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没有逃过骆童谣如鹰般的锐目,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想和我耍花样,你还嫩点。
心里嘲笑着,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从刚才的谈话中,骆童谣明白,公公婆婆是看重自己的,对那个花落颖则是很不喜欢,形势对自己有利。
但那个二姨娘却是明显在偏袒花落颖,花落颖又管她叫姨母,两个人看样可能是亲戚。不过,这个二姨娘一看就是难缠的主。但这些,与自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骆童谣走到花落颖的眼前,端着茶杯的手往前一伸,满脸不屑的说道:“喝茶。”
花落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慢慢一边伸手去接茶,一边不着痕迹的伸出自己的脚,像骆童谣的脚狠狠的踢过去。
“哼,找死。”骆童谣冷哼一声,然后装作没看见花落颖的小动作,把茶递到花落颖手上的时候,巧妙的躲开下面的暗算,然后貌似规矩的给花落颖施了个福。
花落颖没得逞,不甘心的看了骆童谣一眼,无奈的喝了一口茶,就在这时,骆童谣突然伸出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踩上花落颖的脚。
“啊”花落颖冷不防吃痛,一下喊出声来,手里的茶杯砰然落地。
“成功”骆童谣心里得意的说道,脸上却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呦,你倒是慢点喝呀,是不是烫到了?这喝茶呀要细细品味,要喝出优雅的姿态来,您可好,猴急的恨不得一口喝掉。”
别人没看到骆童谣的小动作,可花落颖却一清二楚,但被骆童谣这么一顿数落后,除了干生气,居然没办法反驳她。
白了一眼花落颖,骆童谣转身对凤柏萧微微施礼,声如莺啼,娇柔的说道:“公公,儿媳有话要说。”
“儿媳有什么话就请讲,为父一定替你做主。”凤柏萧以为是昨夜他的城儿没有她的房间,反而只去了花落颖的房里过夜的事情,这事她受了委屈,只要她提出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慢慢坐回椅子,玉腿一叠,翘起了二郎腿,理理裙襟,魅眼一抬,正色道:“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我要跟凤希城离婚!成全他们两个。”
“离婚?”凤希城有些不大听得懂,疑惑的看向骆童谣。
丞相凤柏萧顿时一惊:“儿媳是说和离吗?这——这怎么成!”
“呃,对,就是和离。”骆童谣暗踌,原来古人说离婚,就是和离啊!
“呲——”
大堂内同声抽气,顿时被这平地惊雷震得鸦雀无声。
凤希城顿时惊讶!狭长的丹凤眼顿时泛出危险冷冽的眸光,好你个骆童谣,这是在逼迫我吗?
“你说的可是真!不后悔!”这个骆童谣不是爱他爱的要死要活吗?居然会在成婚第二日就要求和他和离,哼!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决不后悔!”嘁!老娘会后悔!只要把那批价格不菲的嫁妆收回来,老娘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怕到时候后悔的就是他了。
“我不同意!哪有成婚第二日就和离的,老夫要如何想亲家公交代,要如何相皇上交代,这们亲事,可是当年皇上一意促成,岂能会和离就和离的,绝对不行。”凤柏萧顿时脸色大变,断然拒绝,他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娘也不同意!谣儿呀,有什么委屈,为娘可以帮你教训城儿,但是怎么能轻易提出和离了?实在有违礼法,如是传出去,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以后哪还有脸面?我们凤家的声誉如何处之?”戚氏大感意外,以前的谣儿,温柔静雅,怎会说出如此大胆言语!这实在不像谣儿的个性。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和姑爷和离,老爷不会同意的。”丫头锦雨大是惊讶,小姐怎么会这么说?老爷和少爷非气坏了不可。
一旁的花落颖顿时心花怒放,真希望他的希城能立马答应就好,冷眼旁观,心头暗爽,求之不得。
“哎呦,这到底是大家闺秀,还蛮懂得谦让的吗,知道自己在这碍眼呀?”二姨娘捂着嘴咯咯笑着说。
早猜到他们不会轻易让她提出离婚了,“不能和离?那爹娘一定不会反对儿媳要回自己的嫁妆吧?而且儿媳也想找些事做。”
骆童遥云淡风轻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根本不再乎其他人的感觉,口气十分自然的对自己的公婆说道,好像这些是理所当然的。
“你这是在威胁爹娘吗?”凤希城不高兴的皱起剑眉。这个骆童谣怎么对自己的嫁妆这么感兴趣?还要做事?
“夫君,童谣也是为夫君考虑呀!”骆童谣心里暗骂了一声,语气上是楚楚可怜但表情却不以为意的对凤希城说。
“我还真是好奇,你是怎么为我考虑的?”凤希城的笑让人觉得瘆的慌。
骆童谣杏眼一瞟,似无限柔情的说道:“夫君情深意重,对夫人恩爱无比,童谣不想做那碍眼的人,只能要回自己的嫁妆,找些事情做,也好打发日子不是?”
凤希城冷眼看着骆童谣,不知道骆童谣说的是真是假。
“这叫什么事呀?你已经嫁到丞相府,你的嫁妆自然也是丞相府的,这哪有往回要自己嫁妆的,亏有人还说你是知书达理呢。”二姨娘嘴角一撇,满脸不屑的样子说。
骆童谣不禁皱眉,这个二姨娘怎么这么讨厌呀?这公公个婆婆还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她在这叫唤什么呀?
几番争论,最终,和离没成。不过,丞相考虑到骆童谣既是秋月国第一巨贾的女儿,想来应该有些能耐,便也同意了让她拿回自己的嫁妆,归她自己打理,同时,征得自己夫人同意,允许骆童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