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他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木灵薇瞧着他那双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眸,觉得心里头十分别扭,奇怪的情愫涌动着,让她强力压了下去。
“洛公子,幸苦你了。”
他的喉口滚动了几下,却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将她耳边一丝凌乱的发鬓撩了耳根后,木灵薇陡然觉得脸颊一热,芙蓉面上泛上一丝微红。
“你府里可还有什么事?”
木灵薇摇了摇头,“都已经处理好了。”
他的眼底快速地闪现一丝奇异之色,“处理好了……那就好。”
那神情令木灵薇心下立时生出一丝迷疑,但她想不通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她便当作只是一句寻常的话。然后跟着洛天丞,一起出了将军府。
她心里急切地想要快点见到那人,行走的脚步便十分的快,因此没有注意到在她身侧的洛天丞,眸光凝在她的侧脸上,带着微微的苦涩和无奈。
当她来到洛天丞所说的那酒家时,洛天丞突然拦住了她,说是先上去同那人说一声,木灵薇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带着一丝怀疑。他今日的行径十分奇怪,到底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波动?这其中不可能没有猫腻。
木灵薇的袖子晃了晃,隐约有寒芒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门槛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有人尖叫着道:“有人死了!死人了!”
死人了?木灵薇站在门口,下意识地往外看去,突然间感受身后有阵风袭来,她刚要惊呼一声,却感到颈子一痛,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而轻绵的娇躯,则落入了身后人的怀抱。
他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纤瘦的人儿毫不费力气就被男人抱上了二楼,他走到一间房门前,用脚轻轻一踢,门就被踢开了。而房内,有个人正坐在圆桌前饮酒,看见他回来了,侧过脸来。
一张绝色姿容的面上,有妖艳如毒花般的笑容自唇角绽开,“儒郡王,见你一面,可实在是不容易哪。”
被称作儒郡王的男人,低头瞧了一眼怀里的人儿,随后将门关上,走过去把她轻轻地十分小心地放到了床榻上,随后转身对坐在圆桌边的人道:“一张人皮需要多久的时间?”
“你想要如真的人皮一样,又不能刺激到她的皮肤,这样的话……大概要三天的功夫。”那人嬉笑着道,似乎一点没把男人的身份放在眼中,“天师说的人就是她么?”突然间语峰一转,连神情都正了正。
“是。”
“三年了啊……”妖艳男子轻轻地吐出一句,“这三年你想必已经忍了很久了吧?”
他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床榻上的人,指尖轻柔地摩挲着木灵薇精致的眉眼,眼角,渐渐地滑下触在那小巧的鼻尖。最后再缓缓往下,修长白皙的指腹带着难以隐藏的一丝深沉情愫,缓缓摩擦着那柔软而散发着润泽光芒的红唇。
“是啊,三年够久了。”
他微沉的语声中带着凝重之色,手抽了回去,从床边站起身来,面对着那妖艳男子道:“钰,我想我也该归朝了。”
南宫钰一怔,随机点点头,应着他的话道:“咱们惊才绝艳的儒郡王殿下,是不该总逗留在温柔乡里了。”
对于南宫钰的调侃,他没有在意,侧过脸,大开的窗外有阳光微微洒了进来,将他的容貌照得这般清晰,甚至能照到那一丝链接在耳根处极为细微的一丝缝隙。
“是啊,该回来了。”
当木灵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将军府内。疼痛从颈项间一阵阵袭来,令她忍不住捂住了颈子,慢慢回忆起她晕倒前的事情。她隐约记得有抹人影欺近了自己,猛地冲她挥手一砍,她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翩飞的衣袂,印象中已经想不起是什么颜色。
她沉凝疑思了半会儿,从这陌生的环境中惊醒,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的屋内,雅致的布置风格同她将军府的房间很像,那人像是十分的了解她一般,从摆放到设置无一不是随了她的喜好来。
木灵薇突然觉得十分惊惶,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从床榻上走下来,而这是房门忽然打开了,旋即走进来两名丫鬟打扮的人,看行走姿态显得十分镇定而有素养,能看出这里的下人素质都很好,想来定不是一般人家,极可能是王公贵族一类的府邸。
她看着她们走进来,站定在她跟前,其中一人道:“小姐您醒了,殿下说等您醒了如果要见他的话就随奴婢来吧。”
殿下?木灵薇心中困惑不已,但那人知道自己会见他也已经准备好了,由此可见……他真的很了解自己。这朝中被称为殿下,还特意掳她来的人,会是谁呢?
木灵薇稍微拾掇了一番后,便随着这两名丫鬟一路沿着山水好景来到一处僻静幽寂的庭中。她远远地望过去,有个人已经坐在那里,穿着十分奢华的锦袍,单用一根锦缎将他乌黑的长发拢起,微微侧过脸的脸颊轮廓精致到完美,好似神之刀功所塑造的精品一般。
他似乎是感应到她已经来了,便转过头来,那一瞬间不远处的木灵薇陡然间呼吸凝滞,瞧着他那眉眼轮廓,有种恍然颠倒的错觉,竟以为他是洛天丞。然后他并不是,此人面相极好,但那副好皮相中透着上位者的雍容华贵,那修长玉白的拇指握着瓷白雕刻着精致花纹的茶杯,稳稳妥妥,也不似洛天丞轻挑不羁的态度。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同她有什么干系?木灵薇心中生疑,但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走到他身边时,他突然出声了。
“木姑娘不必拘谨,就当这儿是你的家罢,反正往后你也是要久居此处了。”他这么淡淡地毫无波澜的一句,却令已经坐下去一半的木灵薇嚯地拔起,带着不可置信的恼怒和惊愕,紧紧锁住眼前这个清艳淡静的男子。
“什么意思?”
他拎着茶壶,将茶壶中的茶水缓缓倒入茶杯中,一边道:“字面上的意思。”
木灵薇蓦地觉得愤怒不堪,她身上还肩负着许多未完的事情,什么叫她以后久居此处,他是谁?把她又当作什么!禁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