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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都市笑话 (1)

【公岁】

马耳门并不显太老,而且打扮得妖冶,但面相不嫩,从背后看属于青春美少女,使人想犯罪;从侧面看以为是小老太太,使人想倒胃;从正面看还以为是太婆,被人评价说真是不堪回首。她的问题出在皮肤上,皮肤太松,垮得像老牛吊在脖子下的老牛皮,不仅起皱,而且松弛。她化再浓的妆也是一个老妪扮相,偏偏她从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实际年龄,要人家猜,这就引发了别人的想象力。

"五十左右吧。"别人一猜,她就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六十出头。"她一听眼泪就涌出了眼眶。

"难道有七十岁啦?但你的样子没有这么老。"

这一回她简直欲哭无泪。她实际的年龄只有四十岁,号称二十九,但别人打死也不相信,说你老人家太勇敢了,敢于向年轻人靠拢。你年龄这么大还这么幽默,你确实只有二十九岁,但肯定是公岁。

【离婚的频率】

马耳门认为离过一次婚的人是婚姻不成熟,离过两次婚的人是心理不成熟,离过三次婚的人是生理不成熟。

老茶客问像我们这种只耍朋友干脆不结婚的人又是什么呢?

--你是道德不成熟!情人的数量马耳门说只有一个情人的人是废物,拥有两个情人的人是人物,占有三个情人的人是动物,霸占四个情人的人是怪物。

老茶客问像我们这种同时周旋于五个情人之间的人又是什么呢?

--你是性机能亢进女人丈夫对马耳门说,你们女人结婚前神经发达,结婚后泪腺发达,生了孩子乳腺发达,闹离婚时唾液腺发达。

马耳门补充说你们男人结婚前怕我们女人哭,婚后习惯女人哭,有了孩子不在乎女人哭,闹离婚时弄得女人哭,离了婚怕我们不哭。

丈夫说这真是巴蜀经典笑话。

【假装幸福】

老茶客在马耳门面前夸口幸福说,医院里没有睡我们家的人;监狱里没有坐我们家的人;下岗名单中也找不到我们家的人;坑蒙拐骗也沾不上我们家的人;打大麻将,豪赌成性,输得精光的人更没有一个是我们家的人;连酒鬼、烟民、吸毒者也联系不上我们家的人;甚至于贪官污吏也没有一个是我们家的人......马耳门嘲笑说你不要夸口幸福,固然,那些地方都没有你家人,同时,大学里还是没有你家人,衙门中更找不到你家人,戴大盖帽的也不是你家人,光彩照人的场合全都不见你家人,连传达文件也不通知你家人,哪怕居委会开会也要避开你家人。你们家无权无势,无文化无前途,无指望无收获,无熊市无牛市,不体面不张扬,无吹牛的本钱更无炫耀的资本。坏事你们不会干,丑事你们不肯干,大事你们不敢干,好事根本轮不上你们干,活在这种温吞水(微热的水)的家庭中还要夸口幸福?这真是坟堆上撒花椒面--麻鬼。

【伪幸福之人】

老茶客一生都在演戏,过得十分悲惨,却伪装成幸福之人。找了个女人同居,她成天出去野,为了脸面只好同她苟活,装出美满幸福的样子,连打架也是打黑拳,怕弄出动静来让人不耻。单位上郁郁不得志,却要装出受重用的样子。儿子不孝,为了撑面子,自己从外地给自己汇款,而假称儿子每月给他寄钱,拿到汇款单四处展览,以图造成一种伪幸福局面。为了摆阔把孬烟装进好烟盒子里,把烧酒装在名酒瓶里,总之,很不幸福,却伪装成无比幸福的样子。还在地摊上买了几张三流明星的照片称是他的艳遇,被马耳门认出来,说这张照片是这个演员五十年前照的,算起来今天该有八十多岁了,你真是艳福不浅呀。

【名骗】

老茶客新印了一张名片,正面印Y公司副董事长(无正董事长),Y协会常务副会长(正会长已患老年痴呆症,常年住院);特殊津贴享有者(最早一批);经理助理(相当于正处级);高级勾兑师(换算为正教授)。背面印有八个协会理事头衔,九个团体顾问头衔,十个民间组织联络人头衔(用七号字印刷),还因名片版面有限,不得不忍痛省略了几个公司策划人头衔。

马耳门感叹说从这张名片就可以看出你的负担是多么沉重,责任是多么重大,资格是多么老辣,收入是多么丰厚,工作是多么庞杂,涉猎是多么宽广,社会活动又是多么繁忙,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么空洞,因而,不谦虚地说,这种空头衔再印三张纸我也能胜任。难怪别人说名片等于"名骗"。

【无用与有用】

老茶客说我一生写了那么多书,既没人读,也没人买,实在无用。马耳门安慰说你的书用处大了,我读你的书多年不治的失眠症治好了,你的书还可以当枕头,特别是你的全集,厚厚的一大本,枕在头下真是高枕无忧。你的书更大的用处是给我撑了门面,别人到我家来见我读那么难读的书都夸我有学问呢。何况,你的书不仅给我的地摊增加了货源,把它们处理了还可以得到一笔废旧物资处理费,还不上税。

【错别字】

马耳门走在街上满眼看见的都是错别字,不仅商品名是错的,连广告词也有错的,便忍不住向广告公司指出来。广告公司声称这是广告创意,你懂不懂,就是要错,错得稀奇古怪才能引人注意,这叫注意力经济。不错你会找上门吗?马耳门愤怒地说我绝不买靠错别字打广告的商品,别人就笑话她不就是错了一个两个字嘛,一点肚量也没有,不是个怨妇就是个弃妇,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优点是认真,缺点是太认真。

马耳门啼笑皆非,只能目瞪口呆。

【人亦商品】

人亦商品,文凭是其商标,服饰是包装;谈吐可以证明这件商品的真伪;而人的表情是商品的装潢;肤色和气质是出厂日期,老嘴老脸表明是陈货,光鲜的肤色说明还在保鲜期内;一个人的口音表明他的出产地;发型代表了商品的形象;秃顶说明已过了保质期;皮鞋的成色表明他的运输节奏;肚子的大小证明这种商品是否足量。

马儿门的女儿李爱莉莎说这种公式并不能套所有人,譬如对我的男友就不适用。他是一只"花公鸡",身高一米八十,自称帅哥,爱情很不稳定;没有固定收入,善于搜刮父母,又容易使女人产生幻想,自己则成天想入非非。对富婆有依赖心理,又妄图利用我们这些靓妹发财。但嘴上却声称视金钱如粪土,行为上却迫不及待。会说普通话和外语,一点也不带土音和方言味,伪装成知识分子,让人看不出他没有墨水。

马耳门说你的男友当然也是商品,只是你永远无法弄清他的真实价值。

【憨痴】

马耳门下海开店,请了一个特别老实木讷的女孩在门口招揽生意。丈夫不解,说如今老实人等于瓜娃儿,你找这种瓜娃儿来岂不砸自己的招牌吗?谁见了一个嘴笨的人守在门口都不会进来。

马耳门说恰恰相反,顾客见她特别老实不会有上当感,还想捞点便宜走。果然,马耳门的商店生意兴隆。

【保姆减肥】

马耳门家的小保姆煮好肉先把精肉吃了,只剩肥肉熬成一锅汤端出来,马耳门见了就恶心,罚小保姆把肉汤喝光。小保姆一边喝汤一边偷吃女主人的减肥药,又擦主人的增白蜜,再嚼主人的高丽参,并向邻居控诉女主人是黄世仁。邻居说你不怕被发现?小保姆说不怕,增白蜜29里兑糨糊,高丽参换成萝卜干,减肥药里掺灰面,这就如同电视里维持会糊弄小鬼子。

【被人喜欢不是好事】

老茶客对马耳门的丈夫抱怨说没有人喜欢我,领导躲我,女人不爱我,儿女嫌弃我,同事厌恶我,朋友远离我,连叫花子也避开我,甚至于算命的也不肯给我算命,说宁肯倒给我钱,只要我这个丧门星不要招惹他。

马耳门的丈夫说,被人喜欢也不是好事,耍了一个三陪女她就喜欢上了我,掌握了我的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知道了我的确切住址和单位,这真是我的灭顶之灾。那个小情人,我本是同她逢场作戏,她却爱我爱得忘了自己,这意味着我将妻离子散。还有一个患抑郁症的小寡妇盯上了我,她盯我的梢,跟我的踪,为我寻死觅活,吃安眠药,发誓为我安乐死,每天到单位来看我一次,往我家里打几个电话又不说话,情人节使劲给我打传呼,我半夜三更回家她也早已守在我家门口多时,我担惊受怕,发誓再也不让人喜欢上我。喜欢你的人越有钱,越有地位,越不顾脸面,越狂热,你的死期越近。

【美女太多】

丈夫问:为什么如今街上的美女越来越多,眼球都转不过来。马耳门说,这是因为久旱无雨,倘使某一天突降暴雨,将女人脸上化的浓妆都褪去,你再想找到美女就困难啦。

丈夫反驳说,刚过去的这一位就没有化妆,清纯得很呢。马耳门惊讶丈夫的眼力如此之差,说这一个满脸都是伤痕,是才从整容医院出来的人造美女。

【不够用】

马耳门的丈夫声称我们这些成功人士好多年都没有亲自洗过脸,洗过脚,更不要说洗过头啰。老茶客十分诧异,说你是个典型的耙耳朵(怕老婆的人),未必你那个母夜叉老婆会帮你洗?马耳门的丈夫一脸不屑,说你这种土老坎真是跟不上时代,这种事让老婆帮你做只能说明你是不成功人士。我洗脸进美容院找美容小姐,洗脚进洗脚房找洗脚娘,洗头就更巴适(舒服)了,睡在沙发上让洗头小姐抓。如今又开了新的服务项目:洗肚脐眼和洗肠,洗牙和洗眉也不先进了,进洗头房小姐先问你冲不冲眼睛,洗不洗耳朵,这才是时尚,懂不懂。甚至还有洗血的,像你这种土匪最急需的是洗脑。

老茶客感叹如今满街是小姐还不够用,光是洗你一个人就要多少小姐!关键的是有没有洗心肝的,像你这种人的黑心烂肺也应该洗一洗,先把五脏六腑给你洗白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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