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位于蝴蝶城的西郊,谷内风影秀丽,随处可见花鸟之影,初入蝴蝶谷定会为满谷的五色蝴蝶惊得开不了口。
五色蝴蝶是世间绝品,除蝴蝶谷之外,别无他地可见。
而五色蝴蝶也只有在蝴蝶谷才能生存,一旦飞出蝴蝶谷五里之外,不消片刻,便会力歇断翅而亡。
蝴蝶谷每月有三天时间对外开放,让世人得以观赏这绝色蝴蝶。
独孤夜冥与紫询在此举行婚礼,可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让谷主答应在非开放日的日子里出借蝴蝶谷。
蝴蝶谷的人都出清了,只剩他们,昨日已将大婚所用之物全都准备齐全。
雪萝与赫连夜高居上座。
紫询一身白纱是出自蝴蝶谷的礼,独孤夜冥必须抱着新娘子上前,拜天地,跪父母,赫连负剑充当礼官。
高声呼礼。
独孤夜冥那双紫色眼眸望着紫询,温柔的能漾出水来。
雪萝环抱着赫连夜的手臂,小小的脸蛋埋在他的肩窝里,肩膀一抖抖的感怀不已。
从今天开始,她的女儿便要嫁与他人妇。
光阴总是在人未及眨眼之时便一瞬而过,任谁也抓不住,幸好——
“新郎新娘入洞房”赫连负剑叫完最后一长,身形一闪,到了一对新人前,开始大声嚷嚷“闹洞房,闹洞房了”大呼小叫有如沿街叫卖。
逗乐了一群人。
蝴蝶谷有专门给客人入住的客房,新房就是其中一间,全是出自蝴蝶谷中人精心布置的,置身其中,如梦如幻。
五色蝴蝶在谷中丝毫不怕生,新娘的发上,肩上,都停满了五色蝴蝶。
人们说,这叫祝福。
是蝶儿给予无声的祝福。
雪萝看着女儿开心的笑靥,老怀该是安慰了,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到如今,紫询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正如她一般,到了这个世界,才真正的懂得许久以往所不懂的事。
洞房之中,赫连负剑带头,月紧跟其后,上等的花雕一杯接着一杯以各种方式行式让独孤夜冥无法拒绝的一次次以杯就口一饮而尽。
“这杯酒呢,叫做长长久久,来吧,一口饮尽,讨个吉利”。
独孤夜冥不凝有他举杯便要就口,紫询哭笑不得的望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哥哥,夜冥已有些许醉意。
瞧瞧地上的空酒坛就知道到底入肚多少。
“大哥,长长久久刚刚已经喝过了”。
“呃?是吗?刚刚真的喝过了?”赫连负剑装傻,努力的装作用力思考是不是真的刚才说过了。
嘿嘿,他当然知道刚刚说过了,瞧瞧独孤夜冥的醉态也知道,他喝得不在少数。
全部的酒大概全都装进独孤夜冥的肚里去了。
今日小登科,可是大喜。
无酒不欢,当然得大喝特喝一番才够过隐。
“没关系”独孤夜冥今夜意外的特别好脾气,由着赫连负剑闹,他拉着紫询的小手,仰头又是一杯饮尽。
紫询担心的看着他。
为什么男人都这么喜欢喝酒呢?一杯又一杯不停的往下倒,这些酒到底装到哪里去了?
“紫儿,别急,机会难得,就让他们闹闹吧”雪萝牵着女儿的手,一路奔波,一直都没有机会说说体己话。
“娘”紫询娇柔轻喊,脸上小女儿娇态必现。
“来”雪萝拉着紫询与赫连夜一旁坐着,让他们一伙人去疯去闹。“紫儿,你快乐吗?”摸着紫询的发,雪萝轻语。
紫询轻轻的靠入她的怀中。
轻轻的点点头。
待嫁女儿,不,如今已经成为嫁出去的女儿,那股离家远去的心有些恐慌,对未来的生活即是向往也是迷茫。
“娘的乖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嗯”紫询的小脑袋在雪萝怀中用力点着,“紫儿一定会和娘一样幸福的”。
雪萝笑着额着,那是当然。
“跟你爹说几句”她扶起紫询,赫连夜一直未开口说话,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雪萝当然知道他也是不舍的。
不过,他的感情向来都放得深深,不轻易让人看的。
“爹”紫询亲昵的在赫连夜身边坐下,环着他的手臂。
赫连夜只是轻点了一个头,未曾开口说话,不过,双眼却是望着女儿的。
“女儿永远是爹的女儿,就算嫁了人,以后也会今常回府里烦着爹和娘的”。
赫连夜轻哼。
“丫头,烦着你娘就好”。
雪萝推他,真是不识相的家伙。
“爹……“
“夜……“
一双黑眸来回巡视,最后顿在妻子的脸上。
“若是那小子不若爹疼你娘一般疼你,爹就去替你废了他”
几步之外,独孤夜冥适时打了个酒嗝,似有意识的朝这边望来。
赫连夜冷冷的回以一眼。
“女儿的大婚之夜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只要咱们的紫儿开开心心就够了”。是啊,别的就都不重要。
紫询跟着点点头。
她绝对不会让爹娘担心的。
“好了好了,该散场了”雪萝像赶鸭子似的朝着一群人的屁股后头猛喊。
玩得兴起的人哪里会听她的,一哄一闹,独孤夜冥又多喝了一杯。
那双紫眸尽成了酒红色。
“做人要居安思危,你们不想以后成亲的时候也遭到同样的对待吧……”
“我们已经成亲了”月与宁静异口同声。
日星辰淡笑不语,不过,大有同样的意思。
雪萝双眼往上翻,带动儿子丈夫一起出去,可是除了她的亲亲夫君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她气呼呼的上前,纤手用力往桌上一拍。
呼,好痛!
眼泪差点就这么掉下来。
“他醉了”手指着刚刚上任的女婿,“你们还不放过他?”
“他哪里醉了”赫连负剑第一个抗议,“明明站得比谁还直”。
果然,独孤夜冥直挺挺的站着,只是那双眼眸早已迷离不知影,大概魂早已飞出九天外,不知在哪游荡了。
真是的,明明已经醉了死还撑着。
纤手一指,往独孤夜冥的肩上一点,直挺挺的身子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碰的一声让人心惊。
阴离和滋严快速上天,扶起被摔仍是不知疼的宗主。
“瞧瞧,这不是醉了是什么?”雪萝拍拍手,得意于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看看他们一个个嘴张得足够塞下一颗鹅蛋。
她真的是他娘吗?赫连负剑开始怀凝,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吗?
她厉害到足以将独孤夜冥一推就倒。
是她太强,还是独孤夜冥太弱。
不过,不管是谁强谁弱如今已经不重要,新郎管都倒下了,这洞房还要怎么闹,主角提前退场,戏就该落幕了。
他们可舍不得闹紫询。
雪萝见他们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收了手,一人一杯将酒饮尽,也就一一离开了新房。
雪萝朝着紫询眨眨眼。
环着赫连夜的手,跟在所有人的后面全都退了场。
夜已深。
五色蝴蝶发着异彩。
传说,这五色蝴蝶吸天地灵气,取日月精华,即使是膝黑子夜,一身五彩仍如阳光一般耀眼。
五色蝴蝶喜暖恶凉,总是哪儿温度高便挤向哪儿。
新房之中飞满了五色蝴蝶,停在桌上,床上,她的发上。
阴离和滋严早已将独孤夜冥扶上喜床,不然,以紫询瘦弱的身子,即使使上一天的力也未必能将他搬到床上去。
一只五彩蝶调皮的停在独孤夜冥的高挺的鼻梁上,扇动如花如锦般的羽翼一圈圈漾着柔风,紫询看得入迷。
迷它亦迷他。
紫询小手向前一探,触摸上他高挺的鼻,蝶儿似通灵性,拍着翅膀,飞上她的手指。
紫询开心的咯咯直笑。
新房之中,笑靥花开,蝶儿飞舞,一如世上最美的舞者,紫询开心极了,忘了床上的男人,追着满屋子的彩蝶笑得开怀。
男人眉头皱了皱,轻轻呻吟了声,不过,开怀的人儿并非听到。
蝶儿通灵性,见紫询开心,一只一只全都与她同乐。
她的全身站满了蝶儿,如同一件五彩华衣,美如天仙,无风却自动,紫询轻轻叹息出声,蝴蝶谷真是个好地方。
带着蝴蝶,她又坐回床沿,看着床上已是她丈夫的男人,他的一却对她还是陌生的,不过,她想要探寻。
探寻那不一样的未来,参与他的生命。
突然,开怀的笑靥猝然下沉,成了一张苦瓜脸,皱皱的脸蛋让人看得心疼。
紫询双手握住独孤夜冥的双肩试图将他摇醒。
可是,半天下来,他却是丝毫反应也没有。
“喂”她改以大声呼叫。
可是,床上的男人还是丝毫反应都没有,紧闭的双眼没有一丝睁开的迹象。
“你这个骗子”她用力的捏住他的鼻子,他的眉头蓦然紧皱,可是还是没有睁开双眼。
微微启唇,而以口呼吸。
见他如此顽强,紫询干脆就不放手了。
“骗子骗子骗子,独孤夜冥是天字第一号大骗子,说什么洞房花烛夜会告诉我原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了?你快起来,快起来说”。
床上的男人很奈得住捏,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
“故弄玄虚你开心嘛,好啊,你不说,人家就不要嫁给你了”快乐的宣布结束,她大方的松开他鼻子上的手“婚姻作废”
下一刻,刚离开他鼻子的手又被抓了回去。
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如常的紫眸牢牢的盯着她。
“收回刚才的话”。
“刚才的话?什么话?”紫询装傻。
下一刻,却又被他拉进怀里。
“说不说”他啃定她的俏鼻当肖夜。
“会痛”
“会痛就快说”语气中满是不爽。
这个男人——
“你根本就没有喝醉”她气恼的指控,瞧他的眼中哪里还有一丝睡意。“装得还挺像”。
“不装的像一点,你大哥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吗?”他可也喝了不少。
不过,独孤夜冥喝酒向来如喝水一般,喝醉?或许,从小到大他就不曾醉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他又啃了一下。
“好了,是该装一装,不过,你喝了那么多酒都不醉,那些酒都被你喝到哪里去了”。
“这里?”他指指桌底。紫询好奇的想跳下床,却被他困得牢牢动弹不得。“桌底有个洞是阴离事弄好的,喝下的酒全都逼出来了,都在那里”落真的装进肚子,他的肚子也该爆了。
“你真的好……”
“什么?”他心不在焉。
“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