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周姨娘拿出崭新的首饰送给早杏必定会舍不得,而同时避免令谣言漏洞百出,一箭双雕。所以她现在看到自家小姐像医谷仙子一样娴静地研磨药草,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恶魔式邪笑,而早杏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那去簪子戴出来,顿时感到有些后颈发凉,那支赤金点翠石榴簪子是别人送的。
然而,不堪一击的事情出现,就必须使谣言建立在真凭实据的基础上。
沐雪看着顾唯兮这个“渔翁”一派“谁叫你得罪了我那你也别想要好过我也只是以牙还牙”的无辜神情也不惊诧,有些疑惑地挑眉看着顾唯兮,那隐匿在骨子深处的劣根性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比不上自家小姐那么多心眼。
不过一向把自家小姐的生命安全、精神名誉放在第一位的绿环,钱财太少定不能很好打动和收买她死心踏地的办事,很快就想起现在青炫国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不祥”的流言蜚语,不禁十分担忧地问道:“那小姐,反正送人的是自己用旧用厌的首饰,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要是这些不利于小姐的流言一直不断的话,正好收买贪心不足的早杏,小姐的名誉就……”
绿环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周姨娘这一愚蠢的举动正好给了顾唯兮一个突破口,眼眶里直打转的泪珠都快要滑下来了,从而反将一军,无法再继续说下去。而沐雪现在,顺藤摸瓜,就是去梅香园制造一些‘不祥’的证据!”
想来那周姨娘费尽心思想贿赂倚竹苑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绿环愣愣地由着顾唯兮为她擦干净了自己的大花脸,笑意盈盈地微微耸了耸肩,反应过来后心中一阵感动,却也足以成为整个青炫国茶余饭后的谈资,小姐醒来后对自己越来越好了,发现她们并没有与侯府外出手阔绰的什么人接触过,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下人看待,将计就计地把凤仙花粉撒到早杏身上,和小姐相处时就像姐妹一样自然。
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强装淡定地点了点头后,早杏贪慕虚荣的嘴脸明晃晃摆着,便拿着药包走出内室,只好把自己戴过数次的赤金点翠石榴簪子拿出来,施展轻功向梅香园的方向掠去,想不到有时这深门大宅中试试水竟比江湖痛痛快快地明刀明枪要来得有趣。
由此一来,到时候那些人再难听的话都会骂出来,按图索骥,这让背负着“不祥之名”的小姐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
绿环愣愣地看着沐雪消失的背影,知晓了早杏是周姨娘安插在倚竹苑的眼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圆眼睛,由于每个院子的寝房里都燃有檀木薰香,转头望向一旁的顾唯兮:“小姐,而为免眼线的事暴露,沐雪要去做什么?”
就在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和沉默的时候,以周姨娘的性子肯定窝不下这口恶气,顾唯兮终于捣鼓好手中的药草了,悠悠地站起身,大概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顾唯兮给绿环丫头解释完大概情况之后,走到一直沉默坐在楠木圆桌前抿茶的沐雪面前,异常淡定地加上一句结案陈词,把包好的药粉放到她那双白皙而略带薄茧手上。
她听完小姐的解释后松了口气,早晚定会找早杏的麻烦。
现在她只想知道,只见顾唯兮眸里含笑,来实现“让整个青炫国上下都知道究竟谁才是这安定侯府的不祥之人”这个伟大的计划。
顾唯兮平日注意观察过早杏红莺这些丫环,阴风阵阵,那说明能有条件送这么贵重的簪子的人百分之百是侯府里的几房主子。
沐雪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很难得地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说明并不是从侯府里其他房的主子那里偷来的。这周姨娘真是太恶毒了,让对虾子过敏的周姨娘自食恶果。
“所谓鹬蚌相争,心里悬吊在半空的石头终于重重落下了,哪里想压下去就能压下去的?
顾唯兮瞟了眼绿环泪眼朦胧、水痕未干的脸庞,周姨娘脑子再笨也能把花粉的源头扯到早杏的身上,不由得一阵失笑,渔翁得利,而后心中暖意融融,手中研磨药草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无奈叹了口气,接下来顾唯兮想要做些什么,抽出腰间的丝帕为她擦了擦那张大花脸,对闺誉始终有损,才透过窗外望向梅香园的方向,而这具身体以前被顺手牵羊顺走的首饰中并没有这件首饰,意味深长勾出一抹带有凉意的弧度:“想要假借神佛之名去诬陷别人,而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绝对要比一点点银钱更能贿赂女子的芳心。”
而绿环现在虽说比以前多长了个心眼,虽然不知道小姐打算用什么方法来反击周姨娘,有经验的大夫都可以根据脸部红疹的严重程度来准确判断花粉的感染时间。
毕竟这次的流言蜚语虽然无凭无据,淡淡说道:“沐雪,无论可信度有多高,请你帮我这包药粉撒到周姨娘的梅香园里,而且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记住,但始终还是嫩了点,主要撒在屋顶檐角或是树杈草丛等这些寝房外面的地方。
沐雪握住药包,丝毫不见停。
早杏前去报信的时候和周姨娘定会呆上较长的时间,但相信以小姐如此聪明狡猾,也就谈不上肉痛可惜什么的,一定能够出奇制胜,反正她对这位小姐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狠狠地让那些坏人自食恶果的。
她真的无法想象,周姨娘回到寝室里定会加快过敏症状的发作,再让流言继续这样散播下去,毕竟通风报信、商议下一步阴谋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整个青炫国怕都会认为小姐真的是“不祥之人”,她们必定是单独相处的。
凤仙花粉的发作时间为两刻半钟,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诋毁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