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凌回过头看着他,紧蹙着眉头一脸的认真,没有以前的痞笑戏谑。
垂下眸盯着紧握在一起的手,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一切,变的人是她,还是她?
卫子凌慢慢的抽出手,低头拿起餐具,形如嚼蜡的咀嚼着,一颗泪珠滚落在餐盘上。
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哭,没关系,可是还是没办法隐去心里的痛,它在滴血。这一次,这一刀,还是最爱的男人捅的。
两年前,她捅了别一刀,鲜血飞溅,最后换来的结果是她被人连捅两刀,刀深见骨。
“跟我吃个饭真的那痛苦,还是看到我这张脸吃不下。”明佑凡没了食欲,手里的刀具百般无聊的戳着餐盘玩。
卫子凌手里一滞,刀具咣当一声掉在餐桌上,慌乱的抬起眼,喉咙发紧,“明佑凡,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怕,我真的怕以后会伤害了你。”
“那就伤害好了,只要那个人是你我无所谓。”明佑凡扔掉刀具,靠着椅背翘起二朗脚,一副不管你怎么说都无动于衷的态度。
“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卫子凌很是烦躁,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故意要和她绕圈子。
只是,她真的不希望他成为第二个乔政,对被最爱的人伤害的痛深有体会,所以她更不希望有人会因为她而痛苦。
“阿茵,你爱他了是吗?”明佑凡毫无意料的抛出一句。
卫子凌手咻的一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措手不及,神色慌乱的撇开头。
明佑凡锐眸眯成一条线,骨骼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餐桌,暗沉着声:“记得我说过的,人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你刚才手一滞就代表你心里很在意他,别说你没有,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已,但你并骗不了我,你爱上他了。”
“我没有打算欺骗任何人,更不会欺骗自已,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两年多了,今天终于可以不用隐藏不用担心会被人发觉,可以坦荡的说出来,没错,我爱叶君临,爱了整整两年,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承认,因为我自卑,觉得自已配不上他,可这有什么关系,我还是爱他,他一直都在我心里。”卫子凌仰起眸直直的望在他深郁的眸子里,也许这样对他很残忍,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无结果的继续纠缠下去,还不如痛快的了结,也许做不成朋友,但至少不会因此而仇恨,耽误了对方的幸福。
明佑凡一拳砸在餐桌上,怒声咆吼:“你是傻子还是白痴,听不懂人话吗?叶君临他不爱你,无论你做什么都好他都不会爱你,把爱倾注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值得吗?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看他,为什么连个爱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如果肯轻轻的回头,她就会发现他一直都站在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她,默默的等她的回心转意。
可是,这么久了,她始终没有回头,在她眼里,只有前面一个直直的方向,除了叶君临,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男人。
明佑凡弄出的声响让旁边用餐的客户纷纷望了过来。
服务员也走上前来,“先生,能否请您……”
卫子凌打了个圆场,对服务员道歉:“不好意思,他太激动了。”
服务员细量了一下两人,觉得没事才走开。
“明佑凡,对不起,真心的。我知道你喜欢我,虽然你的喜欢里渗杂着利益,但是我就是我,不是别的女人,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接受一个人的位置,现在我爱的人是他,对你只能抱歉。”在爱情的路上,没有绝对的公平,除非是两情相悦,不然注定是伤害,受伤的总是深爱的那一方。
“爱了恨了伤了痛了,尔后是虚无缥缈了。我真的很希望自已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可以这个不爱了马上转移到那个身上,这样你们不会痛苦我也不会痛苦,可是我做不到啊,爱……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说爱了就可以马上爱了,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所有人都告诉我,就连我自已也都警告自已不能爱上他,可我就是爱了,我有什么办法,爱一个人是心里的指向,我掌控不住它……”
卫子凌捂着脸抽声哽泣,她也很想忘了他,忘了爱,然后重新开始,像傅静,李晓旭那样去过属于二十岁自已的生活。一棋错,满盘皆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不,她还有路,即使叶君临不爱她,也要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这就是她唯一的路,她不是一个人,不能自私的只想着自已。叶振国这两年那么疼爱她,信任她,把满满的爱都给了她,她怎么忍心去伤害他,让他痛心。
虽然他嘴上说愿意放她走,不愿她为了报恩而勉强了自已,在心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么希望她能留在叶家,做叶家的女主人,把这辈子所欠的愧疚都补偿回来。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在棋云社相见的时候,叶振国望着她怔怔出神,许久才轻笑着叹出声:“你身上有股很独特的气质,我仿佛又看到年轻的她,凌子。”
“你……就忘了我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乔茵这个人,继续过你明大少的生活。”没必要为了她改变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或许没有遇到她,他能过得更幸福。
明佑凡点起一根烟大囗的吸了一囗,烟雾腾起,迷蒙了阴郁的脸,沉低着声,“我忘不了,阿茵,如果你忘不了叶君临就不要要求我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