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
不知哪一个经验多了第一个就把郎笑的娘亲给请了出来,不过效果不彰,只见郎笑一脸笑颜,紧巴巴的巴着赫连夜的手不放。
郎家的人僵了脸,雪萝怔了神,赫连夜则是黑了眼,大手正准备一甩,却在见到郎笑娘亲的担心神色收了手。不过冷然的黑眸往三卫站立处望去。
一接触到这样的目光,三卫会过神来,动作迅速的上前就要扒开郎笑的手。
“非礼啊”鬼哭狼嚎般,郎笑叫得起劲。
三卫因她是女流之辈,有诸多顾忌,七手八脚之后,倒是被她甩开。
医神医家的人,纵始身手非是一流,也不差。
“笑儿,别胡闹”她的娘亲绿了一张脸,堂堂的黄花大闰女,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巴着一个大男人不放,这像是什么话。
“娘,我要嫁给他”郎笑甜甜的宣布,吓倒一大片。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要……嫁给他?”在赫连夜要出手的前一刻,雪萝将怀里的女儿往星怀中一送,环上赫连夜的腰“他可是我的夫君”。
郎笑一怔,未想到自己钟意的男人尽然民草有主。
不过,眼儿一转,她也不在意。
“没关系,我给他当妾”瞧瞧说得多不以为意。
叫雪萝气也不是。这姑娘家也太随意了些,“夜,你可真吃香”。口气中有些兴灾乐祸。
赫连夜脸一整,不想看她置身事外。
“放开”
“不放”郎笑反而扒得更紧。
下一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声巨响,郎笑便被赫连夜毫不怜香惜玉的摔了出去,准准的摔入其中一把贵妃椅上。
天儿很蓝,风儿很轻,医神谷很静。
除了赫连夜,其他人都张大嘴巴直直的盯着显然被摔得不轻的郎笑。
没有人试着想上前扶她一把。
这丫头,也该有个人来教训教训他一下。
“你说今儿个日阳还不错啊”
“是啊是啊,早上才听香怜说要晒被子呢”
“不如后山看看药草去?
“要的要的,那些药草也好些日子没瞧瞧去了”
“……”
聪明的郎家人走光散光,谁也没去理那趴在椅上半会不动的郎笑到底还动不动得了,迈开脚步,离了院里,正要拐角……
“我要给你当小妾”刚才还让人误以为快没气的人跳了起来,又直直的冲起赫连夜的怀里,若不是赫连夜怀中早已抱着雪萝,此刻怕是抱个正着。
郎笑反客为主,一把将雪萝拉出……
“你要干什么?”雪萝开始觉得她很有意思,世上能有如此随心所欲的人不多啊,而且,她似乎并不担心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医神医郎家果然不是寻常人家。
“当然是投入爱人的怀抱了”郎笑丢给雪萝一个白眼,哼,笨女人,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也不怕丢人。“快走开了”。
“凭什么呀?”雪萝像是玩上隐似的,她总觉得,医神医家的人再过份也有个极限,总不至于真的紧巴巴的巴着夜不放。
她尽然被谷里人称为小魔女自然是爱玩了些,搞怪了些,倒也不至于太过份吧!
“凭什么?当然是凭我看上他了”说得理所当然,郎笑冲着赫连夜直笑笑,脸扬得高高,满满都是可爱的心泡泡,看得让人心里直冒泡。
赫连夜眼中毫不掩视的闪过一抹厌恶,揉紧怀中的妻子便要回房。
“喂,你去哪啊?”郎笑从来就不知道打退堂谷,见赫连夜前脚起步,她后脚便跟了上去。
已经拐了变转了角的郎家人一个个又转了回来,脸上除了莫可奈何还是莫可奈何,依赫连将军的性子,一旦惹火了她怕不真的将她贴到墙上。
她是皮了点,性子怪了点,倒也不是大恶之人,怎么说也是流着郎家的血。
“笑笑,先回去歇着,稍后有事再跟赫连将军谈谈”郎天涛尽然婉言的让郎笑离开,可是郎笑却一点也不领情,摇了摇头之后,便大摇大摆的抓着赫连夜的手不放。
“不嘛,我要跟他一起回房”。
听听,这是谁家的姑娘?再大胆也得有个限度,她就不知道那个度是在哪里。
郎天涛硬着头皮上底,将郎笑拎了起来。
“我以谷主之名命令你,马上回房”。
众人呼吸一窒,平日里,谷主可从来都不会摆什么架子,也是让人没大没小的称呼都不要紧,可是一旦以谷主之名,代表问题重了。
只希望笑笑识这个相,不然的话,郎家的家规连同医神谷的谷规可不是她一介小女子可以承受得起的。
只见郎笑嘴巴一噘,然后……
“谷主,人家知道了了”
依依不舍的松开小手,她眼巴巴的望着赫连夜,小眼儿似乎就沾在赫连夜身上。
三卫,真得有些看不过眼。
就想着要问上一句。
“你是不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
当天晚膳,雪萝一家在房里用的晚膳。
第二日,清晨。
山里空气总是特别的清新,山里的鸟儿总是起得特别的早,山里的日阳总是特别射得远。暖暖的日阳才刚照进窗。
一声比鸟儿更大更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医神谷上方。
“赫连夜”
缩在赫连夜怀里的雪萝皱起秀眉,小脑袋在自己的丈夫怀里钻了又钻,就想甩去这恼人的声响。
大掌轻抚爱妻的裸肩,低头轻轻她的雪额。
将被子再往上拉盖住光线好让她继续睡。
医神谷的天亮得早,人却起得晚。
除了那些要照料的花儿药儿需要特别早起,医神谷的人向来是崇尚自然醒,早膳也是端到各人房里去用。
“赫连夜”
又是一声鬼哭狼嚎。
雪萝不在皱眉头,反而深深的呻吟。
老天!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没有公德心,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遭天谴的吗?
“乖,再睡一会”他安抚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脑袋在他怀里又转了两圈。在第三次鬼哭狼嚎响起之际,她也叫了起来。
“吵死了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不用理她”将坐起的妻子又拉回怀抱,他深深的埋入妻子的颈项之间,吸取迷人的香气,丝毫不受外界音素干扰。
吼叫声停了!
雪萝松了一口气,双眼正打算闭上才睡个回笼觉,却未料到这回连敲门声也响了起来,加上郎笑独特的鬼哭狼嚎,纵使再有耐心的人也无法忽视过去了。
“我去”从丈夫怀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赫连夜一把扣住她,不让她起,黑眸里火花四射。
“我去”
连外衣也没有披,赫连夜飞快的闪身开了门,紧接着碰得一声,门随继又关上了,再下一刻,雪萝便又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么快”小脑袋想探出看看情况。
大掌一把将她压入怀抱,“别看”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又是一个无聊女人。
“你把她怎么了?”不问清楚,她也睡不着了。
“打晕了”
“……”
第二日,晌午。
在房里整整躺了一个上午,夫妻了再也没有理由缩在房里不出去了,午膳,郎家都是席开几桌,一同用膳。
郎月从雪萝手中接过紫询逗弄着。
“她的脉像已经稳定下来,只要好好调养,过不了几年,身子骨一定不比咱们差”其实紫询的气色跟同龄的其他孩子并无差别,脸儿红红,肤儿嫩嫩,小嘴儿也是嫩红的,瞧着可爱极了,让人不禁想疼入骨里。只是,内行的,一搭上她的脉便知道她的体质虚,若不好好调养,往后的日子可不大乐观。
“是啊”握着女儿小小的手,被小手抓在手里,暖暖的,感觉舒服极了“往后,紫儿就要麻烦你们多照料”。语气有些梗咽,心里的感伤一瞬间又涌了上来。
“放心吧,这是我们该做的”。
是啊,她们该做的!
众人落了坐,菜也一一上了来。
“来,姐姐跟你换个位置”不由分说,郎笑便将赫连负剑抱了起来,往另一桌的位上一丢,便自个人坐在赫连夜的身旁。
然后,甜甜的笑着,很贴心的将桌上的好菜一一夹到赫连夜碗里,然后,甜甜的叮嘱他,慢点吃,小心咽着。
“这是我的位置”赫连负剑手里还拿着筷子,直直的立在郎笑手后。
脸色不好到了极点。
原本他们一家子坐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让给她去坐。
“什么叫你的位置?“转过头,郎笑不爽的盯着眼前的小家伙,语气倒是不小,若不是看他长得跟自己喜爱的人神似,她早就一脚过去了。
“我天天都坐这里,他是我爹”先指指她臀下橙子再指向赫连夜,赫连负剑咬字清楚,一字一句的重复。
桌上的人汗颜的望着郎笑,郎家的人已经想将她赶出家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有这样的子孙,郎家祖上蒙羞啊。
“天天坐就是你的了,别忘了这可是我们郎家的地盘”说得得意,却气得赫连负剑牙痒痒,眼儿一瞄,尽瞧见这个不识像的女人扒着他爹的手不放。
“是你郎家的地盘,那我们走好了”抓起爹娘的手,还要兼顾郎月怀里的妹妹,赫连负剑神色可正经了。
朗天涛这时发话了。
“郎笑,别太过份了”。
噘着小嘴,郎笑不服气极了,却不得不看郎天涛的眼色。
郎家之人无论性情如何,无论地位如何,无论……反正无论如何都必须服从谷主之命。
气愤的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回了原来的坐。不时的回头盯着赫连夜,就怕他会跑掉似的。
“娘!”
“嗯?……”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