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进了玉蟾宫，正位上坐着一人，虽然天舞从未见过文贵妃，但也已猜出那便是了，而天凌便在那大厅的左边坐着。天舞偷偷地瞄了一眼文贵妃，只见她粉黛双娥，鬓发如云，眉如翠羽，雍容华贵之色逼人。虽已年近四十，却依旧容颜未衰，风华绝代。

天舞连忙走到正中，跪了下来：“臣妾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文贵妃柔声道。

“谢娘娘。”天舞连忙称谢起身。

“坐吧。”文贵妃道。尽管她已经尽量地放柔了声调，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沉稳老练。

天舞便在左侧找坐了下来，向对面的天凌望去，却看见天舞一直都看着文贵妃，脸上带着笑意，根本就没有向她这边看来。便也连忙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而这一要，显然都已经全然落入了文贵妃的眼中。

“你就是皇上钦赐给太子的侧妃凤天舞？”文贵妃又问道。

“是。”天舞回答道。

“你也是凤昭仪的姐姐，是吧？”

“是，娘娘。”天舞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太子殿下最近过得可还好？”文贵妃看着天舞，问道。

天舞一怔，她不明白这文贵妃心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本以为文贵妃这次宣她晋见，但是为了昨日之事要与她为难，可是，她却对昨日之事丝毫不提，反而问起了太子的最近过得怎么样。

“殿下最近还好，谢娘娘关心。”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天舞还是回答道。

“是吗？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人到东宫行走？”文贵妃又问。

“这……”难道文贵妃找她来，就是为了打探东宫的信息？“娘娘，臣妾天天居于容芳阁之中，并不知道东宫可有人来往。”

天舞立即回答道，她想起天凌说过的话，文贵妃与太子已经明争暗斗了很多年，照今天这样子看起来，这文贵妃莫非是要让自己在东宫之中给她当内应？

天舞心中一惊，若真是这样，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天凌说让自己拒绝，可是，自己拒绝得了吗？

“是吗？”文贵妃的语气突然加重了许多，让天舞心中不由得一颤，正欲分辩，却听天凌突然开口说道：“娘娘，我看你也别问她了。”天凌瞄了天舞一眼，转过头去看着文贵妃继续道：“臣妾听说她在东宫之中并不受宠，看起来，太子殿下并不喜欢好。”

天舞闻言，转过头去看向天凌，她不明白，天凌怎么会知道她在东宫之中的情形？如果她真的知道，刚才在路上为什么还问她？却见她还是看着文贵妃，根本都不看她一眼。

文贵妃沉吟着，没有说话。其实，在东宫之中，她早就已经安插着有自己的眼线，也是明白这位侧妃并不得宠。只是想想当初同意凌昭仪这提议之时，本就是为了把她安插在太子的身边，以便能够掌握更多太子的信息，哪知，得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半晌，文贵妃抬起眼皮看向天凌，道：“凤昭仪，看来你当初这个提议并不高明嘛！太子根本就不喜欢她，那把她送到太子身边又有什么作用呢？”

“娘娘，是天凌考虑不周！”天凌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天舞听得她们的对话，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地发寒。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皇帝赐婚这是天凌向贵妃及皇上提的？为什么天凌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即使在她入了东宫之后，她都没有跟自己说明？

而且，依照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天凌显然是文贵妃的人，那她认为何要把自己送入东宫？对了，他们是想让自己做内应的。可是，在入玉蟾宫之前，天凌又为什么让自己不要答应文贵妃的任何要求？

天凌越想越想不明白，她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天凌了。

“罢了，本宫自会想其他的办法。”文贵妃挥手道。

“娘娘……”天凌还欲说什么，却被文贵妃打断，“你们先下去吧。”

“是，娘娘，臣妾告退。”天凌天舞见文贵妃如此说，但都起身行礼，准备向外面走去。

“凤天舞，如果太子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要立即向本宫报告。”天舞刚转过身准备离去，却听文贵妃叫住自己，又道。

天舞看见天凌在向自己使眼色，让她不要答应。她迟疑了几秒钟，便回答道：“是，娘娘。”

“那好，你们先下去吧。”文贵妃又道。

天舞天凌这才一起出了玉蟾宫。两人走到一处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天凌转过身，沉着脸对天舞道：“姐姐，跟我到凌月宫去一趟。”

天舞看着天凌那阴沉着的脸，心中突然感到十分不快。她都还没有说她，她倒是先开始变脸了。

想到这儿，天舞冷硬地回答道：“我不去!”

“姐姐，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的是有事情要跟你说。”天凌见天舞那满脸地不悦，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不少，说道。

“好，我也正好有话要问你。”天舞心中的气还没有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