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手上,匕首寒光散尽,速度极快,甚至连云桥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到在匕首即将到达她面前的时候,之前被自己落在身后的红玉忽然冲了出来,正对上那匕首。
匕首没入身体的声音,血肉撕裂声,血迹喷在了四处。云桥呆呆的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挡住的小丫鬟,明明不是才认识吗?为何,为何会对她这般好?又是为何,为何要为了她去做这等糊涂事?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啊。
“你也是和那个小贱人一伙的吗?一起去死吧。”已经完全红了眼,妇人疯了般的将匕首抽出,想要再次刺入红玉的身体,云桥见此,急忙握住了她的手,防止她轻举妄动。
“小,小姐,奴婢绝对,绝对不会让她伤害您的。您是夫人唯一的女儿,奴婢一定会为了夫人守护好您。”红玉声音微弱,说完这一句话,已经是气喘连连。苍白的小脸在看到云桥为她挡住匕首的时候,勾起了一抹笑容。真好,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竟然也会有被关心的时候。
“小贱人,给我放开,还我女儿命来!”被抓住了手腕,妇人不满的瞪着云桥,在看到她那双和已经抢了她夫人之位的女人一模一样的眼的时候,彻底疯狂了,不断挣扎着,可是却不料,云桥的力气太大,不管怎样都无法挣脱开。
看着妇人挣扎着的动作,云桥的眼神越发冰冷,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来,扔在了地上,微微仰头看着比自己要高上几公分的女人,狠狠朝着她的膝盖踢了下去。
“啊!你这个……”妇人吃痛,条件反射性的跪在地上,刚想再骂云桥一句,结果却忽然无法开口。
“还想说我是小贱人吗?为何不开口?”云桥笑的生冷,看着妇人,心中怒气已经彻底到达了顶点,无法忍受下去。
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她去挡刀子,作为杀手,一向都是别人用她来挡住刀子而已,作为实验体,也是她在被人动刀子。敢伤害对她好的人,绝对无法容忍,也绝对不可以容忍。
心中如是想着,云桥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冷冷看着妇人,缓缓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对着她缓声道:“呐,二娘,虽然说我不知道你是为何会误会我杀了你的女儿,但是我却知道,我该如何处理动了我的人的你。去死吧,所有威胁我的人,都不能活着。”
云桥的话说的绝狠,声音中,还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与害怕。当然,这只是一闪而过,无人抓住。将手中匕首扬起,云桥在红玉的呆滞惊恐,以及那妇人的怨毒诅咒之下,将匕首狠狠朝着妇人的方向刺去。不管红玉是否是有心愿意为了自己挡住匕首,也不管是为了什么,她救了自己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而为此,她也愿意杀了很可能会对红玉不利的女人。
匕首下落的速度极快,可以说没有半点犹豫,然而,当匕首到了妇人面前,当这妇人以为她一定会死的时候,只见到云桥没了动作。
她的怀中,某发光物体金光乍现,哪怕是在阳光之下,也耀眼比起阳光有过之而无不及。金色的光芒,神秘而温暖,在这水榭之中,逐渐扩大,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状况。
哪怕是云桥,被这强光刺眼,也是稍稍无法适应。
这光芒维持了足足五分钟后,方才逐渐散去,然而随着光芒散去,映入眼帘的一幕,彻底的让三人沉默了。
男子一身敞胸红衣,一头漂亮的金发披散及腰,身高八尺却不显笨拙。纤细的身材,让人觉得血脉喷张。头上,一对毛茸茸的金色耳朵,以及身后两根毛茸茸的金色尾巴,一切都让人无法回神。
所以说,这是什么?
云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不是人,也不像是动物的物种,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凤凰令没了。额好吧,其实是猫没了。
“妖妖妖妖,妖怪!”跪在地上的妇人看着眼前这兽耳少年,最后脸色惨白的喊了一句就吓晕了过去。不过想想也对,不吓晕才不正常。
少年见此,温柔的蹲下身子,看的模糊的侧脸,极为温柔,上挑的丹凤眼晕着魅惑,伸出修长的手,朝着晕倒了的妇人方向摸去,好似在担忧一般,然而,在碰到的瞬间,只听到砰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切,这等无趣的人类,怎能脏了我的主人的手?”
前后差距太大了,红玉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妖精般的美男子,本以为他会将人抱起来很温柔的送去就医,结果却忽然将人家肩膀掰断,完全被他这过大的反差性动作给吓呆了。
这人是谁?嗯不对,应该问,这真的是人吗?
“你是?”云桥一直在笑着,在他说到主人二字的时候,便已经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主人,吾乃无雪。之前力量不够一直躺在主人怀中,真是失礼了。”金发美男一脸的忠诚,但是在说到躺在她的怀中时候,脸色忽然变得绯红,好似想到了什么令人想入非非的事情一般,不好意思抬起头。
云桥闻言,心道:果然是他。不过真是想不到,人人想要的凤凰令,竟然还会变成人类。先是猫,现在是有着兽耳兽尾的美男子,接下来会是什么?
修罗?
不寻常的满心期待,云桥对着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妇人道:“你想要她活着?”
“她可长生?”无雪声音很淡,其中,带着三分天真在其中,毫不掩饰的直白问法,让云桥特别满意。故而心情不错的摇了摇头:“人类的性命只有几十年,多则百年,不可长生。”
“她能让主人长生?”无雪声音还是如此淡然冷清,落在耳边,就好似在本来洁白无瑕的雪地上,踩上属于自己脚印的感觉,舒适让人想要破坏。
“她活着,我大概只会少活几年。”心情依旧不错,云桥如实回答。
男子闻言,似懂非懂的动了动耳朵,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妇人的另一只胳膊也卸了下来,冷冷道:“既然如此,她没用了。”
很直白的话,没有半点犹豫。他手上那狠戾的动作,连习惯了血腥的云桥,都为之一愣,干太脆了,就好像在切萝卜一样,不对,应该是撕鸡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