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青贮的书生和冷幽的青年均是毫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们自在惯了,不在乎这些!”
“滚!”
眼神攻势不见效,兰乔狠狠的瞪了青贮和冷幽一眼,换了个表情,幽怨的盯着慕容,“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延庆府的小姐是母老虎,表哥你不会忍心把我这只纯真的小羊羔送进虎口吧?”
纵然兰乔是将身段压得极低,慕容却是一点也不为之动容,本来兰乔的婚事就是蓝军王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那位延庆府的准新娘虽说是看不上兰乔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正经的郡王世子,无奈圣旨已下,而延庆王爷本就是皇帝的远亲,如今有这个机会可以讨好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也不知兰乔是怎么想的,接到旨意的时候不反抗之后更是风平浪静,却是让人一步留神没看住,在大婚的前一天逃走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阿敏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兰郡王只好一边让人假扮兰乔迎娶延庆府的云曦公主,一边悄悄让人一一寻访兰若为数不多的各位好友。
慕容被问到的时候刚巧寻思着找个理由出城,便差人去兰郡王府上送了口信说是愿意前去追回兰乔,君王自是百般感激,命人送了十万银亮,算是路上的开销,尽些小心意。
如今知道了苏暮绾的趋向,慕容原本打算让兰乔多潇洒几天的想法马上就被推翻了。
见百般伎俩无用,兰乔只得兴致缺缺的躲回原先的角落去,自斟自饮,犹自望着花灯远去的方向出神。
将花灯放下水之后,苏暮绾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春锦和春绣两人先去前边打探一下有什么好玩的,她则在原地等待。
不多久,春锦二人就回来了,因为人挤人,两人身上已经出了薄汗,也顾不上整理仪容就兴致勃勃的说起了前面廊桥的小型诗会,还给苏暮绾指了指慕容他们几人所在的廊桥。
“今儿有几个才子学社在闹诗会,除了几个俊俏的书生才子外,城中很多名媛也去了,听说都有几分才气呢。”
说到这儿,春绣觉得苏暮绾在苏府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对诗词歌赋于什么出众的地方,担心苏暮绾去了之后一时好胜心起,反而会让人驳了面子,但是她只是个侍女,上次的错犯一次苏暮绾原谅了,但是绝对不会在有那么好运气,所以,春锦立刻转到了别的话题上。
“不过,那些都是怀春的少女,想趁着这个机会崭露头角寻个如意郎君,小姐不用过去了,挤得慌,还是去廊桥下面的灯会吧,刚才那么多的花灯都是在那里买的,花了好些银子呢,小姐最近聪颖,要是猜灯谜得了头名,那些摊主们可说了,会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花灯赠送呢。”
老实说,苏暮绾还是有些想去诗会玩玩的,虽然她对诗词没什么深入的研究,但是十六年的应试教育可不是白不花钱的,再加上这些日子里无聊之下只能翻翻房里书柜里摆着的那些仓鼠,倒也是胸有点墨水的,不过,和春绣使性子也这么久了,难得她主动一次,想要和自己修好,苏暮绾也不会笨到无视她的建议,大不了先去灯会猜谜,等会再去诗会转转。
决定了去哪儿,一行人便在人潮中向着灯会涌去。因为是要产生头名的,所以,灯会是摊主们经过商议后决定一条街的灯谜一路通往廊桥是难度渐增的,最后在廊桥上悬挂的那盏最是显眼的花灯下解开谜语的人才会是头名,与往年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诗会的才子们也会在头名答上了他们的问题后赠送一样特别的礼物。
苏暮绾的运气今天算是爆发了,轻易就到了最后几盏花灯,有着浅冰这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在,除了才对谜语得到的奖励外,还附送了好多小玩意儿,让锦绣江山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小玩意儿最终是会落到她们手中,恨的是浅冰以他和潜修要保护苏暮绾,良辰美景要伺候苏暮绾为由,让她们四个大包小包挂满身,一点女儿家的柔弱气质都跑光了。
离廊桥最近的摊主是个满头华发的老人家,一身粗布衣衫,手艺却是极好的,扎出来的花灯又结实又精致好看,所以这些年来的灯会,他都能占到好位置。
见着苏暮绾一路过关斩将轻易都到了他这儿,这位依旧精神飒爽的许姓老人家是来了兴致,想要和苏暮绾较一个高下,随手取了一个竹签子递到苏暮绾的手心,示意她解谜语。
苏暮绾摸了摸竹签,和别人家的不一样,表面细滑,要是不看花纹,压根就不会知道这签子是用竹子制成的,如此也可以看出花灯技巧的绝妙之处,虽然只是个年迈的老人家,苏暮绾却不敢轻心,低眉看着签子,小声的读了出来。
“象只大蝎子,抱起似孩子,抓挠肚肠子,唱出好曲子”
“小姐,这个我知道!”
良辰伸长了脑袋凑过来,细细的看了两遍谜面,小声的在苏暮绾耳边说道,想来也是不敢自己做主张回答了。
“你说说看。”
苏暮绾知道说的是“琵琶”,但是刚才那么一大圈基本上都是她和浅冰回答的,潜修和良辰美景几人都没怎么关注,所以,这会儿良辰想来,苏暮绾那会拦着。
“是杏欢夫人最喜欢的琵琶!”
良辰得到苏暮绾的首肯,欢喜的回答道,不过话一说出口,她猛的愣住了,眉眼也没有刚才的那份欣喜劲儿,心里是不住的懊恼,好端端的提“杏欢夫人”做什么的,明明知道苏暮绾对杏欢夫人很有兴趣,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以躲开一阵子了,怎么又说起来了呢?
“老人家,不知道我家小婢的答案是否正确?”
苏暮绾没有去在意良辰的变化,倒不是没有注意到,只不过是不想让良辰多想而已,她是对杏欢夫人有很大的兴趣,但是到现在为止一直是站在被动的角度上去接受有关杏欢夫人的一切,她从没有想过要去和她深交什么,只是想要找个机会问问那个铁牌子是什么东西罢了。
苏暮绾知道杏欢夫人青楼出身让这个府中的侍女们都觉得不齿,但是仅凭她对杏欢夫人的初步印象,只觉得这个清冷喜静的女子定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想来当初屈身青楼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的!
许老见苏暮绾和良辰之间有些僵硬,扬声笑道,算是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姑娘好眼光啊,连府上的小婢都有这般学识,定不是寻常人家吧!老夫也不和姑娘耍花腔了,就最后出一题,若是姑娘能答上来,就算是通关了!”
“老人家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