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拍。
“咔嚓!”
连续的几张,也没有满意的,她索性放弃了破坏身后这片美好的背景,把手机调成后置摄像头,开始拍摄这些美丽的“绘”出一只七彩花孔雀的花山。
正拍着,左肩上一阵拍打,她转过头去,没人。
正好奇,右边肩膀上一阵拍打,她转头,还是没人,不过却知道,是有人在和她开玩笑。
嘴角不免抽搐,石永生,好歹是个副总,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而且,她们有这么熟吗?往这样幼稚的游戏,倒是让她挺尴尬。
在那只手第三次拍打她的时候,她整个转了过去,正想哈哈干笑几声说石总你回来了,停车位很难找是不是,一看下,她真个傻了眼。
“杰斌!”
阳光下,他穿着一身卡其色的运动装,头上是一定灰色的鸭舌帽,这一身打扮已经非常低调,可是他本身就是个发光体,那身高,那身材,那侧脸,那板型……莫绵已经看到边上有几个女生在对着他大流口水。
几年不见,他真是像那西湖的景一样,淡妆浓抹总相宜,上次是简单的T恤牛仔,现在是很休闲的运动衣裤,可无论怎么穿都好看的让人怦然心动。
他的出现,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无论是哪一种,莫绵知道,狗血的缘分天注定啊,请允许她再感慨一句,本来以为天注定她和詹杰斌要错身而过的,没想到,尽然就会在东塘相遇,这个千年古镇,存着多少浪漫的故事,应该不多她和詹杰斌的一个,当然,前提是有故事发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猜!”他阳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莫绵笑了:“别告诉我你跟踪我。”
“还真让你猜对了,去你公司问你同事,知道你来这出差了,刚好我在这里有一场秀,就过来喽,刚好那场秀的主办方是你要谈合同的袜业公司,顺便就打听出你的行踪喽!”
莫绵听的,心里头撞了小鹿,贼甜贼酥麻的。
不过面上却还是矜持的:“呵,我们公司那,不是说着两天就要进录影棚吗?”
“我经纪人病了,他不在,我没法开工。”
病的还真是时候,莫绵可不可以这样说,会不会太不人道主义了。
“哦,那你这次的秀?”
“这次秀OK啊,我是作为压轴嘉宾出场的,走一圈就可以,帮朋友忙而已,我不拿钱,不需要充分表演,就不需要经纪人从旁协助,我自己可以。”
“哦!”忽然就觉得自己语拙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詹杰斌看着她,嘴角一勾,大掌揉了揉她的长发,这个习惯性的动作,他改过,但是在见到莫绵的那一刻,当时戒的比戒鸦片还痛苦的习惯,就这样又犯了,感觉,一如当年,一股子温暖,从她的发梢,直抵他的心窝。
她的头发长了,少了一些,染成了栗色,却依旧光滑,亮泽,即便长及腰间,发尾依然没有开叉,十分光滑,他怀念的,这个手感。
“傻丫头,这花孔雀有什么好拍,走,进去,听说东塘很美。”
“可是石经理。”
“你说石永生?”
“你认识?”
“呵呵!”他只是笑,没有回答,而是道,“一会儿和他打电话让他自己休假就行了,走吧,你以前不是总说想找个宁静,安详的小镇子隐居起来吗?东塘要是没开发,肯定适合你,不过开发了,当风景看看,也是很美的。”
他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买票进去,发了个短信后,就和她并肩往左边小道去。
一辆二人自行车忽然打铃过来,小道狭小,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里带了带,等到车子过后,他让了她在里面,自己走在外头,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这一刻,有些时光倒流的感觉,曾几何时最为平凡的动作,如今却撩起了心湖层层涟漪,当涟漪落定,一切变的自然,却又那么不自然起来。
她们静静的走着,就好像每走一步,时光就能倒退一寸,一点点的,将他们带回那青葱岁月,带回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东塘水乡,处于半开发状态,还住着人家。
一道水道纵横穿梭东塘,家家户户水边栖住,晴朗的空气里充溢水草浮游的清淡腥味,船只来往,人声鼎沸,小吃摊飘香,一个一个小铺面紧密排列,头顶上,阁楼居民挂出来晒着的衣裳,拥挤窄小的小巷子,行李箱的轱辘在青石板地面上滚过,发出响亮的哗啦啦声……
边上有几处古老宅邸作为旅游区开放,门票都只要三五块,入内青砖黑瓦,斑驳白墙,院内的古老精巧的石雕堪比苏州园林,植物虽不繁华却也芳香四溢,四处攀援;宅子内光线阴暗,老式的家具泛着暗沉的光泽,木楼梯窄小破败,走上楼去,地板发出的咯吱声不绝于耳。
宁静的,安详的小镇子,她来了,全早已消了想来这定居的念头。这不过是那个浪漫时代唯美的愿望,就像她还愿望过和詹杰斌毕业就结婚生子一样,可如今,她和他的关系,却依旧停留在牵手。
到了午饭时间,走的也有点累,风景区里面就有几家地道的土菜馆,她们选了其中一家进去,穿着蓝底白花村姑印花衫的小姑娘拿了菜单上来。
“两位吃点什么?”
“她点!”詹杰斌把菜单往莫绵这里让了让。
莫绵笑笑:“我要去个洗手间不好意思,不然你点吧,我也不挑食的,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