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温情和谐的画面,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傅若城偷偷地在安若然柔顺的黑发上印了一个吻。
随即,傅若城小心翼翼的问道:“若若,你还有钱用吗?”问这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看着安若然为着孤儿院那么辛苦,小睿睿的手术还要花钱,他担心安若然会周转不灵。而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直接给安若然钱,她一定是不会接受的。唯独只有说明白给她钱的用途是什么,兴许她还能接受。
然而,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安若然内心的某一处很敏感的地方。安若然猛地推开他,站起来:“呵,原来你做饭讨好我,你想的是让我还欠着你们傅家的一百万吧。”
安若然有些激动,大声地说道,“当初是你用这一百万把我送到法国去,虽然的确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很感激你。可我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我回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一百万还给你,而你偏偏不接受!让我左右为难,现如今,傅大少爷你是什么意思?”
“若若,不要跟我赌气好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那一百万真的只是我给你的生活费。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你若城哥哥呀,你从小最喜欢做哥哥的跟屁虫的,你还是不记得我么?”傅若城的眼睛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难过的情绪。
“呵呵,哥哥么?傅大少爷心里扭曲了么?哥哥亲妹妹,不怕别人说你乱伦吗?”安若然有些口不责言地说着。
“若若,你明明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妹妹,该死的哥哥妹妹,谁稀罕你是我妹妹了,若若不要跟我赌气啦,你明明也是很想我的不是吗!”傅若城在听到“哥哥、妹妹”的时候似乎被彻底激怒了,语气提高了不止一倍。箍着安若然的双臂也明显用力了许多。
“好啊,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是我哥哥。既然是这样,我跟你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啦。”安若然好似满身是刺的玫瑰,大声吼道,而后她用尽力气推开傅若城。
“那就请傅少爷赶紧拿着钱走吧,从此以后我们就不用再联系了。”她边说边拽着傅若城往门外走,然后用力把他推出去。
傅若城愣怔怔地看着她关上门,他在门外站了许久,却没有动作,直到林特助的电话打来,才开车离去。
也许该让她冷静一下再作打算吧。七年都等过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只盼着她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安若然透过窗户看着他离开,转身跌坐在内间的沙发上,不禁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怎么遇上他,自己情绪会如此不堪一击,近乎崩溃,再也无法思考了。自己明明已经忘了不是么?
一切顺其自然吧,最好是永远不要再见面。每次见面只会平添心里的痛楚而已,这七年的艰辛与苦楚,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是任何人无法理解的。
既然当年她是一个人,现在她也还是一个人,并且靠着自己的努力过得很好,这就说明她一个人是完全可以的。不用能够依靠任何人,只有自己。
那么,以后她也只要自己一个人,便可以活得很好,无庸置疑。
“小然,你现在有空吗?有空来一趟医院吧!”电话里传来刘淮阳的特有的干净嗓音。而这一电话,显然直接击中了安若然的内心。不会是小睿睿的病情又出现意外了吧?
“好的,我马上过来!”安若然干脆地回答道。什么事都无法阻挡小睿睿的病情严重。
安若然小心翼翼地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她不好意思的说道:“何总,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批我半天假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何言担心地问道。工作这么久以来,除了那次她意外矿工,事后补假,安若然再也没有请过一次假。如果傅氏集团要评选一个优秀员工的话,非安若然莫属了。所以,这个请假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这让何言不得不担心她。
自从接到主创品牌的设计任务,安若然几乎每天熬夜加班,甚至睡在办公室里。看得怪让人心疼的。傅若城与何言都劝不动她,于是,傅氏集团就出现了一个奇景。
每天晚上傅氏顶楼的灯光都是彻夜光明的。顶楼的休息室里,总有傅氏目前三位最大牌的人物聚集在此。他们具体在做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傅若城每天架着不愿回家休息的安若然来这里,扔给她一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凡是能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他生怕饿着冻着病着安若然了。
傅若城向来是拿安若然没有办法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依旧如此。傅若城低估了安若然的耐力与坚持,本想着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是想圆了她的梦想。谁知道安若然竟会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没日没夜地工作。这让傅若城十分后悔自己的决定。
现如今,既然已经拗不过安若然了,傅若城只好退居二线,亲手操劳安若然的日常生活、衣食住行,全都给安若然打理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又能保证身体健康。甚至有一次,安若然的大姨妈来了,她忍着剧烈的疼痛与不适,紧皱着眉头,依旧不管不顾的加班。
傅若城自然心里很是明白她疼痛的原因,因为安若然对很多事情的反应一点都没变。他亲手熬好红枣红糖水端给她,希望能缓解一下她的疼痛。安若然假装不理睬傅若城,只是为了排解一下心里的尴尬与羞涩。
傅若城清楚记得那个场景。很多年前,安若然第一次大姨妈的时候,他们爸爸妈妈不知在哪一国逍遥自在,只有二十二岁的傅若城带着十三岁的安若然在家,安若然从房间里哭着跑出来,拉着傅若城的一角,哭着说道:“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肚肚好痛,下面还流了好多血!”