上,远处,传来狼嗥声,凄凉而寒瑟。

沙漠吸热快,放热也快,故此日里温度极高,夜里又极寒。

石砥中搓搓手,喝了口水,胡乱把干粮吃了一点,然后他计算一下从天龙谷到现在所耗去的时间。

“哼!还有两个时辰。”

他走进帐篷内,将红马牵在帐篷口,自己趺坐地上,用起功来。

脑中深印的“将军纪事”中的“瑜伽术”一一闪现眼前,他双掌开始缓缓划起圆弧,全身放松,自任督两脉处开始凝聚散于百脉的内力……

夜空,不知何时,竟降起霜来了,气温更低了,星星寥落地眨着眼,月,渐斜……

石砥中深吸口气自定中醒了过来,他从昆仑风雷洞里便习成“虚室生白”的夜眼之术,此刻睁开眼睛,已能清晰地看清帐内的各物。

他体内之伤,完全好了,是以心情也愉快非常。

他轻轻地走出帐篷,来到沙漠上,夜色茫茫里,大地寂静如死。

银辉斜照,霜落在沙上结一层薄薄的白膜,夜冷如水,清谧的空气被吸进胸中,更是舒畅无比。

他立在夜风里,缓缓地运气,急速地向前一拍,“般若真气”呼啸旋激而出。

眼前一片迷茫,沙石翻滚,急骤飞溅开去,地上已被他的掌风,劈出一个大坑。

他身形一起,身体有如夜鸟,在空中回旋三匝,缓缓落在地上。

他记起“将军纪事”中,公孙无忌所独创的“将军十二截”的怪招,顿时那些图样一一闪现脑际,他开始在星空下比划起来。

星移斗转,月沉破晓,沙漠的尽头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轮,天空之中那鱼白色的薄云,也染上浅浅的金色光辉,美丽无比。

石砥中吸了口清沁的空气,掏出汗巾擦了擦脸,他方要走回帐幕内,却见一轮红日自沙漠尽头升起,火红的光芒,渐升而上。

石砥中迎着朝阳昂然屹立着,正待转过身去,突地见漠野的远处,一匹白马飞驰而来,沿着朝阳的光辉,骏马如龙人如玉。

他心头一震,惊忖道:“这不是东方萍吗?她怎会出来?”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却见地平线上,十骑平行,如飞追到。

黄沙漫漫,蹄声中沙土飞扬,又随风而逝。

东方萍见到石砥中似是非常惊惶的样子,竟然掉转马头往西北而去,这样便被分散的马队所包围了。

他撮唇一啸,只见红马昂首自帐篷里奔了出来,长嘶声中,石砥中一跃而上,四蹄如飞,蹑行沙上,追纵而去。

他双腿夹紧马腹,红马奔驰如火花闪现空中,眨眼之间,便自侧面截住东方萍。

他见到她披散的黑发,有一条蓝色缎带扎着,发丝被风吹得掠在空中,玉面泛红,樱唇微张,粉红的披风,在白马的鬃毛上飞舞着,整个身上,洋溢着醉人的美。

东方萍突见一道红光自远处急如电掣地飞射而到,不由吃了一惊,待她看清是石砥中时,不由大喜。

她脸上梨涡涌现,笑脸一展,如花初绽,眼中闪出一道欣喜的目光,露出有如编具的玉齿道:“嗨!石砥中。”

石砥中点了点头道:“你怎么出了天龙谷?”他指指后面那些人,道:“这些人是不是你爹叫他们追你的?”

东方萍摇摇头道:“他们都是沙漠里的强盗,要抢我的珍珠。”她羞涩地一笑道:“我知道你身负内伤,所以我拿几颗金梧丸,跑出天龙谷,要来找你……”

石砥中道:“我已经自疗内伤好了,你不要怕,这些强盗让我来收拾!”

他一拍马首,倏然停住,然后掉转马头,缓缓迎向急驰而来的十骑。

“呃!”那当先一个满头乱发一脸胡须的大汉右手一扬,便带住了马,同时之间,其他九匹马也都止住前进。

石砥中冷冷地望了这十个彪勇大汉一眼,喝道:“哪个是首领?”

一阵狂笑,当中那胡须满面的大汉,粗声粗气地道:“嘿!原来是个雏儿,喂!小白脸兔嵬子,老子半天云马胡子,纵横沙漠十多年,哪个来往沙漠的人不认得我?你小于哪里钻出来的?嘿嘿!真是送上门的肥羊一条。”

石砥中冷哼一声,没有作声,但是杀气已涌上脸孔。

那自称半天云的马贼用手一挥道:“老六、老七,拿下这个肥头羊,嘿!好一匹赤兔马,这一下老子可有福了。”

两个浓眉大汉,一龇牙一咧嘴,卷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纵马而来,朝着石砥中和东方萍便抓。

“哼!”石砥中冷峭地哼了声,眉宇中杀意浓聚,随着他肩膀微动,一道寒芒腾空而起。

“啊!”惨嗥声里,两根粗壮的胳膊被削断,血水溅出了,均落在黄沙里去。

剑光乍闪即隐,那两个大汉身形跄踉向后一跃,在他们眉心当中,一点血痕正流出来。

石砥中回头望了望东方萍,见她已吓得脸色发白,他轻声道:“不要怕,有我在这里。”

东方萍惊愕地点了点头,往石砥中身旁靠了靠。

那两个大汉目光呆凝,眉心血流下,仅站了一下,便向后倒去,毫无气息地死了。

半天云马胡子两眼瞪得老大,嚷道:“好小子,你敢杀人?弟兄们,上!”

他一抖手中八环大刀“呛啷”一阵大响,刀光急闪,往石砥中砍去。

石砥中怒喝一声,骈指一敲,其快如电,已扣到对方劈来的刀身上。

他大喝一声,两指扣住刀上钢环,用力往怀中一拉,右掌倏拍而出。

“啪!”地一声,两指扣住刀,左手五指齐飞,已扫在马胡子胸前。

“咯嚓”一声,马胡子肋骨根根折断,自马上倒飞出去,一交栽倒地上,喷得满地的鲜血,就此了帐。

石砥中看到这般惨样,似是一怔,但是却听到东方萍叫了一声,他赶忙回过头去,见到两个马贼拉住她,正要跑呢。

他猛喝一声,手中夺来的大刀一抡,刀风霍霍,脱手掷了出去,他随身跃起,有如急矢,跟着大刀一齐射去。

“噗!”大刀飞出,砍在左边一个马贼背上,石砥中已如天神而降,双足踢在他的胸前,他惨嗥一声,飞出丈外,“叭哒”一声倒地死去。

石砥中深吸口气,双臂一振,身子倏然一转,回空一旋,剑光缭身而闪。

他喝道:“哪里走!”

剑影片片,啸声缕缕,他回空击出五剑,剑风振动,剑尖点处,血丝冒起。

但见他身形一落,五个大马贼都眉心着剑,一点红痕,尸横于地。

东方萍以袖掩口,睁大双眼盯着石砥中,似乎是不相信他会杀人,而且杀了如此多的人。

石砥中垂剑而立,剑尖血水滴在沙上,刹时便被吸去,没有流下斗点痕迹。

他叹了口气,长剑入鞘,朝东方萍走了过去。

一眼他便望到东方萍眼中的神情,他不安地道:“你很难过是吗?我也是第一次杀这么多人……”

他赧然道:“我一见他们对你这样凶,就禁不住满肚子不高兴,硬想杀他们,所以……”

东方萍放下掩唇的袖子,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她轻笑一声道:“所以我看到你被爹打得吐血时,多难过哟,我那时真想让自己被爹打一顿……”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片红云飞上她的双颊,所以她扬起手,装着掠一掠发丝,用袖子扇了扇脸颊。

石砥中感到一股从所未有的甜密泛上心头,他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话,目光凝注着她的巧笑,生似要将之尽收心底,好作以后慢慢回忆。

东方萍抿了下嘴唇,轻轻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石砥中自迷惘中醒了过来,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东方萍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石砥中道:“我要先回居延城去,然后我可能到东海去。”

东方萍欣然道:“那么你能不能也带我一道走?”

石砥中沉吟一下道:“我想这个也许不太方便吧!令尊……”

东方萍一嘟小嘴,道:“我爹也不管我死活,有什么不方便?喏!这是带出来的一包珍珠,总够我的旅费吧!”

石砥中豁然一笑道:“那我岂不成了替你保镖的镖客?

不过我还要到西藏去一趟,女客人,你能不能去?”

东方萍肃容道:“嗯!女客人能够去!保镖的,先走吧!”

她话都没说完,便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石砥中笑道:“那么我先收拾帐篷,然后再走吧!”

他纵马而行,缓缓朝着那个大沙丘而去,东方萍追了上来并辔而行。

石砥中将帐篷和毡子收好,捆在包囊里,拿出干粮和水袋道:“你要不要吃点干粮?”

东方萍拍了拍挂在鞍上的两个大布袋道:“我这里有腌好的肉,还有风鸡,风肉……”

石砥中朗声大笑道:“这下我就有得吃了……”

他笑声未了,空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异啸,一支银色的长箭,掠过空中,落在沙丘上。

箭杆微颤,闪闪发光,箭孔上挂着两个穿孔的哨子,黑色绸带飘在箭羽上,流苏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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