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报社社长老管请我每天作一篇文字,登在《实报》上,补一补空白。他这种提议,简直是令老鼠耕田,使鸭子上架。因为我原是一个滥竽充数的教书匠儿,只能用之乎者也或A、B、C、D欺骗年幼的学生,若对各级的阅者,张牙舞爪地大开话匣子,不但没有这种天才,更没有这种经验与学识。并且我正在努力奋斗,为我自己谋幸福的当儿,也没有这种闲心。然而老管既诚心拉我跳火坑,我若屡屡执拗,未免就要得罪朋友。我暂时只好勉强硬凑几句“疯话”,搪塞一下子!
以上几句话,是去年十月我在《实报》第一天与读者相见的开场白,到现在,已经六个月了,疯话倒也说了不少。管先生又来向我提议说,有许多读者,要求将已登的疯话,印成单行本,问我意下如何?我说:“只要你不怕赔钱费力,我当然不怕丢脸招羞。”至于疯话是否配印成书,那是活该!任谁说什么,我满不在乎。是为序!
中华民国第一甲戍阳历三月二十五日
老宣识于北平东城寄庐之“宝四维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