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单心的妈妈走了,她没有钱,她……也会哭吧。为什么找上雷漠?那个医生没有帮助她吗?她的资料上说,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她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她一个女孩子,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带着那份痛彻心扉地伤心,还在坚强的擦去眼泪和殡仪馆的人协商吗?
“夏总?夏总?”那英国的高层叫了几声,让大家都看向了夏宥铭,可是夏宥铭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在这样的会议上走神,还是第一次呢。
坐在离夏宥铭最近是雷漠用手中的笔,敲敲他的支着下巴的手臂,摘掉了耳麦,低声道:“你干嘛呢?”
夏宥铭回过神来,也摘掉了耳麦,丢下手中的笔,用英文说道:“会议由雷漠继续。”说完,他就在大家震惊的眼神走,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没有换衣服,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他开着那辆黑色的大奔飞驰出了市区,上了高速路。
在想到单心现在也许就守着妈妈在哭,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忙的时候,他就有种心痛的感觉。那种心痛让他呼吸困难。虽然他很想告诉自己,单心那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但是那心痛却没有办法减轻。
他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不是开跑车去公司了,要不的话,他可以开得更快一些,更早到达单心的身旁。
从A市到达C市,走高速开车快一点也不过三个多小时罢了。夏宥铭是一点多这样到达C市的。没有一分钟休息,直接赶到了医院。病房中只有还在收拾东西的陈阿姨。单心已经办了手续了,今天她就要收拾好东西离开。
毕竟单心妈妈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多了,东西也跟着很多。按风俗,这些东西打包好,到头七就要烧掉的。
夏宥铭的出现让陈阿姨很疑惑。她打量着这个穿着看上去很昂贵的衣服的男子,犹豫了好久。在夏宥铭说,他是单心的男朋友之后,陈阿姨才告诉他,单心现在应该还在殡仪馆。而且她已经在殡仪馆两天了。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妈妈的丧礼墓地什么的办不下来。
夏宥铭直接去了殡仪馆,午饭也顾不上吃。即使有GPS导航,在他找到殡仪馆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车子在殡仪馆一进门的停车场停下来,他就看到了那靠坐在旁边松柏树下的单心。她依旧没有哭,或者是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因为她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夏宥铭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原因。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让他的心痛加剧。
殡仪馆已经下班了,到处锁着门,只有值班室还有着人。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地方应该会害怕吧。但是单心却没有一点害怕的心理。失去妈妈的痛苦让她已经忘记了害怕了。
夏宥铭缓缓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地没有温度一般。
在温暖从夏宥铭的手中,传到她的手指的时候,单心的眼珠子才转向了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着她,低声说道:“单心,我来了。这些事情,我来帮你做吧。”
为什么他会来?为什么他要帮她?他不是已经和她形同陌路了吗?他不是已经和黄薇薇在一起了吗?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对他的无视静下心来,可是现在他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和上次一样!在雨中她以为绝望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到头来,那只是他对员工该负的责任罢了。现在在她再次绝望的时候,他又来到了她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在一次次地让她失望呢?
单心很想甩开他的手,对他说,她不需要他的帮助。可是,他手上的温度让她眷恋,让她丢不开。
看着单心的泪眼从眼眶中滑下来,夏宥铭抬手擦去了她的泪水,伸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哭吧。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好好哭过。”
这句话,就仿佛是一个导火索一般,单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了起来。失去母亲的痛苦,无助的痛苦,全都涌上了心头。
两天没有休息的单心,在心理崩溃的时候,紧跟着疲倦袭来。在哭声消失的时候,夏宥铭低头看着肩膀上的小脸。单心早已经睡着了。只是她在睡着的时候,还不时几声呜咽。
天空的晚霞布满了,那苍翠的松柏树下,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两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对于丧礼这样的事情,夏宥铭也没有多接触过。不过殡仪馆在这方面从来都是有完善的服务的。只要交了钱,红包给得多,多大的排场殡仪馆都能帮你做出来。
单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天大亮了。她是睡在车子上醒来的。车子并不算熟悉,但是在想起昨天的事情之后,还是确定这是夏宥铭的车子。
昨天,不是自己在做梦,他真的来了。
单心心中一暖,咬着唇,不让自己又哭出来。
几声敲车窗的声音,让单心看了出去。在车外,夏宥铭只穿着白色的衬衫,提着个大大的塑料袋,头发上还有着湿意。在这样的十月的早晨,就算是南方也挺凉的。
单心打开了车门,夏宥铭坐上了驾驶座,将那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了出来。毛巾牙刷什么的,直接塞到单心的手中,说道:“去那边卫生间洗漱一下,然后回来吃盒饭。”
单心看着夏宥铭自顾打开了一个盒饭,用那一次性筷子吃了起来,就问道:“你昨天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