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狠狠一个巴掌扇到乐乐脸上的时候,众人一片唏嘘,一个个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那个中年妇女,那种眼神,好像在说哦,原来是贪财的后妈啊!
蒋慧琳也在那看热闹,瞧着两母女掐起来的样子,她心里别提多痛快,那小贱蹄子,活该挨打。
莫绵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公司大门左边围着一圈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只带了一眼就离开,素来没有看热闹的习惯,走了才两步,身后忽然一个人冲了上来,挨着她的腰就过去,然后,风一阵的跑出了好远,背影看是个女生,莫绵下意识的摸裤兜。
手机……
“站住,小偷!”
踩着六公分的高跟鞋,她咯噔咯噔着步子拼命的追了上去,拐过两个路口,三条街,四家酒吧,终于,在一条僻静小巷的尽头,小偷让她逮住了。
“站住,呼呼呼呼!”她的喘息声像头牛,好久没锻炼了,以前还会每天进行一次床上运动,这周连床上运动都搁浅了,以至于她的体力大不如前,校运会田径冠军,追个小姑娘追了几条街,说出去都丢脸。
不过好歹宝刀未老,追到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偷手机。”把那小偷反剪着双手压在墙壁上,那小偷没有反抗,只是呜呜呜的哭的好似很伤心。
苦肉计是吗?
抱歉用错对象了,莫绵对于小偷,无论男女老少一律一视同仁扭送警察局。
“知道怕了,哭也没用,和我去警局。”
那女孩却只是哭,哭的说不出的悲凉,这种悲凉,就像是能把人的心脏哭出一个空洞来,难受的紧,有种孤单,无边无际的孤单就在她的哭声里,一点点的开始弥漫,直到将这条空落的小巷,染上了一层的朦胧的愁绪。
莫绵的手,就这样不由自主的失去了控制,松了开,那女孩没有逃,没有躲,只是面朝着墙壁,缓缓的软了下去,哭声随着她的软倒戛然而止,空落寂静的小巷里,沿着墙根,她如同一具了无生气的破布娃娃,倒在了昏黄的路灯下。
“喂!”
什么情况?
莫绵被吓到了,这是晕了,还是死了?
“喂!”
她惊慌失措起来,蹲下身,她急声喊道:“小孩,小孩,喂,喂!”
小巷路灯下,小女孩的面色一片惨白,满脸泪水肆虐,散落在鼻子上的微微有些动静,她还有气,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同样苍白的最蠢,太骇人了。
左右看一下,也没有可以求救的人,没法了,救人要紧啊!
高幼珍牵着欧阳乐乐的自行车走在人行道上,脸色惨白的好像是大病了一场,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的道路,不时有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来。
自从当乐乐后妈后,这样的景象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
但是今天这次,真的格外的痛,因为就在乐乐指责她是为了财产才和她爸爸结婚的前一刻钟,她刚接到的讨债公司的电话,说要是再不还钱,明天就去医院闹,把她脸都给闹丢了。
财产,事实上在结婚前,她早就知道了乐乐爸爸公司倒闭了,欠了一大笔外债,甚至乐乐爸爸生病后最后这段时间高昂的医疗费,都是她垫付的,但是他在外面欠下的债务真的太庞大,她着实负担不起,所以一直拖欠着没有还。
乐乐口中所谓的别墅,宝马,就算全部卖掉也不够抵债的,而且乐乐握着房产证,不知道锁在哪里,她想卖也卖不掉。
她曾经和乐乐坦白过,告诉她爸爸的公司已经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需要买房子还钱,但是孩子却一意孤行的认为是她在耍手段要把房子车子变卖折现,然后拿着钱跑路。
孩子的防范心理她能明白,毕竟她是个后妈。
可是孩子在大街上那样说她,她真的是太伤心了。
推着那辆自行车往回走,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图了个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犯贱,一个不是自己的女儿,一双不是自己的父母,她为什么要把她们抗在肩膀上?
凭她的工作,她的职位,她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吗?
眼泪落个不停的,她心里暗暗的发了狠,回去后,就收拾自己的东西走人,再也不受欧阳乐乐这口子窝囊气。
她一路给自己离开的决心,可是这个决心,在接到欧阳乐乐晕倒住院的电话后,轰然倒塌了。
莫绵没想要送那个晕倒的小姑娘来和平医院的,只是在送小姑娘去医院的路上,翻她口袋寻找她家人的联系方式时,找到的是一打印着和平医院的塑料袋,还有几张和平医院的饭票。
所以,这人最后还是给送来了和平医院。
人送来了她才知道,这孩子叫欧阳乐乐,母亲是和平医院的医生。
这医院里的人,都认得这孩子,赶紧的把孩子送了急诊室,有人则去打电话通知她家长。
莫绵在急诊室外等着,心里头纠结着等会儿人家家长来了该怎么说这件事的经过,才不至于让人家家长误会,毕竟是她把人孩子当了小偷拼命的追,人才晕倒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刚才翻孩子包包找家长联系方式的时候没见着手机,但要真不是这孩子偷的,她跑个什么劲。
正纠结着一会要如何应对孩子家长,走廊左侧忽然传来了一个询问的声音:“绵绵?”
不用抬头,莫绵都知道是谁的声音。
你说这世界小不小,这么大一个医院,她在急诊室,他在住院部,居然还能撞上,早知道这样,真不该带孩子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