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杰斌属于严重烧伤,一送往医院,就被送去了紧急救治,莫绵站在烧伤专科门口等,邱承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接起只说了一句:“快来,烧伤科门口。”就赶紧挂了电话。
然后,立马给110报案,刚才太过慌张,也没时间报案。
邱承西装革履却满面焦急的容颜出现在莫绵面前的时候,莫绵刚挂了110电话,转身扑入了邱承怀中,她现在,既害怕又难过,挂着邱承哇哇大哭起来。
邱承看了眼烧伤专科,再看看怀中哭的快要断气过去的女人,双臂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腰肢,给她一份安慰的力量:“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
莫绵边哭边道:“梁正军,梁正军拿硫酸泼我。”
环着她腰肢的大掌,猛然一紧,分明感觉得到,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杰斌刚好来看我,帮我挡了下,杰斌整个后背都烧伤了,邱承,邱承,怎么办,他是个模特啊,邱承,啊……”
说着,她又嚎哭起来,哭的邱承心里难受的紧,只能用力抱着她。
“报警没?”
“报了,呜呜呜……邱承,杰斌要怎么办?”
邱承拍拍莫绵肩膀:“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你放心,花再多的钱,我们多给人家治好,别哭了,先别哭了昂。”
这是莫绵见过的,最温柔的邱承,这份温柔,让她渐渐安静下来,疲软的靠在他的怀中,低声呜咽。
有医生从里面出来,莫绵赶紧跑过去握住了医生的手。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脸色有些凝重:“初步观察,属于深度烧伤,至于是深Ⅱ烧伤还是Ⅲ烧伤要过几天才能有结果,谁是病人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先,我们现在在进行疮口清洁工作,因为烧伤面积涉及半个背部,要点时间。”
“我,我是他女朋友。”
站在她身后的邱承,眼神微微一紧,却什么也没说。
“好,你和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医生,他是个模特,你一定要治好他,他不能留下伤疤的。”
“尽力而为,来吧,这里。”
警察在给莫绵做完笔录,并从附近大厦调出了梁正军作案录像,确定梁正军系这次恶性案件的嫌疑人后,立刻展开了全面追捕。
晚上11点,在一辆开往苏城的大巴上,截捕了梁正军,并押往看守所,看押起来。
莫绵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了詹杰斌,而詹杰斌,因为身上剧烈的痛楚,一晚上都没法睡觉,莫绵则是整宿的陪着他,握着他的手,那句发出去的分手,她从詹杰斌为她挨了一瓶子硫酸开始,全部收回,她回守着他,无论如何。
她在病房里说着詹杰斌,而邱承,一直在病房外头,他没有离开,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有些多余,但是他知道,莫绵需要他,即便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远远的守着她,一如她守着詹杰斌。
对莫绵,终究是放下了,却始终又放不下,那天晚上杨波来家里,莫绵出去买水果,许久没回来他出去看她,詹杰斌和她的对话,他全听见了。
詹杰斌其中有一句,深深地刺了一下他的心脏。
当年他爸车祸,你就要嫁给他,现在他爸爸死了,你是不是还要嫁给他一次。
这句话让他猛然清醒的意识到,从头至尾,莫绵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一个人他的父亲。
父亲是莫绵对他,唯一的牵绊。
莫绵之所以愿意和他维持四年的婚姻,完全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他是一个要依靠父亲来守住女人的男人,莫绵对他,从来都没有过爱。
这个意识,让他明白,他该放手了。
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尊严,他的尊严,就是不需要一个女人,因为对他父亲的可怜,而勉为其难的和他在一起,他放她自由,放她飞翔,那拉在手里的风筝线,没了父亲的牵引,是该断了。
这些天,他努力忘记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一切都好,努力恢复以前的生活,努力装作,生命中,不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当他的努力渐渐有了成果,她又闯了进来。
开会时候,他从来不接任何电话,除非是会议相关电话,但是当秘书进来说是您前妻的电话的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要出办公室回避一下去接。
当听到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的那刻,他的心都被揪成了一团。
当得知她差点被梁正军泼了硫酸的那刻,他恨不得杀了那个贱男人。
当晓得詹杰斌为她挡了硫酸的那刻,他心里,甚至对这个情敌,十分的感激,暗自发誓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好詹杰斌。
他想放下莫绵,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可好像,呵呵,不行。
三个人这样在医院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詹杰斌终于睡着了,警局来了电话,让莫绵过去一趟,邱承载莫绵过去的,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都显的很累。
从警局回来,邱承没有送莫绵去医院,而是问了句:“家在哪里?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吃点东西吧,我送你去。”
莫绵却摇摇头:“我怕杰斌醒了看不到我着急。”
邱承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我送你去医院。”
“谢谢。”
放低了车座,莫绵疲累的闭上了眼睛,邱承看了她的睡颜一眼,嘴角淡淡一抹笑,似自嘲,似不得不放手的苦涩。
车子走在中午空旷的大街上,看着两边大厦频频后退,邱承想,他真该放手了,他祝福她,这个可爱的小女人,这个他爱过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