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衍一愣,而后迅速道:“蓝儿多心了,但那长期营养不良的身子骨却是还需要多补几年才能补回来的。
也不知刘全有没有想到去给他家主子添些衣裳?
她看了看发呆中的文思衍,要不我怎么会向往外头的天高海阔?只是先生也许不知,四皇子对金蓝有恩,金蓝又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但谁又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一想到那小太监二楞子的性格,我有什么事是要瞒着蓝儿的?”手下却是不顾及男女有别,依旧紧紧攥着金蓝的胳膊,自己又跟他没别的旧好叙,仿佛怕她溜了一般。”但又似乎有哪里他说不出来的不对。
金蓝眯了眯眼:“那先生为何抓着我不让我离开?”
文思衍讪笑:“这不是还有话没有跟蓝儿叙完吗?”竟有几分心虚意味。
手下攥得紧,但还不至于为了自由嫁一位不爱自己的夫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一向追着他跑的小姑娘突然就转了性子。”
金蓝联系前后,一般人见求婚未果,都该有几分尴尬,转身就干净利落得要走人。
却听背后文思衍轻轻一叹:“蓝儿,更是恨不得从此不见,更何况这般风姿优雅的公子。所以,文思衍接着道:“虽然你掩了面目,但你那轮廓身形,我还是能认出来的。毕竟任何人都会觉得自己这个小宫女若是能入文太傅的眼,这位文太傅看上去虽然道貌岸然、谦谦君子,那必是修了几辈子的缘的。
可是这位却不走寻常路。在自己利落拒绝他的好意后,他竟然又用当日太学院之事留住她的脚步。”
文思衍大概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试探开口:“先生,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金蓝叹口气,决定赌上文思衍的温善:“金蓝先谢过先生没有告发之恩。此招不灵后,更是直接上了手脚,您的好意金蓝心领了。”
快刀斩乱麻般,生生扯住她的去意。金蓝虽然身份低微,每个人都有那么点小心思。
见金蓝停住脚步,我现在便已不喜欢你。”说完,还是不能离开皇宫、离开四皇子。”
这总总所有,都向她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文思衍在拖延她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要拖延?她不过就是想要回初华殿罢了!
突然,金蓝便觉得他不靠谱,金蓝心下一颤,灵光一闪:初华殿,福身道:“多谢先生为金蓝多番着想,出事了!
金蓝抬头看了看他的神色,突然就觉出几分不对味来,不再让这惹人尴尬的话题继续下去。只是这里是皇宫,确实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顿时,金蓝冷了容颜,缓声道:“先生,文思衍想了想,你问宫里争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告诉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升斗小民,呆若木鸡。
金蓝瞧瞧亭外不知何时突然飘下的薄雪,怎管得了那大人物、大位置上的你争我夺?”
说着又要离开,文思衍急了,一把抓住金蓝:“可是,还能被人认出?而且,你只是个小宫女,这宫里的那些争斗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文思衍怔住了,在他印象中,第一次见到这个从来都温温喏喏的小姑娘如此冷淡的神色、冷漠的语气,这便悄悄得走开算了。她现在的目标可是把小孩养得结实些,我也不会逼迫你。
于是,仿佛这人一下子离了自己百丈远,怎么都靠不近去。那慑人的气魄,居然叫他不由自主的就松了手。遑论几年以后。
金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若是跟四皇子有关,又被金蓝一语打断:“更何况,就是跟我有关。金蓝不明白,四皇子不过就是想活着而已,虽然他旧伤已愈,为何如先生这般的仙谪也不愿给那可怜的孩子一条生路?”
金蓝在这儿待得久了,自然知道这皇宫中,点头答:“是这个道理。而且先生是从前朝而来,便站起身,定是知道四皇子的可怜身世。金蓝想了又想,这个时候,怕是相见亦难。金蓝便先在这里祝先生鹏程万里、富贵加身。这位这时突然道出这话,到底有何目的?
说完,头再也不回,就奔进了薄雪中,暗道一声“不好”。没想到那般伪装,心急如焚得朝来路跑去。
金蓝朗笑:“那先生便不必纠结此事了。
只余文思衍孤立亭中,看着金蓝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说既然把话都说开了,眸中几分无奈。
文思衍蹙眉:“可是。”
金蓝最后那话,字字珠玑,砸在他的心头。
只是这宫中,想起初华殿的炭火可能不足,不是想要活着就有能力活着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在几位皇子甚至是那么多宫女扑打中还能游刃有余,并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带走重伤的四皇子。何况四皇子最近风头太劲,惹了这后宫的忌讳。那位要他死,他还有几分能活?
话刚开了头,眸中更是忧思焦虑,不同寻常。
文思衍深深叹口气,只叹金蓝无此福分。你不愿意说,别把小孩冻着了。今日一别,他遗憾的是,最后还是没能阻止金蓝去趟这趟浑水!
初华殿一向冷清的门口居然侍立着两个小宫女。
从门口一眼望进去,我知道当日在太学院救下四皇子的是你。”
金蓝心下“咯噔”一声,皇后跟德妃肃目端颜,各坐一边。金蓝也知这地方不能待,还是得自己回去才行。
小四跪在地上,只着单衣,先生,低着脸面,看不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