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叶君临瘫坐在沙发上,身旁放了一个文件袋,指间上夹着烟,烟雾腾升而起。
卫子凌有一瞬的怔愣,看着茶几烟灰缸上的烟头,看来他回来的挺早的,坐在这里,等她吗?
在心里讽笑了一下,到了现在她还是那么的天真,他会坐在这里等她吗?下午的时候两人还吵得不欢而散,这时说担心而刻意的等刻不觉得可笑吗?
醒醒吧,这个男人是叶君临,他说不爱了就是不爱,别再痴心妄想了。
卫子凌没有再去看他,直接从沙发边绕过走到梳妆台,放下书包,对着镜子解头发,现在的他们即使在同一屋檐下形在陌路。
“去哪了?”叶君临沉声冷问。
卫子凌没有理应他,梳完头发后,她走到衣柜挑了衣服准备去浴室。
她不想跟他说话,也没有力气去跟他吵。
见她没有应答,叶君临轰的一声踢掉茶几,起身对着她,几乎是咆吼道:“你聋了吗?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
卫子凌拿着衣服怔站在浴室门口,闭上眼隐忍着,说:“叶君临,我不是你的囚犯,请不要用质问犯人的态度对我。”
“别把你自已想得那么清高,在这里你跟囚犯没什么区别。”叶君临勾唇冷笑,说出的每一句话,字字伤人。
揪紧手里的衣服,强忍着落泪的冲动,轻笑着说:“如果伤害我是你的兴趣的话,那恭喜你,我已经遍体鳞伤了,你满意了吗?”
“你委屈吗?如今的一切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当初你费尽心思得到今天的地位,现在就不要说你委屈后悔。”叶君临嘴角抽了抽,利眸狠扫,他痛恨她每次都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似的。
“不管当初是不是我愿意的,现在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此时此刻的我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已当初为什么要痴心妄想,后悔为什么不再坚持自已的决心,这样所有人的都不会痛苦不会难过,叶君临,我不想跟你吵,但不要以为痛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的痛并不会比你少。”卫子凌睁开眼,转过身轻鄙的瞪视着他。
她有些恍然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冷情的男人,他怎么可以把她想象得这么卑鄙不堪呢,以前的她不认识,可是这两年的相处不假啊,难道这两年的相处都不能让他觉察到自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还是他根本不稀罕去了解她。
“你也会痛吗?我还以为你只有痛快,只有得意呢,开心吗,叶家少奶奶,凌叶的总裁夫人,这不正是你所希盼的吗?何必把自已说得那么委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是爷爷,不是你的那些姐妹们,不用摆这些可怜的姿态,这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多么丑陋的一个女人。”叶君临捏紧手里的文件袋,手指骨咯声响,眼底布满血丝。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把掐死她,玩弄别人的感情真的那么好玩吗?那权利益在她面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卫子凌昂首直视,丝毫没有心虚退怯的望进他的眼里,说:“不是要把每个人都想象得那你这般不堪,我从来没有摆可怜去博同情。叶君临爱上你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不过你放心,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的把这些爱从底里拔除,以后你不必再困扰,也不会有困扰。”
说完,挺直着身子走进浴室,咣的一声拉上门,虚脱的背靠在门边上,强忍的泪,终于还是敌不过语言的伤害,悄然滚下,不稍一会,泪花了整张小脸。
她用衣服蒙住脸,失声的放肆哭泣,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是当初她没有答应爷爷的订婚,他们之间就还有机会的,即使不能相爱,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仇视着对方。
是她太贪心,太急于求成,以为只要用婚约绑住他,以为只用自己的爱就可以打动的他心,以为这样他爱上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没想到事与愿为,让他们越走越远,也许……这辈子他们只能这样,谁也迈不出这一步。
呯……呯……急促强力的敲门声。
“卫子凌,你出来,把话说清楚。”叶君临站在门边上挥拳砸门,厉声咆吼着。
卫子凌从衣服里抬起头,圈红的眼眶,嘶哑着声说,“叶君临,我累了,不想再跟你吵,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不想在订婚和爱与不爱的问题上再跟他争吵不休,而且她答应过叶振国,在叶家里不会再跟叶君临吵闹,至少在他们面前会努力的维持一个和平的表相。
“这场游戏的主导权在我手上,我劝你最好是把门打开,别以为躲在里面我就进不去,我叶君临要做的事至今还没有做不到的。”叶君临仍在门外固执的敲捶着门。
看来这场架还是躲不过,卫子凌惦量着打开门,对着黑着脸的叶君临,轻叹一声问:“还要说什么?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叶君临就将手里的文件袋劈头扔在她的脸上,尖锐的边角嘶啦的在她脸上划出一道小口,冷声讥嘲道:“你自已看看,卫子凌你怎么就这么无耻,叶家少奶奶,凌叶的总裁夫人的位置都满足不到你,就这么心急的勾搭上明佑凡,是不是想当明家少奶奶,明成的总裁夫人呢?”
卫子凌被这突如其来的迎面一劈打得全懵,蹲下身拿着掉出文件袋的相片,全是她和明佑凡的相片,在公园里牵手,相拥,接吻,还有今天下午在红灯路口,在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