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然的道:“小师妹,你别笑了行不行?”又问,“为什么只有你才能驱动云池月轮?”小师妹似乎对元晟根本不感冒啊?
“因为……我流着赵氏皇族的血脉啊!”苏云低低笑道,“云池月轮看似毫不起眼,却是天下命脉的归结,云门第一任门主,乃是太祖皇帝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他为兄长守护月轮,守护着天楚命脉,却被多疑的兄长杀害,血洒云池……所以云池月轮也凝聚了他不散的怨气,只有同样心中充满愤恨的怨气的赵氏血脉,才能驱动!”这也是最后死亡的一瞬间,她脑中出现的景象。
“当日我费尽一身功力驱动云池月轮,毁掉云门的同时,也毁掉了天楚的命脉根基……天楚赵氏,气数已尽!”当日,这是同归于尽的选择,她也没有想到,上天再一次厚待了她,让她重生在了这名相同样貌的少女身上!
苏云想起,眼底波涛翻涌,浪涛滚滚,铺天盖地而来,既然再一次重生,那么前生负她伤害她的所有人,她都不会放过!
而容渊就算在大爆炸中逃过一劫,但他选择了赵氏皇族,若他想为赵氏续命,则要毁掉自己一身修为……若他不为赵氏续命,那么……他亦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云唇角的笑意仿佛妖娆的曼珠沙华绽放,透着浓浓的血腥诡异气息。
萧衍轻叹一声,走到她身边,大手抚上了她白皙的面庞:“小师妹……不要只看到仇恨!好不好?”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在门外响起!
苏云和萧衍同时一愣,朝门外看去,就见一橘色百合长裙,身段纤巧的女子正以袖掩面,身子欲坠不坠,被丫鬟扶着尖叫不止。
“啊!”她的尖叫声经久不息,直冲云霄,听风院的寂静瞬间被打破,鸟儿呼啦啦从树木间飞起,叽叽喳喳的叫着朝天空中远去。
萧衍和苏云面面相觑。
还是苏云最先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朝那女子冷喝一声:“叫够了没有?”
那女子听到苏云的喝斥,放下了掩着面容的衣袖,露出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妆容画得很精致,只是底盘不大好。
她瞪着眼睛伸手指着苏云,语无伦次,尖利的喊道:“你……你……你们。”
“我怎么了?逞能你嗓门大啊?看看看看!”苏云指着外边的天空一脸愤慨,睁眼说瞎话说的无比顺溜,“我养的鸟儿都被你的大嗓门吓跑了,说吧!怎么赔!”
苏云说着,便喊夏荷拿算盘。
夏荷本就伶俐,这段时间跟着苏云已经上道的很,很快就将算盘取了来,一脸悲痛:“王妃,您养的鸟儿一只也没了。”
苏云接过算盘,口中念念有词:“巴哥,鹦鹉……鹦鹉……鹦哥。”她沉吟着,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半晌,实在想不起都有什么鸟的种类来了,一挥手刚要来个总之……猛然抬头看到萧衍,她眼中蓦然一簇亮光。
萧衍直觉不好,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见苏云身子一倾,算盘掩嘴朝他凑过来,小声问道:“还有什么鸟?最好值钱点的!”她对鸟类没研究。
萧衍沉痛的闭目:“天楚的海东青是最值钱的,仙鹤也很值钱,富贵人家爱养这玩意,再就是孔雀。”小师妹,您还是这么强悍啊!从来不见污蔑人还污蔑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想起自己在云门最后的悲惨岁月,他乖乖的将天楚值钱的鸟儿一一道来。
萧衍尚未说完,苏云一声,“够了。”
接着,便见她回身端正坐好,手中算盘一阵噼里啪啦:“海东青十只,每只一千两,仙鹤十只,每只八百八十两,孔雀十只,每只六百六十两……一共是两万五千四百两银子,还有十只巴哥,十只鹦鹉,每只五十两银子,这就是一千两,给你打个折,两万六千两银子,现银还是银票?”
“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有违礼仪的行为举止……本侧妃,本侧妃……要……要告诉。”柳侧妃最后一句话没吼出来,就被苏云的话打断了,她只觉喉头一噎,看向苏云的目光满是不敢置信,“什么?”
两万六千两银子?
苏云扬了扬手中算盘,面无表情道:“柳侧妃,两万六千两银子,现银还是银票?”这女子不是丫鬟,焱王府女主子少有,盈侧妃她已经见过,那就定是那位昨晚和元晟洞房花烛的柳侧妃了!
她本无意招惹,但既然人家自个儿找上门来了,不让她出点血,这怎么行?
“你……”柳侧妃咬牙,“我什么时候欠你这么多银子了?”她听丫鬟说一个年轻公子进了听风院一天都没出来,甚至与王妃单独在屋里里,身边不留一个丫鬟,她这才起了心,想来看看,最好抓个现行,怎么一来就欠下了这么多银子?
“你惊走了我的鸟,这是账单!”苏云接过夏荷写好的的账单看了看,示意夏荷递给柳侧妃。
柳侧妃下意识接过账单,一看之下,怒气蹭蹭蹭上涌:“本侧妃哪里惊走了你的鸟?这仙鹤孔雀,是可以惊走的吗?”
说出此话,柳侧妃忽然觉得自己抓住苏云的漏洞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冷冷看着苏云怒道:“王妃,您不要血口喷人,欺人太甚!”
“是吗?”苏云闲闲一笑,“你怎么知道本妃喜欢血口喷人,欺人太甚?”接着,她看着柳侧妃盈盈挑眉,“既然孔雀和仙鹤惊不走,那就因惊而亡。”
柳侧妃被苏云的话噎的一愣,然后,她轻哼一声冷笑道:“你、你、你、你们谁看到本侧妃惊走了王妃养的鸟?因惊而死的孔雀仙鹤的尸体呢?”说着,她伸手指着门口围观的几名丫鬟转了一圈!眼底不屑的目光流泻,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