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你一题,如果你回答的让我满意,那么我就不计较今天的事情了。”张七人缓缓开口道,“如果我现在让你去林子里捕猎野兽,你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野兽带到我的面前吗?快回答我。”
这张七人真是狡猾,明明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能给他捕的野兽最多就是刚才被他扔到地上的鱼,还给我出这样的问题。对于他这样的问题,我的实际且客观的答案只能是‘不可能’这三个字,而他到底在期待我给出什么样的答案?顿时心生一计。回答道:“可以!”
张七人勾起嘴角,眼睛里盛满笑意,对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在撒谎!”
“我没撒谎,我可以解释给你听。”我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首先,你的问题里有两个漏洞。第一,你所说的一炷香到底是怎样的香,长的还是短的,燃的快的还是燃的慢的,你都没有说清楚。换言之,时间其实没有具体的被限定,仍是个未知数。第二,你说把野兽带到你面前,没有说野兽是活的还是死的。”“客观来说,我没有杀死凶猛野兽的能力,但是作为诱饵,我应该可以胜任。你提问中的未知数就是我信心的来源!”
“哈哈,说的不错。”张七人将手里烤熟的牛肉抛给我,对我说道,“这是奖赏你的!”“总体来说,你的头脑还比较灵光!”
张七人这是在夸我吗?真是难得。我这样胡说一通,牵强附会,他竟然会认为是一个好答案,真是怪人。
“你记住,会打擦边球是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保住小命的最低保障。也就是说,你具备了作为间谍的最低要求。然而能保住小命也是最重要的。没了小命,啥都不会改变,啥都不会开始。记住了吗?”张七人严肃的说道。
“恩,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辛苦的一天也就这样结束了。
我躺在铺满柴草的床上。仔细的回想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发现张七人的话跟爷爷的哲理完全不相同。他们是两种不一样的人。张七人目前给我的印象就是残忍冷血无情,使我对他感到恐惧。而爷爷有情有义,正直不阿,给我温暖。张七人传授给我的哲理就是明哲保身。他希望我成为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吗?我的内心不断地挣扎着。不过想要在张七人手上活过三个月,我究竟会变成怎样的人呢?三个月后,我还是原来的我吗?到时大概会变成鬼神吧!这就是跟张七人学艺的第一天。第一天,他就动摇了我原先的信仰,我朝着邪恶走进了一步。
是夜,有人闯进了我的屋子。用绳子把我困得结结实实,不管我如何反抗,也于事无补。醒来的时候,我被倒吊在丛林的深处。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虫鸣。身体里的血液一股脑的往脑门冲去,甚是难受。不管我如何呼救,也没有人来救我。只是一直这样被倒吊着。
当自己就要入眠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那是狼的眼睛。他们呆在树下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似乎听见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而我将成为他们的晚餐?不停地提醒自己那是幻觉,不是真的,可是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仍在树周围晃动。有只狼耐不住等待,竟然将锋利的爪子伸向了吊着我的大树,尝试爬树。天渐渐亮了,其他的狼似乎也开始坐不住了,就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助跑跳跃,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猛的将爪子抓向我的脸。我急着晃动身子闪躲,意外的发现即使我不去躲避狼的攻击,那狼也伤不了我。可是还没等我舒一口气的时候,绑着脚的绳子突然断了一根,身体随之一沉。我才猛然发觉自己中了圈套。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和树干都很很结实没有问题,可是问题就出在那树干上。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绑绳的树干处有明显的刀痕。一旦我挣扎着晃动身体的时候,绳子在刀痕处反复摩擦自然会导致断裂。心中万分悔恨可是于事无补,如今就因为自己处事不够冷静而害自己陷入两难的处境。如果狼群在发起一轮攻击,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不躲开狼的攻击,那么我的脸将被狼锋利的爪子撕的粉碎;躲开攻击,恐怕那绳会因为我的动作而挣断,那么我将完全成为狼的食物。如何选择?脸如果被毁了,那么我的人生也完了吧,顶着一张丑八怪的脸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将自己的血肉献给那些饿狼做食物?
人活着,应该骄傲的活着,怎么可以向那些畜生妥协呢!应该还有选择才对,还有选择!于是我给自己做了一个勇敢地选择。
当我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回到茅草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落日时分了。我看见了张七人眼中的精光。他看着我满身血污的身子,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果然!我没有看错你!”
张七人简单的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止了血。由于我失血过多,所以很快的就没有了意识。也不知道后来谁来了,跟张七人说了些什么话。
“她已经克服了自己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作为女人的自觉。虽然平时不擦胭脂水粉,喜欢穿男子服饰,可是她的心始终是女人心。心底里一直都认为女人是柔弱的。就因为这一点她就缺乏了间谍所需要的勇气和冷静。”张七人继续说道,“我想当时她注意到自己的缺点的时候,应该是相当悔恨吧。因为她的缺点带给她致命的危机。”“如果当她注意到自己被倒吊后,没有作无谓的挣扎,而是好好观察四周寻找生机的话,如果她没有大喊大叫引来狼群的话,亦或是当狼跃起攻击她时她没有躲避的话,一切危机都可以躲过。可喜的是,当她发现这些后,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呵呵,张七人你可真是邪恶啊!”
“哪里哪里,跟月颜大人您比起来我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