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绵的身体,就这样因为这个动作僵在了原地,原本只是语拙,这会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詹杰斌一笑,开始用手指旁若无人的梳理她的长发:“比以前更长了呢,头发好像少了,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莫绵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身后,忽然感觉到了一镇有力的拉扯,她整个人触不及防,以跌跌撞撞的姿势,倒在了一个人怀抱中,回头一看,是邱承,除了邱承外,还有一团黑气,密布在邱承的眼眸里,用警告的色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头,对手停落在半空中的詹杰斌十分有礼的伸出手:“刚才忘记自我介绍,这小丫头就爱调皮,乱介绍人,你好,我是她丈夫。”
“喂,前夫!”她努力矫正,说的很大声,不知道是在和邱承赌气呢,还是想让詹杰斌知道,她已经离婚了。
詹杰斌看着邱承伸出来的手,先是微微一愣,旋即,笑容裂的更大了:“原来,你就是那个门当户对。”
他没有上前握邱承的手,邱承却并未觉得难堪,很是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很公式化的笑容:“要叙旧,公安局门口可不是个好地方,回家去吧,詹先生,刚好家里新请了个保姆,手艺不错,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不了!”詹杰斌看了莫绵一眼,“我还有个宴会,绵绵,改天有时间,出来吃饭,金亨利,我的名片莫小姐。”
边上的可能是他的助理,闻言送了名片过来,莫绵还没伸手去接,就被邱承抢先了一步:“我会替绵儿收好的。”
绵儿,他这是要搞哪出,莫绵瞬间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听的头皮的偶发了麻。
这还不算的,他收了名片后,尽然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回家吃饭,绵儿。”
这个吻,当着詹杰斌的面……詹杰斌的面……杰斌的面……的面……面……
莫绵被邱承带着走,侧头看詹杰斌的脸色的时候,分明清楚的看见了,他脸上是笑容满面,可是刚才抚摸过她的手,却在身侧,紧紧的捏成了拳头,这个拳头,让莫绵心底里一阵喜悦:他,还是在乎我的。
这个认知,让她傻气起来,一路嘴角挂着二傻子的笑容,直到邱承把她带上出租车,她才从二傻子状态,恢复成莫绵的状态,一脸怒意的看着邱承:“你干嘛啊你。”
邱承不说话,从兜里掏出那张名片:“詹杰斌,哼!”
这声冷哼,是不屑。
莫绵恼火:“你哼什么哼啊,名片给我。”
说着要去抢,邱承却一把将名片捏团在掌心,任由莫绵如何掰他手指,都不能从他指缝里掏出那张名片来,莫绵当真是又气又急:“你混蛋,你把名片给我,这是人家给我的。”
邱承就是不从,非但不从,还动了粗,一手扣住了莫绵像只猫一样刨他手指的素手,冷着声音:“我是邻居?”
莫绵一愣,旋即抬起头看着邱承,昏暗的出租车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从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莫绵就知道他生气了。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气并不大,但她的气就大了,只是面对邱承的质问,她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当时的介绍邱承为“邻居”时候的心态和动机,恼羞成怒的,她索性一把低下头,死死咬住了邱承拽着名片的手。
分明的感觉到咬破了他的手指,他却一声不吭,身子巍然如泰山,一动不动,甚至连指尖都不曾抽搐一下。
出租车司机被他们两人这样一搞,哪里还有心思开车,一直从后视镜里看两人的战况,猛然发现前面有车的时候,司机才惊觉的踩连刹车,这一踩,莫绵本能的用了点劲稳住自己的身体,邱承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
等到莫绵感觉到满嘴的血腥的时候,邱承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汗,莫绵松开了牙齿才发现,他的手指,给她刚才抵挡惯性的用力一咬,咬下来一大块皮。
刚好在中指骨关节上,甚至还能看到骨关节白森森的骨头。
莫绵慌了。
“邱承,邱承我不是故意的,邱承。”
邱承深深深深呼吸了一口,紧闭双唇,很痛苦的样子,一言不发。
莫绵都快哭了,看着那血流如注白骨森森的伤口,她赶紧叫司机:“大哥去医院,去医院。”
邱承却冷冷的开口:“鸿景山庄,不要停。”
“你的手。”
莫绵担心的看着那手指,别给废了啊!
心口除了自责外,莫名心疼起来。
邱承依旧没吭气,甚至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将手里捏成了团儿的名片,一把丢到了窗外,眼神冷酷。
莫绵看着名片飞走,楞了一瞬间,马上又缓过神来,看着邱承的手,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局促:“我真不是故意的。”
邱承还会没吭气,莫绵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沉默,那就是生气的最高境界。
莫绵自知有罪,一路上再也不敢“放肆”,车到家门,她还亲自匆匆下车给邱承开车门,狗腿子到了极点,就是想请他原谅,他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大步进了院子,指尖两滴血,落在了鹅卵石小道上,莫绵心口又疼了。
“去医院吧邱承。”她上前拉他。
他终于肯停下来了,却是猛然一把转身,那染血的手,忽然扎入了她的发间,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个带着毁灭性的吻,肆无忌惮狂野的发泄的带着满腔火气的落在了她的唇上,舌头撬开她牙齿的力道,几乎是不管死活,根本不怕舌尖被莫绵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