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可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两人在一旁叽咕了大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到底叽咕出了什么来。
只见,雪萝满脸笑颜挽着赫连夜的手坐上华丽丽的马车。良辰美景抱着赫连负剑,星与辰随后跟着,踏上了回府之路。
不过,这马车,可不是她们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了。
马车驶向炎城以西的码头,那儿,船只已经准备妥当,等着他们。
“不……不会翻船吧?”雪萝战战兢兢地揪紧赫连夜的手臂。
“不会”赫连夜握紧她的手,有他在自然不会让她出事。
雪萝暗自松了口气,现在才开始打退堂鼓可不行,强烈要求乘船的也是她。可是……真的不能怪她了,长这么大,一次船也没有坐过,好奇心人人都有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可是……
望着暂时还算平静的广阔大海,那海天一线连着天际的宽阔让人怀凝它到底有没有尽头。这海,好像太大了点哦!
不然,往后游游湖好了!
“夫人怕水吗?”美景善解人意的问。
刚好用力的敲中雪萝的死穴,她……是只旱鸭子了。
“你会游水吗?”雪萝先是摇摇头,后又紧紧攀上赫连夜的手,着急的问着,她发现,唯今之际还是先找到救命稻草要紧,不然的话,有个万一……
“星辰,准备马匹走陆路”赫连夜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提出来的问题,反而转身交代星辰。
雪萝一怔!
“走陆路?”意思就是跟水没有关系喽?意思就是不坐船喽。
那她当初死求活求到底是在求什么了?“等等,等等”她一把上前拉住两个打算离去的大男人,星辰驻足,进退不是“谁让你们去了,不走陆路,不走陆路了,船都已经准备好了,干嘛要多此一举嘛”。
谁?
星与辰对视一眼,刚刚明明是爷的吩咐,夫人还嚷着谁?
做人下属真有那么难嘛!
“娘,船,坐船”赫连负剑早已兴致冲冲摸了上去。
雪萝委屈的噘起嘴“对不起嘛,第一次都是这样的,难到你第一次坐船的时候没有这些情况吗?”她才不信呢!
“没有”
“……咦……?”
“上船吧!”将她拎回身边,一行人一一上了船。
片刻之后,船起锚,远行!
海面风平浪静,大型的官船行驶在上,平平稳稳,如湖中邀游一般。
雪萝平了心,稳了神,开始有力气离开赫连夜的身边,牵着赫连负剑的小手,良辰美景跟在一边,跑到船头看海景去了。
“喂……”手圈成喇叭型,大声的呼叫,在若大的海面连回声也听不到。“大海,你好吗?”她好兴奋,站在船头望前看,仿若自身置若海中一般,平静的海面是如此的无害,跟游泳池一般,害得不会游泳的她也好想下去碰碰水。
赫连夜适时抓回她下滑的身子,浓眉紧皱“回船舱去”,拥着她便要往里走。
雪萝一个挣扎,退出他的怀抱“才不要呢!好不容易可以坐坐船,你都不知道这种机会有多难得”。
赫连夜俊颜一黑。
雪萝退一步“好嘛,好嘛,人家顶多再看一会就回舱里休息好不好”。
赫连夜无语,雪萝就当他答应了。
这一看,便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海面起风了,赫连夜才拥着她进了船舱。
“剑儿累了吗?”她有些累了。
“不累”赫连负剑双眼亮晶晶。
“精神真好!”她老了,快动不了了,只觉好累。
“娘,剑儿以后也要造这么大的船,在海里一直前进一直前进”小家伙稚嫩的小脸上的有着一抹大人的坚定,双眼中闪过的是坚决,似乎,小小的心灵,早已下了某个重要决定。
“剑儿喜欢海吗?”小小年纪有如此大志,长大后肯定非池中之物。哎,有其父必有其子,遗传这东西一向都很奇妙。
“喜欢”响亮声,毫不迟凝。
“那……谁造船,你吗?”点点他的小鼻子,失笑。
“不行吗?”终于有点孩子气的噘起小嘴,红红嫩嫩的让人想上前咬上口。
“行,剑儿很了不起呢!以后造了大船一定要让娘也上去溜达溜达,走上哪都带着娘哦”
“好”
母子两将身边男人忽视个彻底,兀自讨论起往后该将船建得如何如何,该将船开到哪儿哪儿,雪萝更是兴冲冲的拿出许多创意给小家伙选择,仿佛这不是赫连负剑长大些该做的事,而是眼前,马上就要开工的事儿。
赫连夜俊颜阴沉着,如夜里冰冷的海风。
星辰,良辰美景,一旁看着好戏,想笑,却碍于爷的冷脸不敢出声。
硬敝着。
连一向如同赫连夜一般性子的星与辰,也觉得眼的情景委实过于可笑,夫人与小少爷可真算得上是同一路人。
“你爹生气了呢!”她贴进儿子的耳朵,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小声音”说道。
当人儿子的斜睨了当爹一眼,回过头也跟娘一样,咬着耳朵“爹一天有大半天都在生气”虽然不知道气什么!
“那不叫生气”当人娘的硬敲上一记,做为惩罚“你爹就长这个样”。
怪异的嗤笑声从角落传来。
雪萝狐凝的探向发声处,只见良辰美景早已缩成一团,成了两团肉球。
而星与辰脸上尽出现了可怕的晕红。
“你们怎么了?”
“没……没有……”想笑却硬敝住的声音,辛苦极了。
“够了”始终被忽视,并且成了他人笑料的主角终于登场。笑容隐了,船舱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外面呼啸的海风在呼呼的吹“都回舱里睡去”。
人散了,风仍然在吹。
更久些,海上开始下起了暴雨。
半夜,迷迷糊糊的雪萝头晕欲烈的推推身边的男人,满腹的恶心让她想快点找个地方一吐为快。
“夜……“。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拥着她的腰身坐了起来,大掌探上她的额。
雪萝轻吟一声,全身的力道像是被抽尽。
“好难受,想吐“软软的靠近他怀抱,声音无力极了。
赫连夜却仿若松了口气一般,适才的紧绷缓了下来,他抱着她下了床,在船舱里唯一小桌前坐定“只是晕船,吃点药就没事“。
“晕船?”头重重的垂下,幸亏赫连夜手脚快,扶住她,不然,明早额头上便要多一枚可歌可泣的大头包。“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晕船”症状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不然她就可以调转船头改走陆路。
早知道好奇心就不要那么重了嘛。
这下可好,她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你要去哪”软软手探向刚要离去大掌。
“乖,在这儿等着,我去让良辰美景拿晕船药来”
“不要”脑袋软软的趴下。
有气无力!
“听话”
“我听到了了”眼皮好重,胃里似乎有一头怪物在肆无忌惮的翻跟斗,想吐又吐不出来“可是晕船药这里也有”手有气无力的抬起,朝挂在一旁的小袋袋指去。
赫连夜拿下袋子,拿出药给她服下。
“好些了吗?”
“又不是灵丹妙药,哪那么快……有效果”
不过,心里似乎没有刚才的难受了。
赫连夜将软绵绵的她抱回到床上,紧紧的拥在怀中。
“要是知道这么难受,我就不坐船了”后悔莫及!
声言后悔莫及的小女人,干呕了大半夜,最后迷迷糊糊在赫连夜怀里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海风早已停息,如起程时一般的风平浪静。
金灿灿的阳光照着海面,耀眼极了。
日出那一刻,红通通的日阳从海的地平线升起,慢慢的露出头,然后整个红通通的大火球,美丽的那一瞬间,值得所有人珍藏。
可是,最想珍藏的那个人此刻却连眼睛都抬不起来。
软绵绵的趴在躺椅上。
“夫人,你好些了吗?”美景担心的问。
良辰牵着赫连负剑的小手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晕船只能有两种解决的方法,一种是离开船,上了岸在陆地上自然也就没事了。另一种便是吃晕船药。若是晕船药还是没有效果的话,那只能容着上岸了。
“好多了……”比之前难过多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听得担心。
“娘”赫连负剑拉住她的手,稚嫩的脸上此时满是担忧。
雪萝无力的笑笑,想抬手安蔚一下都不行。“乖……娘没事,睡一下就好了……”。
这辈子,打死她也不要再坐船了!
又过了许久!
日阳似乎已经快要下山了。
迷迷糊糊,雪萝尽然听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和叫唤声。
“出现幻听了“晕船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闭着眼懒得睁开。
“夫人,上岸了”美景来到她身边。
迷糊的又眼这才努力睁开,用力的瞧清楚身后那人来人往的码头,雪萝有点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她睡晕头了,从炎城到烈日国帝都至少也得大半个月吧!
可是,她像只在船上过了一个夜而已。
“爷呢?”
“爷在前头交代星护卫和辰护卫去打点晚上住食的事儿”
前方,果然见赫连夜在跟星辰交代些什么?
“我们到了吗?”
“没有”瞧着夫人不解的神色,美景意会“夫人一直晕晕沉沉的,爷很担心,就让船靠了岸改走陆路”。
“他……”迷茫的眼光紧盯着前方高大的身影。
那个男人!有时体贴的让人想落泪。
“夫人,您没事吧!”眼眶红红的,美景担心惊叫。
“没事”无力的手,挥了挥。“这儿是哪里?”
“听说是黑颜国的广阳府,这儿医者云集,美景已经听到爷让星护卫一道去延医了”。
“延医?“苦笑出声,虚弱表情显得可怜兮兮。”自做孽,不可活“。
感叹声不顿,喃喃处还未完,赫连夜便已经转身回到她身边。
二话不说便将她横抱在怀上了岸。
众目睽睽之下,其不合礼教。
只不过赫连夜冰冷的寒气,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便不敢看第二眼,乖乖的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去。
而他怀中的小女人,早就无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