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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同心而离居 (16)

断云抬头,天子转眸相视,面上含笑,却不怒自威,淡淡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朕怕比你还清楚些。先前那样的退避自保,怎的忽然就转了性,肯公然出来替人叫屈了?这里头有些个什么缘故,你都说了些什么?还有,你是怎么进的宫?"见她面色微变,便瞥了眼外头,"不用怕,朕已罚过了的人,不会再罚第二次。"

断云弄不清其问话意图,却也只能照实回答:"万岁圣明。家父开始的确是不肯答应,他早已做好了自污以避的准备......"忽然就停顿了下来。

靖平帝扫了她眼,随后倚在靠枕上,合了眼帘,淡声道:"朕听说了--礼部大员五旬得子,乃是近日来朝房里最为津津乐道的闲话。朕可是接到不少的弹劾折子,参你父亲身为翰林领袖,士人表率,值此边事危急、君父违豫之际,竟敢放浪形骸,沉溺酒色,有失清流首座之身份,要求朝廷重重治罪。"

几句话说得很沉,语气却并不怎么重,断云一时自然揣摩不透皇帝心意,却知皇帝对这些弹劾折子无一回应,更未真做出什么惩罚,便大着胆子回道:"皇上洞察烛照,宽厚仁慈,这些自保的小手段自逃不过陛下的眼睛,不过,其实柳府之内还有后着,就未必是陛下所能知晓的了。"

"哦?"

"将此等家丑暴露于万乘之尊跟前,实在是有辱圣听。"她淡淡苦笑。

皇帝仍闭着眼,道:"你说。"

断云只得说道:"臣妾正月十五回到家中,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檀香气味,隐觉诧异。那时家中诸人皆在庭中赏月,见到臣妾出现,都大惊失色,妾之继母便忙要领人去她房里回避。臣妾这才想起外头传言家父之新纳妾侍怀有身孕,不加思索,便上前阻止--继母房内皆是樟木家具,与檀香混合,极易导致滑胎。当时只想着要救下一条性命,却见庭中并无多少人感激。于是慢慢想来,才觉此事未必家父不知,心中不由惊惧,后来与家父说话时,语气也就不免冲撞。"说着说着,将头又埋了下去,想起当时自己咄咄逼人,一半是急着救人,一半是气人竟用未出世的婴孩设谋,当时自觉字字在理,现在回想却又莫名纠痛。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皇帝闻此自污自保之法,会有何反应。

旁边靖平帝沉默,太长的时间让她疑惑是不是哪句话惹怒了帝王,偷偷抬睫,见阳光勾勒出那清癯轮廓,淡淡静静,帝王仍合着睑,唇角勾着一抹清冷的笑,依稀是在出神--也许方才那些话,他并没有听到吧?她不禁暗想,却见靖平帝忽然就开了口,笑容疏忽淡去:"你顶撞,是因为你觉得父亲让你失望了,他非但懦弱胆小,而且还狡猾残忍,对吗?"

她悚然动容,皇帝睁开眼,微眯着看向她,灿金拂略过他睫间,如一线刀光。

是!当时她确实失望又懊丧--自小看作高山仰止的父亲,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刻龟缩逃避,甚至不惜用最珍贵的性命来躲避风浪--虽还未出世,却也是他亲生的骨肉啊!一想起自己痛失胎儿时的痛不欲生,便怎么也不肯相信世上会有人舍得拿亲生骨肉作挡箭牌,更不信那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虽这么想,可现在要她在他人面前承认这份失望,却又怎么也不能,即使是面对当朝的君王。断云咬着下唇,并不回答。

靖平帝望着她,眸里不知闪过抹什么,又闭了眼,寒光瞬时隐灭,面上便又只剩了一层浮动的炫白日光,言道:"身为大夫,是不能理解吧?有人可以利用自己的亲生骨肉--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能不疼惜,怎么肯割舍?"皇帝的音色并不是很低沉,甚至据说青年时还甚为清朗,可人都感觉,世上再找不出比这更摄人的声音了--每一字吐出都像是箭簇划过长空时的鸣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箭矢的尾音是那般无力。

人只听见他用不变冷肃的语调缓缓道:"若不是你阻止,只怕现在京城已经传遍了:堂堂礼部堂官,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最爱指摘他人,自家却是藏污纳垢--五旬得子不算,居然还闹出个妻妾争宠失落胎儿的丑事。如此,还有何脸面在朝廷上立足?只能辞官回乡了此残生。如此,便能避过了多方的拉拢,躲开了重重的试探,更不用表那个关键的态,带那个要命的头了,是不是?以个未出世的胎儿来换一家老小的平安,确也是个办法。"

句句都是她脑中所想,可被帝王说来却可谓是字字诛心。但奇怪的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靖平帝面上却并未露出一点愤怒或嘲讽的神色,语调平稳,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雪样病容映着暖阳之光,像是一池风荷熏然欲睡--难道这真只是闲话家常不成?可心中却又怎么也不肯信--是啊,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再像以前样信任依赖,更何况是深不可测的帝君?如此想来,忐忑的心反倒平静了一些,断云暗中深吸了口气,继续研着也不知会否有人使用的墨,继续等待聆听。

果然,靖平帝闭着双眼,继续又道:"在儿女心里,父亲......该是个什么样呢?该是永远顶天立地的吧?他怎么可以从小教你善良仁爱,自己却漠视生命;他怎么可以一面给你讲忠孝节义,自己却阴谋算计;他怎么可以像这个世界一样黑暗,一样令你失望?!"

如一轮明月忽然跃出,照亮了原本晦暗起伏的海面,断云脱口而出:"是。"

靖平帝忽然笑了:"呵呵,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的?"

"没......"她摇头,"臣妾只是说他身为清流,怎可以独善其身,害怕连累?"

"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怎么能够呢?那是父亲呀!"她并没觉这话有什么不妥,却见靖平帝眉峰一动,一抹水纹突然扰动了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对她言说的是什么--"父亲"?!

她忽然注意到窗下的一片茫茫,不是阳光白炽,而是君王须发如雪--朝如青丝暮成雪--一时间,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被称为"万岁""万万岁"者的衰老,竟也只需一个朝暮,一场落空了的等待。眼眸,不自觉的就湿润起来。

这边靖平帝终于睁开了眼,似并未发现她神色的改变,好像还在微微出神,轻轻颔首:"你不这样说,是因为你怕他?还是怕伤害他?可你那样问就能表示你还信任他吗?"

她无法回答。

而皇帝也显然也并不要答案,说着眼前的事、他人的事,可深远的眸子却又一次飘向远方的云天,澄然透碧的天空,像极了谁的眉眼......

"只怕你是误会你父亲了。以为像现在这样站出来才是正直勇敢......你们毕竟还太年轻啊......"说着,他忽然笑了笑,转而问道,"你父亲是怎么对你说的?"

在那一笑里,断云终于看清了:原来九五之尊也不过是个倚窗而盼的老人而已--以前怎会从没发现?是畏惧天威,还是别的什么,让他们竟从来都没有看清过那深黑眼底明明白白写着的挂念!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乃是世上最大的悲哀,却忘了还有一种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同样也是生死错过,心里的话永远再没机会说出来......想到此,不知是苦是甜,只知有一股暖流在悄悄流淌--原来,那天父亲的话,自己当时拼命反驳,却其实一个字也没忘,都烙在了心底,如今说出是那般清晰:"家父说:若只连累他一个,倒好了。"

闻言,靖平帝又笑了一下,那笑容竟让她觉得有几分亲切,她想起自己的父亲,沉在上元月色中的神情,也是这样一抹冷笑,却并不真的寒冷。

皇帝面上笑容仍是冷淡的,缓缓言说:"是啊,若他女婿真坐实了谋反之罪,诛灭九族少不了他这'妻族',谈什么独善其身?身后即使有再强大的喉舌,也不是足以翻案的力量--左右朝局的,从来不是这些东西。你父亲是个聪明人,早看穿了这一点。明白以他身份,一旦上书,则必会有一群热血的士子、自诩清高的官员相和相从。论战一起,朝野上下不知要卷进多少人去!怎么就不能理解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呢?你父亲这不是在自保--本已有千秋令名,却不惜自污,一朝弃去,这是大不易大慈悲!这么做,不是懦弱,而是豁出命去为保那一脉清流啊。"

竟是在替臣子向女儿解释,可又其实,究竟是想向谁剖白这一片不能言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眼泪夺眶,不知为谁,扑簌掉落砚中,她忙拿手去擦,却忘了一手墨汁,一擦更花了脸,正窘得无地自容,眼前却见一片明黄--"......皇上?"

靖平帝微微一笑:"拿去。"

断云慌忙跪了,接过那御赐锦帕,伏在地上,飞速擦脸。

皇帝先带笑相看,后忽然转了脸去。

她自帕后悄悄看去,似乎是阳光太盛,皇帝揉了揉眼睛--多少年前,可也曾拿帕子轻轻拭去小脸上的汗或泪?再万万人之上,原也毕竟是个普通的父亲。

她匍匐在地,掩饰内心震动,眸光不经意落在榻下--一张卷皱的宣纸半团半展在地,应是方才散落一地的纸团中的一张,因地方隐蔽,未被郎溪发现。她看见那一张白纸,只在最前头落了几个字,一个墨团,隐约是个"诔"字,她心一揪,凝神看去,终于看清后面跟着的御笔亲书,淡墨扶疏,如孤雁残荷--文未竟,仅落下不到十字。

可看到这几个字,一直维持镇定的兰王妃却禁不住热泪横流,再不能抑--

之惟......

埋在那锦帕里,她一次又一次无声的呼唤,泪中含笑--

断云知道该怎么办了,知道了。

于是,当终于擦干了眼泪,直起身体的时候,她对着那仍眼望窗外的帝王,开口说道:"皇上说得是,儿女们的确是太年轻,有时候,即使在外头都已独当一面,人人都说是最温文尔雅最好脾气的人,回了家,却常常倔强任性得很。"

靖平帝背影一动,却没有回头。

断云便含笑继续:"因为他们知道,家是天下间最安全的地方,不用戴着假面,可以不想笑就不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算说错了,一家人也总不会动真计较,尤其是父母亲,就是上一刻再生气,下一刻就又来和你絮叨了。"

她不能见处,靖平帝闭上了眼睛。

她还在笑说:"因为儿女们心里都有那么点狡黠的自信:血浓于水。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你伤害你,父母也不会背叛你,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绝不会离你而去。"说着,眼泪却又不自觉的滚下,滑落在帕上,点点明黄色的晕记。

靖平帝身体震了一下,她看到他手又下意识的捂在左胸,脊背绷如弓弦,言道:"你下去吧。"

她知道下一刻那弓弦便要绷断,却不肯离开,还在继续:"所以,从心底里,儿女们还是最相信依赖他们的父母的。就像臣妾,即使有过那么大的失望,最后还是跪下来恳求父亲,请他帮忙上书鸣冤......"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那夜,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一刻,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臣妾因问家父:何为清流?可身为当朝清流之首的家父,却始终不回答。"

她看见靖平帝松了左手,撑在案角,嶙峋手背上脉络暴露。

眼泪伴着微笑一起写在脸上,她哑声言道:"过了好一会儿,臣妾看见家父仰头,月满襟间,不禁想起边地危城之中,那个人......亦一怀冰雪,却谁人能唤起这一天明月?!到底,这世上什么才是清流啊?!"

靖平帝猛然转过了身来,盯着她的泪眼。

她知道自己在笑,可笑容映在对面凝视的眼底,却如一片飘零的秋叶。帝王的目光也终于随之再控制不住的摇曳--似乎谁也不能再隐瞒,亦谁也不能再温暖,彼此都感到心底最脆弱的一角坍塌若冰,整个人都像要化成一片汪洋泪海。

断云抬起头来,直视对面眼底,早忘了君前失仪,只知道必须还要继续:"于是,臣妾便对家父说:'所谓清流,女儿以为只四个字:激浊扬清。'"

靖平帝似乎明白了什么,眯缝起长眸:"你就是这样说服了你父亲?"

"是的。"她坦然回答,"家父听后,长声叹息,言道'可知如此,要牺牲多少性命?!'臣妾便答:众生芸芸,何人性命不是性命?如何京中几句流言,便能颠倒黑白,置一城无辜于炼狱;朝上几篇文章,便能混淆是非,置一介亲王于死地;边关沙尘滚滚,真就能蒙蔽了衮衮诸公的双眼,明明外敌当前,却自毁长城?反而是小小灵水城中,贩夫走卒都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虽大病初愈也敢一马当先保家卫国。二者相比,孰人命轻,孰人命重?身为清流,难道不应涤一涤世人之眼,将这明暗人心剖开称上一称?即使是牺牲了性命也好,即使是全然改变不了结局,可总要有人发出这样一声--卿本无罪!"

"无罪?!"帝王像一头忽遭了攻击的雄狮,豁然起身,纵声长笑,"哈哈哈......多少次抗旨不遵,朕都去求他了,也不肯回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在他眼里,朕......朕难道还抵不过那么一座边塞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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