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狂郎朗的声音传来,“你还是不要妄动真气的好,不然只会催进毒素蔓延,我可不想郡王府往后就这么失去一个好护卫,骆天音手下失去一条好狗!”
木灵薇眼皮子一跳,眼眉间袭上一抹怒气,此人说话恁得难听刺耳,说好了是爽气直白,说白了就是刻薄尖酸!
众人瞬间聚拢将她包围,不让楚天狂有机可趁,而木灵薇眼瞳一缩,视线中有一丝缝隙晃动,楚疯狂此时一挥袖,袖中有毒粉散出,一群人轻易就被撂倒,而木灵薇像是不堪那毒粉的威力,也身子绵软地一倒。
此时楚天狂已经袭到她身侧,将她的身子一揽入怀,而本是绵软的身躯忽然生出巨大力气,纤细的指尖不知带上尖锐之物,眼色光华闪动,伴随着轻微地一声噗,穿过薄薄的衣衫,刺入楚天狂的肩部。
楚天狂肩部一沉,陡然低头,瞧见女子冷冽的眼角一抹冷笑,“你们两兄弟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把女人放在眼里。”话毕,木灵薇将楚天狂一把推开,一只手甩了甩,将那坚硬的银色指甲套甩掉。
这是她经过楚宴之一事后特意让骆天音为她准备的防护武器,她身上除了这指甲套外,袖口,脚上,怀里,包括腰间同样准备精巧的暗器和毒药,至于怎样使用,效果怎样能够更好,骆天音亲自为她示范过,所以就算不用青炎,按她如今本身的狡猾和警惕之心,对付一般人也是毫无问题的。
虽然楚天狂不是一般人,但他一看就是不将女人放在眼中的大男人,自然对女人少了防范之心,这才让木灵薇得逞。
楚天狂瞧着站在眼前的女子,修长的身姿,冷漠的眼角里隐含嘲讽,竟觉得心上一阵莫名的兴奋。
木灵薇察觉出楚天狂眼底的灼热,心想他恐怕很少受挫,更何况是栽在女人手上,所以才会露出这般神情。她有些感到头疼,一个楚宴之不够,又来个楚天狂,这楚氏兄弟,到底还有几波?
本来她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这些人……真是没完没了!
她眼中的不耐烦十分显然,“楚天狂是吗?楚宴之的哥哥?若你是因为楚宴之来向我兴师问罪的,那恐怕你得先问问你那弟弟,是谁先下的杀手。我只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至于你,擅自闯入郡王府,妄图行刺于我,按理就该立即处决。”
楚天狂瞧着那红唇一张一翕,说话间小舌嫩红,勾得他心里一阵热血沸腾。
楚家的男儿都有些风流,从骨子里透出的风流,便在那一笑间,显得十分**。
“将军府的大小姐,躲在儒郡王的府邸,你们二人恐怕早就已经郎有情妾有意,私相授受了吧?”
那一句话问的恁得露骨下流,让木灵薇冷漠脸色一变,霎间袭上一股杀气。
但楚天狂毕竟是楚宴之的兄长,他虽说话无礼,也不至于一死。更何况,她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明白小看女人的下场。
木灵薇俯瞰着他,轻轻启唇:“我和郡王殿下之间是什么关系,作为当事者定然比你这个旁观者要更清楚,由不得你一个外人来插嘴。”话罢,她从楚天狂身边走过。
指甲套上的毒性很强,她下力极狠,深深刺入他肩膀,如今毒性蔓延,楚天狂便动不了。所以她一时失了戒心,未曾想到同他擦肩而过时,楚天狂居然动了!
这一动就扣住了她的手腕,而那一霎间的惊愕过后,木灵薇也很快明白过来,楚天狂虽然有余力,但毕竟还是被毒性制住了。
手腕被他扣得紧,周围是一片昏倒的侍卫,而青炎脸色紫白的站着,用长剑支撑着身体,眼神一直紧盯着这里。
此时局面异常紧张,颇有种身在战场,万箭即要齐发的沉重压迫。
木灵薇低头,瞧着半跪在地上的楚天狂,就算他不如一开始那样姿态张狂,那紧紧锁住自己的眉眼仍是狂放不羁的,带着绝然的癫色。
“怪不得儒郡王会放不下心,怪不得……宴之那个傻小子也不会栽在你手里,怪不得……”
木灵薇秀眉一皱,出声快速截住他的话语,轻轻道:“怪不得连你也会掉以轻心,中招了吧?”看着楚天狂的脸,她一声幽幽音调迟缓而渺远,“想杀我想害我的人太多,我怎么能不比寻常上高出十倍的提防之心?你就算栽在我手里,也不为过。”
楚天狂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一声,“的确,的确不过为……”笑声伴随着霍然而起的呼啸风声,欺近木灵薇。
她手往下快速一滑,贴近他的楚天狂便停止了举动。
木灵薇有些讶色,明明重了那么强性的毒药,为何楚天狂还能动,且似乎已经在慢慢脱离毒性的掌控。
脑中突然一震,难道说……他现在是在拖延时间么?
木灵薇眼神一缩,她并不想置人于死地,但是若危及到她的安全,她也不得不出手。紧盯着楚疯狂的脸,那双灼热如野兽般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心里微微一动,眼神狠色闪过,她的手按下腰间的一处,是试探也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果然,如木灵薇所料一般,楚天狂让开了!身形极快,但还是有些狼狈。
她心里震惊,面上却保持镇静,“你这样大摇大摆地闯入郡王府,就不怕有的进,出不来?”
楚天狂用长剑撑着地面,眼神死死盯着她,并不答话。
木灵薇心里觉得不妙,看他的样子像是在逼毒。而此时此刻,她身上并没有能治青炎的解药,若是楚天狂将毒逼出,那么就再无可能制住他!
他并不笨,既然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
她站在原地,背后有冷汗微微浸湿,到底该怎么办?骆天音不在,这些侍卫都倒下了,难道说……这一次要被这个叫楚天狂的怪人给掳走?
不可以!看那人的眼神,若是掳走了她,多半不会让她好过!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她屏息凝气,眼瞳里显出了一丝的慌张,只感到浑身冰凉,不知是在等待奇迹,还是等待落到更糟的境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