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对了,是美曲!
华国有位写小说的穷摇阿姨,她家女主每当兴致盎然时,都会说一句:“我好想唱歌啊!”
以前金蓝总觉得矫情得很,现在她明白了,这确实是她现在心情的写照啊。
于是,她捏了捏喉咙,激情澎湃得开嗓抒情:“啊哦!啊哦诶!啊的弟,啊的刀,啊的大的提的刀。”
那颤音,端地是销魂无比。
神曲忐忑,穿越时空,飘荡在大舆皇宫的上空,强势冲击着皇朝人民的听觉神经。
要不怎么说,不管时间如何流逝、时空如何变换,音乐却总能原汁原味得保存下来呢?
金蓝唱得舒畅,却听元小四“咕咚”一声,从屋顶直直掉了下去。
金蓝正想问他摔得疼不疼,就见他“哗”得一下站起身来,呼啦啦就进了屋,连头都不带回一下。
附近起夜的小太监再一次迎风流泪了,喊着“鬼叫啊”就奔回了屋。心说明天!明天一定要去贿赂胡总管,把自己调离这个鬼地方!
徒剩金蓝满目疮痍,对月兴叹:“审美无人理解真痛苦!这就是代沟啊!”
要说皇帝手下办事就是迅速。
元真帝寿辰过后第二天,胡安就领着人过来替小四搬家了。
瞧着胡安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显然那三十杖的威力不轻。
金蓝觉得作为人家下属,上司有难,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下自己的同事爱下属情。于是,她关切问道:“胡公公,您这是怎么了?”眼睛意有所指得瞟了瞟他的屁股。
胡公公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吗?”
金蓝沉吟半晌:“难道是痔疮?”
一句话叫胡安气极反笑。
昨天的事儿,他当真无辜之极。那节目签是内务府所准备,他确信自己之前检查过万无一失。这东西,除了内务府的人,只各宫大宫女能够查询才接触到。
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在中间插上一支,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但他肯定的是,这事必定跟眼前这丫头有关,否则这位十年来都默默无闻的小皇子怎可能一下就变个样?观他昨日对答井井有条、不慌不乱,完全不似十岁孩子的成熟。这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而这“高人”,除了金蓝,他实在没有其他人选。
于是,他睨了金蓝一眼,哼道:“别装傻。”
金蓝笑道:“公公怎么知道奴婢有些祖传药方能治痔疮?”
胡安没了好气:“说了不是痔疮了。你这丫头,别故意转移话题。”
金蓝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都说十个男人九个痔,公公不用羞涩。”
胡安被这句话堵得一口血上心头,这丫头当真是要装无知无辜到底了。
他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否则不知要被这丫头绕到哪里去。于是试探开口:“你当真以为把四皇子捧上那个位置,就一切万事大吉了?在咱家看来,还不如原先来得安心安全。”
金蓝垂眸,没想到有人把话点得如此清楚,但她总不能就此承认给人留下把柄。
她疑惑状道:“胡公公的话奴婢不甚明白。但是奴婢有一点听懂了,那就是现在四皇子恢复了皇子身份,日子总会比以前来得好。”
确实如胡安所言,皇子的位置并不简单。其实只要在宫中,就会危机重重。只是再苦,能苦过小四之前的日子?
至少现在没人敢明目张胆得欺负到小四头上来,不是?
至于接下来的腥风血雨,那么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她不信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不能替小四挡下这些灾祸。
胡安还想说什么,却见金蓝塞给他一个小盒,道:“这是四皇子昨儿个受封赏后,太医院巴巴送来的好药。虽然及不上我那祖传药方的功效,但是对公公痔疮,说不定也有些好处。这便送与公公一些。”说完,转身就给元小四收拾东西去了。
胡安愣了下,再把小盒扭开,轻轻嗅一下,药味醇香浓郁:竟是上等金疮药,确实只有皇家人能享用。虽然他贵为内务府总管,但到底还是个奴才,是没有权力去太医院取这药的。
胡安眯了眯眼:他自八岁便跟在高祖皇帝身边,从偏居外族到入主中原,他都是一路陪侍过来的。他自认,这宫里的人、事,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可是偏偏,他怎么就看不透这个金蓝呢?
其实说是搬家,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毕竟小四原先也算是一贫如洗、潦倒一族。
于是,金蓝拾掇拾掇,也就几件破衣裳。胡安找来搬家的侍卫居然就没派得上用场。
到了新家,才发现那是中殿边儿上的一个小偏殿,虽然比不得中央皇帝贵人那些寝宫华丽,但比起原先的魍魉院,已经高了不是一个等级了。
金蓝瞧着殿门上首那块鎏金匾额“初华殿”,很满意。
日子,正向小康大步前进,很好。
胡安另外派了个小太监过来,名唤刘全。
金蓝看着这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心说自己这个总管总算不是个光杆司令了。
只是瞧着小太监兴高采烈的模样,金蓝又有点疑惑:虽然小四在圣前露了一次脸,但说到底,还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孩。众人态度即使有所改变,却也不会如此乐意来这初华殿伺候四皇子。
瞧这小太监如此高兴模样,要么就是楞,要么就是颇有心计。
思及此,金蓝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毕竟以后是要在一殿相处的人,她可不想养一条虎视眈眈的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