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犹太民族是一个以文化立足的民族。在正统意义上,犹太人同犹太教徒是一回事,信仰犹太教的人就是犹太人。然而,我们从诸多的事实当中,不难看出其中折射出来的这样一个文化事实:既然对待上帝的态度可以成为一个民族的疆域,为什么对待钱的态度就不能构成这个民族的疆域呢?钱只不过是形成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的一种符号形式,我们看见、触摸到的只是钱所采取的暂存形式,并不是钱本身,钱的最纯粹形式是“信用”,它在银行账簿划来划去的过程中存在,但谁也没有看见过“信用”长得啥模样。况且,钱不等于财富。黄金也好,钻石也好,只是信用领域中的低级形式,犹如宗教领域的拜物教或多神教。钱,至少是现钞——纸币——才能算真正的钱,而大家都知道货币只是一种信用符号,对货币的认可其实是对国家信用的肯定,犹如上帝授予摩西的法宝。
这样的解说或许令人大感意外。其实,这种意外只能证明感到意外的人尚未达到犹太人看待钱的那种高度。任何在潜意识层次还无法接受钱的“神圣”概念的人,都不是这里所说的“犹太人”。
事实上,犹太人尤其是犹太商人中为了取得“钱”上的成功而放弃犹太人的信仰却仍然会被人视为犹太人。在著名的犹太银行家中,伦敦的哈姆勒、纽约的贝尔蒙特、柏林的布莱希罗德都皈依了基督教;北美赢利最大的出版商、纽豪斯报馆的所有人塞缪尔·纽豪斯只雇用非犹太人的编辑或发行人;甚至那些已经在全美名牌大学中获得学术地位的教授,也有许多已不再把自己看做犹太人了。
然而,世人仍把他们都看做犹太人而根本不理睬他们的宗教信仰是否发生过变化。相反,或许正是从这种为争取成功而不惜牺牲其他价值的事情上,人们找到了界定犹太人的最本质特征。
这意味着,在生物学基因不足以界定犹太人的民族身份而必须辅之以宗教的时候,我们发现,单单是宗教信仰也不足以界定犹太人的文化身份,而必须辅之以对待成功、对待金钱的态度。因为它才是成功最直接,也最有说服力的一种表现形式,才能确定一个人是否为真正的犹太人。
自大流散以来,尽管从绝对数量说,犹太人与一般民众一样较多地从事农工畜牧的生产活动,但作为拥有独特生存状态的城市寄居者,犹太民族始终保持着一个商人民族的身份。当然,这是有着特定历史原因的,在相似的社会条件下,如亡国或受迫害等生存下来的民族,决不仅仅是犹太民族一个,但唯有这个民族走上了“专职”商人的道路,而且还颇为顺利:尽管屡遭驱逐甚至杀戮,一再被剥夺得两手空空,但只要有那么一段不需要很长的和平时期,犹太人就可以从事商业活动、通过同钱打交道而迅速崛起,在繁荣当地商业的同时自己也富裕起来。这犹如沙漠中一颗晒干的种子,只要一场小雨,马上就会萌芽并茁壮成长起来。甚至可以说,一个地方的商业就像一颗颗晒干的种子,只要犹太人的春雨一到,马上就会孕育出繁茂的森林来。中世纪欧洲各国就是借犹太人来发展商业,尤其是法国,竟在200年中6次招来犹太人又6次驱逐犹太人,犹太人简直成了他们发展本国商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利器。
用一个日本商人的话来说:“信仰犹太教的犹太人,做生意确实有一套本领。生意人如果都去做犹太教的信徒,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而是都可以赚钱,世间就变成了乐园。也许几百年后,地球上所有的人都会成为犹太教的信徒。”这个日本人就是自封为“银座的犹太人”的藤田,实际上他就是成功的生意人。
能够表明犹太人活动样式与钱的活动样式同构的,还有犹太人的历史与钱的历史的统一:犹太人和钱都曾长时期仅作为交换媒介而存在;犹太人和钱都曾在很长一个时期中既受排斥,又遭掠夺;犹太人与人类社会的其余部分曾长时期维持一种纯粹以钱为纽带的关系;犹太人在近代是随着钱的崛起而崛起的;当代犹太人最兴旺发达的地方不是在以国有制为主体的犹太人国家以色列而是在货币经济最发达的北美。
这一方面足以说明犹太人何以能够幸存下来:只要有钱在流通的地方,就自然地需要犹太人这样的“媒介”,犹太人就可以取得不可替代的位置。这个时候犹太人是不能灭绝的,因为人类社会不能少了他们;而一旦处于主要地位的民族自己也领悟了钱的本性,不需要犹太人时,他们自身也就成了“犹太人”。
犹太人的生存逻辑就是钱的逻辑,就是资本发展的逻辑,而这种钱的逻辑的起始点则在于犹太人对钱的“准神圣性”的认可之中。
钱,绝不分高低贵贱
“金钱平等,因此,人格平等,于是怀有赚大钱的欲望才好。金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平等的,它没有高低贵贱的差别。”
——《塔木德》
有一位演讲者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演讲,为了证明人在任何时候都要看得起自己,他拿起了50美元,高举过头顶。
“看,这是50美元,崭新的50美元。有谁想要?”结果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他把这张纸币在手里揉了揉,纸币变得皱巴巴的了,然后又问观众:“现在有人想要这50美元吗?”所有的人举起了手。
他把这张纸币放在地下,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钱币已经变得又脏又烂了。他拿起钱来,又问:“现在还有人想要吗?”
结果还是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于是他说:“朋友们,钱在任何的时候都是钱,它不会因为你揉了它,你把它踩烂,它的价值就会有任何的变化,它依然可以在商店里花出去。”
为什么那张钞票在那个演讲者的手里揉皱了,又被他踩脏弄破了,还是有人想要它呢?因为钞票就是钞票,钞票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它不会因为受到了什么“待遇”就有所差别,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价值,和其他的等面值的钞票的价值是一样的,只要它们的价值一样,钞票就是平等的。
犹太人就是这样的观念,所以他们即使连小的生意也是不会放弃的,因而在他们的经商历史中,他们喜欢把“钞票不问出处”这句话挂在嘴上,实际上是在教人们创造和积累财富必须处心积虑,必须巧捕商机,必须妙用手腕。
钱是货币,是一个人拥有的物质财富的多少的标志,它本身不存在贵贱问题。犹太人的赚钱观念和我们的不一样,他们丝毫不认为拉三轮、扛麻袋就低贱,而当老板、做经理就高贵,钱在谁的口袋都一样是钱,它们不会到了另一个人的口袋里就不是钱了。
因此他们在赚钱的时候,不会觉得工作是低贱或高贵的,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目前所从事的职业不好而感到自愧不如,他们在从事所谓的低贱的职业的时候,心态也表现得十分平和。
由于对钱保持一种平常的心态,甚至把它看得如同一块石头、一张纸,犹太人才不会把它视若鬼神,不把它分为干净或肮脏,在他们心中钱就是钱。因此,他们孜孜以求地去获取它,而失去它的时候,也不会痛不欲生。正是这种平常心,使得犹太人在商海的惊涛骇浪中进退自如,临乱不慌,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犹太人对钱的观念自成一派,特别是犹太商人,他们认为“金钱无姓氏,更无履历表”。他们不像有些国家和民族那样,把钱分为“干净的钱”或“不干净的钱”。他们自信通过经营赚来的钱,是心安理得的。因此,他们通过千方百计的经营,尽量赚取更多的钱,不管这些钱是农夫出卖了产品得来的,或是赌徒赢来的,还是知识分子脑力劳动得来的,都是受之无愧,泰然处之。
赚钱有术的犹太人数不胜数,以放贷发迹的亚伦就是典型的一例。
这位移居英国的犹太人用靠打工时积蓄的一点小钱做些小生意。由于生意扩大,他需要资金周转,不得不向钱庄或银行借钱。发觉向别人借钱的代价确实太高,往往与自己经营获得的利润相差无几。他想,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全为银行打工,而且风险比银行还大,倒不如自己从事放贷业务合算。
几年后,他开始了放贷业务。他一边维持小生意经营,一边抽出部分资本贷给急需用钱的人。另外,他又从银行贷来利率相对较低的钱,以较高的利率转贷给别人,从中赚取差额利润。有些等钱应急的生产者或个人,宁愿以月息20%借贷,这样,等于100元放贷1年,可获得240%的回报率,这比投资做买卖更能赚钱。亚伦就是盯着这个赚钱的路子,迅速走上发迹之路的。亚伦63岁逝世时,他的富有程度是当时英国首屈一指的。
犹太人的经商活动,有一个看似简单却很难做到的特点,他们对顾客总是一视同仁,不带一丝成见。在犹太人看来,因为成见而坏了可以赚钱的生意,简直是太不值得了。
犹太人散居世界各地,对各国人他们都视为同胞。无论是住在华盛顿、莫斯科还是伦敦,犹太人之间都经常保持密切的联系。
要想赚钱,就得打破既有的成见,这是犹太人经商得出的训示,犹太人对合作的对象也是不挑剔的。只要能赚钱,就可以做。在犹太人的头脑中,在进行贸易往来时,无论是美国人还是俄国人,无论是欧洲人还是非洲人,只要这笔交易能给他带来利润,他就可以进行交易。
在犹太人观念中,除了犹太人外,不管是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或意大利人等,一律被称之为外国人。为了赚钱,不管你是哪一国的人,主张何种主义,信仰何种宗教,都是他们交易的对象。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异教徒或者是黑人而放弃一笔能赚钱的生意。
要赚钱,就不要顾虑太多,不能被原来的传统习惯和观念所束缚。要敢于打破旧传统,接受新观念。也就是说要想赚钱,就要打破成见。试想一下,如果因为和对方的思想意识不同,自己在成见的影响下,主动放弃了一次赚大钱的机会,岂不是太可惜,太不值得了!我们知道,金钱是没有国籍的,所以,赚钱也不应当区分国籍,否则就为自己设置了赚钱的种种限制。聪明的犹太人很早就认识到这点,所以他们很团结,结合在一起共同赚外国人的钱,这就是他们成功的原因所在!
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犹太人失去了家园,长期流浪于世界各地。国籍对于犹太人来说是不重要的,犹太人从不看重这个政治概念,他们只看重是否有可靠的生意伙伴。犹太人不管任何分歧,与俄国人做生意,也与美国人做生意,卢布是钱,美元也是钱。所以对于生意而言,国籍和政治不重要,它们只是提醒人们做生意要采取不同的方式和方法而已。
犹太人认为金钱是没有特性的,所谓的钱的特性是人自己主观强加给金钱的。如果说金钱在恶人手里就是罪恶的,那么让善良的人把它赚回来就可以是善的了。犹太人认为,主观区分钱的性质是件荒唐的事,那样做不但浪费时间,而且束缚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